清河书院每个季度有一次升班考试,但能升班的,是成绩达标的那部分学生。
由于每个班人数有限定,所以底下有人升到哪个班,那个班就得有相对应的人数降下去。
一般而言,被降下去的都是倒数那几位。
程四郎怒道:“他想要书,直接找五郎不成吗?非得去偷?”
顾崇分析道:“姜磊性子偏激,他会做出如此行径也正常。但我就怕,他是让人给利用了,毕竟那套书的事儿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一概不知,我们同姜磊没有任何交集,按说他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我怀疑,掺和这事儿的,另有其人。”
“算了先别纠结这些,去看看朱兄。”
程五郎有些担心,学子因为打架闹上公堂,将来必定对朱八斗的声誉造成影响。
名声染了污点的人,别说下场科举,连报名那关都过不了。
书院离着县衙远,三人到县衙外的时候,都还没瞄上一眼审案过程,朱八斗就已经走出来了。
程四郎诧异地看着他,“案子审完了?”
“审完了。”朱八斗不知从哪掏了个小镜子出来,对着照了照,“嘶”一声,“这孙子,下手可够狠的。”
程五郎问他,“你是不是没还手?”
“你这不多余问吗?”朱八斗收了镜子,“哥们儿要是真还手了,那刚才在公堂上我还不得跟着被定罪?那么多同窗帮着作证呢,他打的我,我压根儿就没还手。挨顿毒打,换这孙子前程尽毁,值了!”
话完,他冲着程五郎挑挑眉,“小五郎,有没有被哥们儿感动到,是不是觉得我特仗义?你要怎么报答我?不如……”
程五郎并不赞同他的做法,“你就没想过,如果衙差没能及时赶到,你会被他给活活打死。”
“那不能够!”朱八斗道:“老头要是不管我,他们老朱家就得绝后了。”
程四郎突然反应过来,满脸惊诧,“朱县令是你爹?”
见朱八斗没否认,程四郎又道:“你好像从来都没跟我们说起过,我还以为……”
他一直以为朱八斗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那天还劝他来着,说穷苦人家唯一的出路就是科举,让他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学。
“这种事儿有什么好说的?”朱八斗小声嘀咕,“县令是我爹又不是我。”
顾崇说他,“你这通身上下,可没一点儿像县令公子的样子。”
朱八斗不乐意了,“我说你们差不多得了啊,我都让那孙子揍成什么样了也没人知道心疼心疼我,老拿我身份说事儿有意思吗?”
几人正说着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嗤,“兔崽子,还不滚去上药!成天惹是生非,早晚把你腿打断!”
程五郎几人回头,就见个头戴乌纱,身穿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背着手朝这边走来。
猜到这位便是宣宁县的父母官朱县令,几人忙拱手行礼。
朱县令问:“你们几位,是八斗的同窗?”
“正是。”
“今天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引起来的?”朱县令又问。
朱八斗听得直皱眉,“老头,他们是我同窗,又不是你犯人,你干嘛呢?”
朱县令用手指头戳戳他脑袋,“小崽子,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
“这事儿本来就不怨我,是那孙子偷我们东西还动手打人!”朱八斗一脸气哼哼。
说完不忘提醒他爹,“老头,您让厨房多做几个菜呗,我同窗好友来看我,总得让人吃饱饭再回去不是?”
朱县令道:“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先带他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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