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许扬咳嗽两声。
心里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如果这是一场微妙的误会,那我宁愿让它一错再错。
于是坐起身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谢婉秋坐到自己边上来。
谢婉秋有些犹豫着不敢上前。
但她很明白。
从她决定收下钥匙的那一刻起,她和男人之间的关系就注定了不再单纯。
而既然已经决定了去做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那就不该再顽固地坚守着以前那点可笑的自尊和矜持。
尽管后事如何暂且不知。
可至少当下...
她太累了。
也受够了这种独自一人承担起所有压力,每天担惊受怕惶惶不安的日子。
而男人的肩膀,虽然看上去并不怎么宽厚,可他至少不那么地令人厌恶,不是么?
念及此。
谢婉秋终是深吸一口气,抓紧了挂在胸口的浴巾,便缓缓走到许扬身边坐下。
“天这么热,捂得这么严实,不会觉得不舒服么,要不...我帮你?”
闻言,谢婉秋娇躯不禁轻轻一颤:“别,还是...我自己来吧。”
言罢。
闭上眼睛,手心处尽是一片热汗。
犹豫、挣扎、惶恐...
还有内心深处一股难掩的羞涩与不安。
可最终还是将手拿开,白色的浴巾,也是由此很快顺着她丝绸般的柔顺肌肤滑落而下。
感受到身边男人肆无忌惮投来的视线,谢婉秋就更是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红扑扑的脸蛋,用力紧绷着的身体。
羞涩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遮挡住几处要命的位置,偏偏现实又让她以理智硬撑着不去做任何阻拦。
而就在她愈发感到慌张不安的时候。
忽地感觉自己身体一轻,不由得惊呼一声。
等到她再睁眼时,便是发现自己已经被男人给抱起,正往卧室方向走去。
很温柔,并不如自己所想象的那般粗暴与急不可耐。
谢婉秋再度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感受到自己被男人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呼吸急促。
尤其是在感觉到男人的体温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心里的诸般委屈与屈辱,就更是如同放置在了显微镜之下一样,被无限制的放大和扩张。
明明早在之前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明明已经决定了从今往后只做一只安心认命的金丝雀。
可当事情真的如预想中那般发展到最后一步之时。
眼泪,仍旧是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般,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滚落而下。
然而就是在这时。
男人却是出人意料的没有了任何继续下去的动作,反而是扯过被子轻轻盖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就没了任何的动静。
担心这是男人欲擒故纵所耍的花招。
谢婉秋依旧是没敢睁眼。
直至房间内良久无声,连她自己都觉得已经人去楼空了,方才睁开眼来。
悄悄打量着窗台边那位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年轻男人。
美目之中,尽管犹挂着几道我见犹怜的泪痕,但却堆满了费解与诧异。
“你...”谢婉秋半咬着嘴唇,想说点什么,但又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许扬蓦地轻笑一声:“瞧你这两个黑眼圈的严重程度,怕是这段时间下来基本就没怎么休息过吧,好好睡一觉,不用管我,我在这儿呆一会儿就走。”
“哦...”谢婉秋轻轻应了声,然后就没了下文。
许扬说到做到。
在窗台边看了几分钟江景。
看腻了,便当真准备离开。
可当他一转身时,却是发现谢婉秋压根就没睡,反而是睁着她那双灵秀的眼睛,哪里像是有半点睡意的样子。
顿时哑然失笑:“怎么,认床?睡不着?”
谢婉秋摇摇头没有说话,可眼睛却还是依然在望着许扬,既好奇,又疑惑。
“那咱们聊两句?”许扬问道。
“好。”
看着谢婉秋这副如温顺小绵羊一般乖巧的样子,许扬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便走到谢婉秋床边坐下,貌似无意地瞟了眼对方有起有伏的身材曲线。
注意到男人视线有些侵略性,谢婉秋一紧张,下意识地便是缩了缩身子,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许扬调侃:“哟,现在知道害羞啦?不是刚才紧闭着眼睛,一脸舍身饲虎慷慨就义的大无畏表现了?”
谢婉秋俏脸蓦地一红,也不知是在急着向许扬解释,还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没有,我刚才...刚才只是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而已。”
许扬坏笑道:“刚才没做好心里准备,这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咯?”
这下谢婉秋沉默着不吭声了。
许扬见状也是笑笑:“这人呐,永远都是不到事情发展到最后一步,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所能承受的底线在哪儿...你还好,碰上了我这么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人傻钱多不说,关键是风度翩翩出手还阔绰,你说说看,像我这样的好男人,上哪儿找去哟!”
谢婉秋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平时也是这么自恋的吗?”
“自恋?”许扬挑挑眉。“不不不,我这人向来可都是只说实话的,甭管你承不承认,我这人确实是当世仅有的好男人,不带半点吹牛逼的。”
谢婉秋顿时哭笑不得。
只能是偷偷打量着许扬脸上的神色,俏脸羞红,欲语还休。
许扬很清楚谢婉秋究竟想问的是什么问题,便也是摆摆手。
“别瞎想,我既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君子,也不是身体有毛病或者取向有问题,之所以放着你这么棵水灵白菜不去拱,一方面是看你摆出那副视死如归的性冷淡样子,就是再有兴致也得给你浇没了。”
“另一方面,也确实是看你憔悴的样子,估摸着是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了,所以就想让你吃饱喝足把精气神给养足了再说,毕竟猪都是养肥了再去宰的嘛,病怏怏的猪,宰起来可没甚意思。”
没见过像许扬这种在异性面前也毫不避讳聊话题的男人。
谢婉秋脸上红晕难消,又实在羞恼于对方所打的那个粗俗比方。
不免鼓起嘴,满是不爽地小声咕哝了句。
“你才是猪呢,而且还是一只自恋又腹黑的大笨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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