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林哲瀚早起出门准备晨跑,想着锻炼完再给那没良心的丫头打电话,却在临出门时接到一通电话。
是林宅那边的管家打过来的,说是林立民昨夜心脏病发送去了医院,今天要动手术需要亲属签名,无奈之下他才私自打电话给林哲瀚的。
面色沉了下来,林哲瀚没有说什么,拿了车钥匙直接去了医院。
说也真是邪门,这一年他回国,跑医院的次数快赶上坐飞机的次数,先是自己胃病发,接着是程辰发烧,然后是宋子涵医院,最后是丽莎出事,这才没休停多久,林立民又进了医院。
医院住院部的VIP病房里,郝伟峰和郝邵波各占床头一方,林哲瀚见到二位也并觉得惊讶,只是直接找了主治医生。
“哪里签名?”
主治医生有些不悦的看着面前清冷严肃的男子,这不带感情问话的声音让他怀疑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真是他的父亲吗?
“林先生,我想我需要再跟你强调一下手术中可能发现的风险,还有术后可能会出现的一些并发症等等……”
林哲瀚摆了摆手,直接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名。
那主治医生瞪圆了眼,他从医多年,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话果然一点都不假。
这边医生情绪愤怒安排做手术的准备。
另一边林哲瀚站在病房内的窗边,面无表情看着窗外的风景。
父亲卧病在床,他到场只为签一个名字,连多看父亲一眼都不愿意,倒反是站在病床两侧一脸关切的郝伟峰和郝邵波看起来更像是林立民的亲人。
“哲瀚,你父亲他?”郝伟峰走近林哲瀚身旁。
“郝叔,我想你应该有义务向我解释一下我爸为什么会心脏病发?”
没料到他会如此单刀直入,郝伟峰面色有些苍白,果然,林立民病发确实是和他有关系。
“林哲瀚,你什么意思?董事长病发怎么可能与我叔叔有关?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含血喷人?”不知情的郝邵波只是看不惯林哲瀚对叔叔说话盛气凌人。
林哲瀚转身,双臂环胸交叉,眉眼一层厚重的冰意:“哦?我含血喷人?”
郝邵波气极:“董事长病发还不是被你气的,你不顾他的反对,坚持在尾牙晚会上向程辰求婚,你知道你这样做毁的是什么?”
“毁的是什么?”林哲瀚冷笑。
“你毁的可是和宋家的联姻,你以为宋子涵为何大病初愈撑着也要参加尾牙,你居然当着她的面向别的女人求婚,你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宋家。”
“然后呢?”
郝邵波郁闷至极,按理来说,林宋联不姻与他这个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他总觉得不爽,林哲瀚敢这么嚣张还不是因为他背后有个有钱老爹,这些个纨绔子弟,占着最好的资源却不好好利用,还要打压他们这些草根,所以心里那股愤怒和不甘就升了起来。
“郝经理不过是我们公司创意一部的总经理而已,我们家的家事你好像紧张得有些过头了。”林哲瀚淡然提醒道。
“你……”郝邵波伸手,那一刻他是真想打林哲瀚的人。
一旁的郝伟峰不悦拽住他:“你干什么?这里是医院,你发什么神经?给我滚出去。”
“叔叔,他欺人太甚,我早就看不下去了。”郝邵波情绪非常激动,这还是他第一次公开和林哲瀚撕破脸。
郝伟峰怒吼:“滚!立马给我滚出去!”
极少真见到叔叔生气,郝邵波心里有点发怵,恨恨看了一眼林哲瀚,最后乖乖出了病房。
“哲瀚,邵波他年轻,刚才有什么冒犯到你,我代他道歉,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哲瀚抿抿嘴没有表情。
郝伟峰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他已近六十,跟着林立民几十年,也算是在商场叱诧风云的老人,但单独面对林哲瀚,却在无形中感到沉重的压力。
“现在屋里没人,郝叔你大可以摊开你的底牌。”
林哲瀚单刀直入,没给郝伟峰任何酝酿的机会。
“景熙最近经营好像不太顺利是吧?”
听林哲瀚提到景熙二字,郝伟峰面色煞白,身子也止不住的轻微颤抖。
景熙是他这些年背着林立民单独在外面成立的公司,一个公司的成立和发展,少不了资金铺路,所以,他没少在背后做小动作,本来一切都还算顺风顺水。
不料自己野心太大,想进一步扩大规模收钱更多,却遭遇了一家骗子公司,对方自称是美国MC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并主动提出要和景熙合作,一想到是赫赫有名的MC,精明的郝伟峰顿时失了判断,此举也为景熙的经营不善埋下恶果。
但就在他意识到事态严重的时候,人家设了套早就逃之夭夭,枉他聪明一生糊涂一世,现在外面欠下一大笔资金,银行也在棒打落水狗找他催债。
无奈之下,他只得找到林立民摊牌,想让林氏救他,不过他实在是有些过份自信,林立民得知他背着自己在外面开公司的事情,当场大发雷霆。
他自觉为林家做牛做马多年,林立民在商场上做过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多半都是他操刀完成,现在只是想跟他拿点钱,他就跟自己撕破脸。
郝伟峰气不过和林立民对吵起来,并做了最坏的打算,想着最后关头亮出手上的底牌,但林立民最近可能是受林哲瀚求婚的事情影响,身体和心情都不如从前,一个刺激下就心脏病发倒下了。
一直以为自己谨小慎微,景熙的事情他也做得特别隐蔽,连郝邵波都瞒着,会告诉林立民也是逼不得已,但为何林哲瀚会清楚这里面的情况。
难道说他调查自己?
也不可能啊!就算他调查自己,法人代表也不是他,景熙的事情他也从不出面,怎么查也查不到他身上。
郝伟峰越想越后怕,越看越觉得面前的男人太深不可测,看来,以前还真是他低估他了。
“你想要什么?”郝伟峰问。
林哲瀚摆了摆手:“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也没打算跟你要什么,郝叔年纪大了,要懂得退位让贤,当然,在您让贤之前,我必须得保证父亲的手术顺利,否则,后面的事情我会怎么操作,我也不知道。”
林哲瀚话里不带任何感情的威胁让郝伟峰觉得发寒,但他手里还握着林家最重要的一张牌,林家父子想逼自己离开,呵呵!哪那么容易。
他狞笑一声,拍了拍林哲瀚的肩膀:“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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