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没想到,纪霜霜会说的这么直接,柳氏脸色一愣,说着:“我是想先和你谈完晴丫头的事情,再和你说接下来的事情。”
柳氏这话落在纪霜霜的耳朵里,就是阎夕晴和她的事情要是没解决,对方也不会说接下来的事情。
“这样啊,那我就原谅她好了。至于之后她要是找我麻烦,那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纪霜霜想了想,还是痛快的选择了原谅。
她知道阎夕晴的脾气,阎夕晴真要得罪她的话,那可不就是几句话的事情吗?先这样说,之后总有机会再继续结仇的。
不知道纪霜霜的心思,柳氏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解人意的。说到底,也是我家的丫头不对。可她就是那个脾气。”
纪霜霜不说话,她觉得,这个时候,她还是当一个倾听者比较好一些。她其实很想怼一下,好像谁不是被宠着长大的。想想还是算了,她不能这样。
“其实,说白了,你们年龄也相差不大,是可以做朋友的。”
听着柳氏接下来的话,纪霜霜还是可以维持笑容的。虽然,她心底吐槽的是:谁要和阎夕晴做朋友,谁就是眼瞎。可到底没反驳,只是她低垂的视线微微游弋到了一旁。
就让柳氏愉快的说下去,她静静的神游天外好了。
“我这次找你过来其实是为了你。”说了半天,拉了半天家常的柳氏,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听到正事,本来走神的人稍稍回神,拉回神思,淡淡道:“为了我?愿闻其详。”
纪霜霜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很没有诚意的。在她看来,柳氏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
“你在将军府的情形,你应该很清楚了吧?”柳氏看着纪霜霜:“我就不用再多说了。你需要一个盟友,帮你打探将军府的动向。”
“你想和我结盟?你认为你能胜任这个盟友?”纪霜霜的视线终于落在柳氏的身上,轻声说着:“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应该是知道我和你女儿之间的冲突的。我们真要结盟的话,你难道就不觉得尴尬吗?”
她就想说,这些人到底能不能真诚一些?难道说,虚伪是将军府里人的天性。
真的接触到了将军府的女人,纪霜霜是认为,这些人的眼里都是戏。柳氏明明很不喜欢她,却还是能装出一副亲和的样子。偏偏,仅从柳氏那无可挑剔的表情来看,她是看不出柳氏对她有什么偏见的。
“我回去之后会和她说清楚的。”柳氏笑了笑:“她也会理解的。”
不认为连女儿都管不好的人,还能改变自己女儿的想法。纪霜霜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结盟的话,将军府的女人并不少,她不明白,柳氏为什么会选择她。
她更不明白,柳氏结盟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你身上的冷静。”像是知道纪霜霜会问出这个问题,柳氏也早就想好了答案,在她刚问出来之后,就给出了答案。
纪霜霜微微一笑,既然柳氏能表现的这么虚伪,她也不能落于人后,“我倒是没想到,你的眼光这么好,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过是互夸罢了,好像谁不会一样。
“在将军府这么久了,该有的眼光还是有的。将军府里的残酷,就算你是刚来不久,我想,这些复杂的关系,你大概也是能看出来的。”柳氏看着纪霜霜,却是接受了她的夸赞。
将军府的情况,她是可以看出来。在她看来,柳氏是将军府里明哲保身的那个,杨氏和郡主之间是有冲突的。看完那些人的资料之后,她能看出来郡主和杨氏的关系不可调和,可郡主也不能把杨氏怎么样。
将军的后院,也不太平,三个女人,各自为政。看似互不干涉,却在明争暗斗。
“这些我都清楚。可我想知道的是,你是站在哪一边的?杨氏那边,还是郡主那边?或者是站中立?”最后,纪霜霜只是问了柳氏是哪边的人,没问柳氏是不是打算等到郡主和杨氏之间斗完再坐收渔利。
有些话,还是看破不要说破。说破会让彼此都很尴尬。抱着这样的念头,纪霜霜还是决定先打听清楚柳氏是不是中立方。
纪霜霜的这个问题,柳氏也想到了,她问的这直白,却让柳氏有些不知该怎么接了。
“我在府里属于中立。郡主和杨氏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不是什么人都能插手进去的。”柳氏淡淡的说着。
纪霜霜点头,示意她知道了,“既然你是属于什么事情都不掺和的,那为什么会想到和我结盟呢?你在将军府既然无欲无求,那也没必要结盟吧。”
不得不说的是,纪霜霜问的很有道理。
然而,为了见纪霜霜,对于今天要说的话已经考虑过了的柳氏来说,她问的这些问题有难度,可谈不上刁钻。柳氏清楚的知道,要想说通纪霜霜没那么容易。
“不能说无欲无求就不求联盟了,在将军府的夹缝中生存,必须要有盟友。当然,我看重的不是现在的你,而是之后的你。自从五公子回来之后,将军府的局势就有所变动。本来大公子心系朝堂,三公子一心想着继承将军之位,六公子年少贪玩。这府上在五公子没有回来的时候,三公子的机会是最大的。”
“可是,五公子回来了。我想,他不会什么都不求吧?若是不求,又何必回来?我希望的是,以后万一那位百年之后,五公子做了将军,你能善待我。”柳氏慢条斯理的说着她心底的想法。
当然,她真正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你说的似乎都很有道理。可是,我想知道的是,将军提早让位的话,你也是可以跟着将军走的。又何必靠着谁呢?”纪霜霜笑了笑,对于柳氏说的话,她只信几句,并不多信。
更何况,谁能说将军百年之后才能让位?皇帝都有禅位的,将军就不能提早让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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