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听着秦女士的唠叨,依旧往嘴角塞着面,她吃习惯了,不烫才觉得没有那个味道。
不过她也就在自己心里想想,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她怕秦女士又唠叨。
顾辞在旁边吃得慢条斯理地,吃相优雅,俨然是一个中世纪的贵族公子。
秦女士看得觉得赏心悦目,她目光一转,看见自家女儿的吃相,只觉得不忍直视。
果真应了那句话,人比人得扔。
苏绵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自家老妈眼里是那么地见不得人了,她吃着最后一口面,满足地瘫在椅子上。
顾辞过了一会儿也放下了筷子,他随手抽了张纸巾,递给了苏绵,待她接过后,再抽了张给自己用。
秦女士看着这一幕,有点欣慰。
这两个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她们相处的方式上来看,关系一定是不一样了,秦女士也年轻过,她作为一个过来人,早就看的分明。
苏绵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后,起身收拾着碗筷。
秦女士看她这么自觉,感到非常地欣慰,便起身回到客厅去。
秦女士没看到的是,她刚走,苏绵就把手中的筷子和碗碟推到了顾辞面前,动作相当自然。
顾辞抬眼看了下她,无声地站了起来,把碗筷拿进了厨房。
苏绵也跟着他身后走进厨房,她也不动手,只站在旁边抱着手臂看他。
顾辞本来也没想让她洗碗,挽起袖子洗了起来。
两人从秦女士家出来之后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外面下起了雪,许是天气的缘故,大马路上已经没几辆车了。
苏绵踩着雪,一步一个脚印地往路边停着的车走去。
顾辞拖着行李箱,不紧不慢地走在她身旁。
两人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身后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在路边昏黄的灯光下,朦胧而美好。
……
顾辞驾驶着车缓缓停在苏绵公寓楼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苏绵解下安全带,下了车,刚想往公寓走,发现身后的人没有动静,她疑惑地转回头看去,就看到顾辞正端坐在主驾驶座上,没有下车的意思。
苏绵弯腰敲了敲副驾驶的窗,示意他打开窗。
顾辞不明就里地打开窗,以为她落了东西在车里,眼神疑惑地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东西落在车里了?”
苏绵摇了摇头,理所当然地问:“你还坐在车里干嘛,下车啊。”
“啊?”顾辞显然没想到她是这个意思,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绵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走啊,这都几点了,赶紧上来,我困死了。”
说完她也没管顾辞是什么反应,转身就往公寓楼走去,但是脚步明显比平时慢了些,像是故意放慢脚步似的。
顾辞反应过来苏绵说的什么后,抬眼看过去,苏绵却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他连忙把安全带解开,下车拖了后备箱的行李箱,锁好车后,快步跟上了苏绵。
苏绵等着他过来后,才快步进了电梯,行为举止相当地自然。
在顾辞看来确实自然,不过只有苏绵自己知道有多尴尬,她好像主动留男人留宿。
两人回到家里后,洗漱完后时间已经很晚了,也轮不到苏绵纠结了,因为她粘床就睡了过去。
顾辞洗完澡出来,苏绵已经睡着了,还很自觉地留了半边的床给他。
苏绵租房子的时候大概没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交了男朋友,还把他带回家了,不然她应该不会租这个只有一个房间的房子的。
……
苏绵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懵,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她这一年来真的多灾多难,住在自己家的时间还没住酒店的多,一时睡懵了,总感觉自己还在酒店的房间一样。
苏绵抬手捏了捏眉心,然后翻了个身,猝不及防地就近距离地对上了一张精致的睡颜,惊地她心脏控制不住地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一大早起来就受到了美颜暴击,她想到以后可能也经常能看到之后,莫名多了丝惆怅,看多了以后会不会有视觉疲劳?
苏绵想东西想得太入迷了,她显然没有发现身旁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顾辞早就在她之前就醒了,不过一直闭着眼睛养神,他之所以不睁眼就是想看看苏绵会做什么,没成想她只是盯着自己看,所以他只好睁眼了。
他看了一会儿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人,凑过去亲了她一下。
苏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瞬间回神,下意识就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你干嘛,我还没刷牙呢。”
顾辞不咸不淡地反问她,“你的意思是说刷了牙就可以了?”
苏绵猛地摇头,迅速否认,“刷牙了也不行。”
顾辞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放在床头充着电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顾辞只好暂时放过某个大早上就不安分的人,起身去拿手机。
顾辞点开手机查看,发现手机来电是顾衡,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他转头看了眼时间,这个点,顾衡应该在公司开例会,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自己?
顾辞找到他的手机号码回拨过去,电话响了两分钟后,才被人接起。
电话一接通,顾衡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哥,哥,你看新闻了没有,哈哈哈,盛辉耀这个老狐狸玩完了,哈哈哈。”
顾辞皱着眉把手机拿远了些,直到对面的声音回到正常声贝之后,才把手机放回耳边。
他接电话起,就只听清了盛辉耀这三个字,别的他都没听清,也不知是不是是最近这个名字出现在他面前过于频繁,导致他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了。
但是他很快就推翻了这个说法,因为顾衡可能也觉得自己说得太含糊,正在重新说。
顾衡:“哥,你看新闻去,我这跟你在电话里一时也说不清楚。”
“哦,”顾辞一边换了个手拿手机,一边下床穿上鞋子,抬脚往外走。
他边走边问对面:“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盛…”顾辞想起苏绵也在,下意识地顿了一下,随后直接略过了那个名字,“……你说他玩完了是什么意思?”
顾衡应该正在走路,听着气息有些不稳,“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哎呀,你看新闻就知道了,我自己还没新闻知道的多呢。”
“挂了。”顾辞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他弯腰从桌子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已经不需要调频道了,因为电视机上所有的频道都在重复播放着一则新闻。
“……据我们前方的记者发回来的新闻显示,盛氏地产公司涉嫌偷税漏税行为,其金额已达七亿五千万,该公司的总裁盛辉耀,还涉嫌贿赂政府官员等行为,以上就是我们的调查情况,…………”
苏绵从顾辞拿着手机出了卧室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她想起顾辞接电话时说话,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顾辞接电话的时候有说了个盛字,虽然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字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但是他刻意掩饰的样子总让自己有点在意。
苏绵魂不守舍地草草洗漱完,顾辞还没回来,她抬脚往外走,想要去找他问清楚,谁知刚拐进客厅的时候,就听到了新闻里说的内容,顿时愣在了原地。
她听着新闻已经重新播放了下一则新闻,但是内容却是大同小异,她突然有些不敢相信了,心想或许这是梦,自己还没睡醒。
顾辞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回头看了过来。
彼时苏绵盯着电视机,眼神却是空洞洞的。
顾辞拧着眉,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朝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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