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而言,明秀真正被侵犯,那些人的防备会降低更多,救出来谢湛的可能性自然也更大,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明秀只是一个小农女,就算让她因此丧命,摆平于他们而言也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算下来,保护明秀的生命安全反倒是不太符合他们的利益。
因此,明秀的担心也是有缘故的。
文北脸色微微有些发黑,明秀的考量不虚,“若是可以,我倒是想让你折损掉。”他不想理会这个女人的死活,但是同时他知道,若是当真让明秀出了事,主子定然饶不了他。
当初谢湛冒着行踪暴露的危险也要出面为明秀撑腰,去威胁县令,还明白的告诉他若是谢湛本人不在,他便得保护明秀一家的安全。
谢湛摆明了对明秀看重万分,他便是有心,也没那个违背主子意愿的胆量!
文北摆明了不待见她,明秀反而放心起来。
“什么时候动身?我们要去哪儿?”
谢湛并非不知好歹之人,她对谢湛有恩,单凭着这一点,他的手下便不会真的害人,若是这位属下当真对谢湛唯命是从,不会阳奉阴违的话。
若文北好言相劝,明秀还是会同意,只是心中或多或少的会有几分嘀咕,现在他坦荡承认心里对明秀的不喜,她反而还放下心来。
这般干脆利索的答应让文北有些意外,可即便心中有嘀咕,明秀答应了总归是好事,文北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
“明天一早在镇口等着,自会有人来接应你。”
“这么快?”
现在天色已经暗了,距离明天一早没几个时辰,明秀还想要将家里的事情弄一下再动身,现在看来怕是有些来不及。
文北蹙眉:“主子危在旦夕,我等怎么放心的下?”
虽然知道文北口中的“我等”不一定是包括她的,但是明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她可不是谢湛的手下。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知道了,明天辰时我会在镇子口等着。”
文北虽然有些嫌弃辰时迟了,但是却也知道现在是他求着明秀呢,自然不可能太过分。
至于等将谢湛救回来之后他会不会告状,那就仁者见仁了。
明秀回去将自己要出门的事情告知父母,夫妇二人自然是不答应的。
“你一个小姑娘,独自出门多不安全啊?若你实在要去,就让你爹跟你一起去!”
明母的态度出奇的坚定,她可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出门,现在外头的世道可不安生,她跟明父可就只有明秀这么一个女儿,要是明秀出点什么事儿,那不是要她的命嘛!
“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不能自己去?”她与父母的说辞是谢湛那边有点事儿一个人忙不过来,须得她去帮帮忙。
不管明父与明母再怎么看好谢湛,也不会拿自己姑娘的安危开玩笑。
虽然明秀要去的地方不远,可他们还是不放心。
见说服不了他们,明秀微微抿唇,状似妥协道:“那我再想想吧,可若是我爹跟我一起走了,咱们家的铺面怎么办呀?”
刚刚开业还没有步入正轨的店面,自然是需要多多照料的,更何况他们家在镇上虽然不算是人生地不熟,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可以托付照料的人。
最熟悉的也就是跟明秀合作过的徐掌柜了。
让他帮着照料一番?
他不期盼着明记倒闭就阿弥陀佛了。
明母被噎了一下,她确实没想到这茬儿。
“那你就索性别去了,谢湛那儿想来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纵然是一时分不开身,咱们多等他一段时间也就是了。”
左右他们也不着急谢湛回来做什么。
明母纵然喜欢谢湛,也将明秀许配给他的心思,可姑爷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姑娘,更何况明秀跟谢湛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两人顶天了也只能算是稍微熟悉一点的朋友而已。
那就更不可能让明母拿着明秀的安危去冒险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
明秀有些无奈,明母软弱也善良,有时候让人无奈,但是很显然,她的善良是有限度的。
她拿不准将谢湛有危险的事情告知父母他们会不会答应,又或者是担心她的安危而更加猛烈的拒绝。
虽然父母是为了她好,但是明秀属实是没有办法见死不救。
文北都已经找上她了,若是见死不救,怕是他们家也不得安生。
明秀之所以同意文北的要求,一部分是因为真的担忧谢湛,另一部分更是为了自家。
她从未在父母面前说过谎,因此明秀在父母心中的信任度还是很高的,见她不再说这件事,明父与明母就只当明秀是同意了,两人放下心来盘点今天的收入。
最终盘点出来的毛利有足二十两之多!纵然他们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线,但是架不住来的人多啊!
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奔着尝鲜来的,住在镇上的大多不缺那一两钱的银子。
这个数,若是不算租金的话,基本上算是纯利润了,毕竟他们家所有的食材不是自家地里的就是山上采摘的,花钱的部分也只有调料而已。
“今儿是咱们家开张,还有活动呢,等到日子长了生意自然会淡下来。”明秀不得不给母亲泼一盆凉水,打破她的幻想。
“是这个道理,不过以后的生意只要有今天的一小半,咱们家也算是过起来了。”
明母稍微冷静了一点,但是却也还是很高兴。
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今天赚得多啊!
这二十两银子都入袋为安了,难道还能跑出去不成?
光今天的收入,就算除去所有的本钱,所得的利润也将一年的收入都赚回来了!
剩下的日子不管多与少都是纯赚呢!
明父难得没有打击她,事实上,明母的话也是他的心思,这样算下来,他们能给明秀存下不少嫁妆,等他们老了手里有银子也不用拖累女儿的。
怀着欢喜的心思,明父与明母睡得格外安稳。
卯时正(约凌晨六点),明秀悄悄穿好衣裳,也不敢点灯,直接出了家门摸黑往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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