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们的声音已经远了,老大爷叹了口气,握住陈瑜的手说道:“陈大夫,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在,我孙女就被人欺负了,我该怎么谢你才是啊!”
“大爷,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才不好意思呢,让你扑了个空。”陈瑜微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是我不对,去之前我应该打个电话的,是我疏忽了。”老大爷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喂!到底怎么回事啊?爷爷你认识小陈?你叫他陈大夫,小陈是个大夫吗?”一脸懵逼的薛莹莹终于有机会插嘴了。
“莹莹,没礼貌,怎么能管陈大夫叫小陈呢?陈大夫可是咱们中海最厉害的医生了,他是咱们家的恩人!”老大爷训斥孙女道。
薛莹莹无比震惊,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陈瑜,“原来你就是给我爷爷药方的那个陈大夫啊?你怎么不早说呢?你看我一直小陈小陈的叫你,真是……真是太对不住了,陈大夫!”
薛莹莹一这么客气,陈瑜反而不自在了,“我没告诉你,就是不喜欢你这样说话,你还是叫我小陈吧,这样听着舒服。”
薛莹莹红着脸点了点头,“那好吧,小陈,嘻嘻。”
“唉,你这孩子啊。”老大爷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看孙女和陈大夫关系这么好,他打心里高兴,想求陈大夫的事就更有着落了。
“那什么,哥,你啥时候走?咱俩一起啊?”叶凡感觉自己有点多余,捅咕了一下陈瑜问道。
“你先回去吧,记得帮我和嫣儿说一声,我有点事没谈完,晚一会儿回去,让她在诊所等我吧。”陈瑜交待道。
“那行吧,别太晚了啊,省得嫂子担心。”叶凡看出来薛莹莹有些花痴陈瑜了,故意把嫂子两个字提高了声调。
“喊什么你,有毛病啊,快点滚!”陈瑜一脚把叶凡踢走了,转头的时候扫了一眼薜莹莹,果然她一脸的怅然若失。
叶凡嘿嘿笑着跑了,老大爷这才意识到他们在门外站了这么久,赶紧把陈瑜请进了屋里,又是沏茶又是倒水的。
小屋里拉了一道帘子,里面是木板搭的小木床,就是薛莹莹休息的地方,不过不妨碍爷爷和陈瑜聊天,进屋之后她就进到小帘子后面去了。
“陈大夫,你今天来找我这老头子有什么事吗?”老大爷问陈瑜道。
“您这边这么多天没有消息,我来看看您怎么样了,问了您孙女才知道,药你一直都没有吃,我来的时候也从诊所带了一些过来,这是一周的量,吃完我再给你拿。”陈瑜把中药放在了小床上,推向老大爷。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您给了我药方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这药必须得我自己买,这些药多少钱,我拿给你!”老大爷说着从口袋里翻出了一个塑料袋,包了好几层,里面的钱都是零的。
“大爷,这些药都是普通的药材,不值钱的,诊所正好也进多了,不用的话就过期了,扔了也可惜,就当您帮我消耗一部分了。”陈瑜哪忍心要大爷的钱,把钱推了回去,编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哦,那行,我吃了总比扔了强,太谢谢你了。”老大爷感激地说道。
“爷爷,我去把药煎了去,您和陈大夫说会话。”薛莹莹从小帘子里出来,把药拿去了厨房。
“大爷,上次来找东西的女士再来过吗?”陈瑜直奔主题道。
老大爷摇了摇头,“没有,真是怪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她或许以为找不回来了,就更不会再来了。”
陈瑜点点头,“也是,但不管怎么说,大爷您帮我留意点,如果她再来的话,一定要联系我啊!”
“这是当然,就算您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放心吧!”老大爷保证道。
老大爷的手不断地揪着自己的衣服,一会提一口气,有点紧张的样子,好像有什么话要跟陈瑜说,又开不了口似的。
陈瑜虽然不会读心术,但也猜得到老大爷想要说什么。
“莹莹的嗓子是怎么回事?您跟我说说,或许我能治呢。”陈瑜主动提了出来。
老大爷一喜,松了口气,“你看我……我正想提这事,不好意思开口呢,觉得有点太麻烦您了,可是不提我又不甘心,这……这真是太好了。”
“您说,没事的。”陈瑜笑了笑。
老大爷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都怪我,怪我没照顾好莹莹,当初她进皮革厂的时候才十六岁,什么都不懂,厂里发的口罩很薄,她年纪小身体差,每天都被药水薰得咳嗽,她不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以为她是感冒了嗓子不舒服,买点便宜的消炎药吃吃也没什么效果。
后来严重了说不出话来了,去打了几个点滴又好了,她继续去上工,病情又反复了,我去厂子看她才知道,别人都自己买了厚实的防护口罩,那口罩好几十块钱,我这孩子舍不得,一直没有买。
可我知道也晚了,病根落下了,买了厚口罩戴,她又喘不动气,就戴薄的坚持着,后来可能是习惯了,她也不咳嗽了,就一直干到现在,以前是哑嗓子,最近这一年似乎严重了,一激动就发不出声音了。
好多家医院都去过了,说是声带啊还是软骨什么的受损,黏膜敏感易充血什么的,总之就不是好治的病,治了也不去根,治疗费用太高了,我这点工钱要攒好多年,这不是把孩子给耽误了吗?”
老大爷在屋里抹眼泪,薛莹莹在厨房里偷偷啜泣,虽然声音被咕噜的水声淹没了,但陈瑜听得到。
“爷爷,你不用替我担心,我没事的,反正我也不爱说话,大不了不说就是了。”薛莹莹在厨房说道,声音还是那样怪怪的让人心疼。
“说什么傻话呢?我孙女长这么漂亮,相亲的时候有多少人都喜欢,可一开口就把人家吓跑了,他们说三道四的,说是我守墓园身上阴气重,克死儿子和儿媳妇,害得孙女也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这样下去,谁还敢要你啊!”老大爷越说越难过,忍不住抹起眼泪来了。
“那我就不嫁人了,陪爷爷一辈子……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我又不在乎。”这一句话薛莹莹缓了好几口气才说出来,她一激动又发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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