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刀医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引起了孔渊的怒火,张口结舌的看向孔渊,不知道怎么解释。
此刻他也知道,现在的他,是多说多错。
周瑾走过来,柔声对孔渊道,“你也别太责怪他。这事情也不是他希望出现的。”
说着,看向主刀医生,“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如果没其他的事情的话,你先走吧。如果研究有了新的进展,还麻烦你告知一下。”
主刀医生如蒙大赦,连忙匆匆离场。
他走后,场面安静了下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剩下的依旧是沉默。
纵使早就得知了孔咎已经染毒,但是从医生口中得知确切的消息后,这依旧让他们心生沮丧。
新型毒。
大家都是两眼一抹黑,没有有效可行的方法来戒毒。
也可以孔咎这条命,以后极有可能会被陶家的人控制着。
而沾染上毒品,身体极为容易搞垮,精神也绝对会出现不可控的问题。
这极为的危险。
正因为想到了这些,他们才彻底的沉默下来。
实际上最受打击的还是孔渊。
他身为孔咎的亲生父亲,爱他、疼他、护他到了骨子里,但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人陷害而出现这种不可控的局面。
更何况,现在的孔咎是全身粉碎性骨折,在沾染上这毒,若是让孔咎知道,他们都不敢相信会出现什么样可怕的后果。
不管会出现什么后果,这都不是孔渊所能够承受的。
周瑾伸手抱住孔渊,“没事,一切有我。别想太多,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孔渊紧紧地用力抱住周瑾,头搁在周瑾的肩膀上。
似乎想要把周瑾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从周瑾身上获得支撑自己的力量。
周瑾安静的让他抱着。
苏晨见到这一幕,撇过头去,不敢细看。
心里的难受,宛若上涨的潮水一般,把她给彻底淹没。
这件事情是真的非常的棘手。
想要对付陶氏财团,容易。
但要彻底挽救孔咎,不易。
这才是他们这群人烦恼的点所在。
依照孔咎的个性,他们如果让孔咎知道了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染上了毒,那他绝对会想方设法的结束自己的性命,不给孔渊,不给他们增加负担。
所以……
“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妥当。”苏晨深吸口气后,缓缓却有极其坚定的说出了这段话。
看向抱在一起的孔渊跟周瑾,再看向一侧的洛师诗,“这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哥知道。”
孔渊沉默了下后,点头同意了。
周瑾跟洛师诗也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安排了下后。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安静下来的周瑾,目光闪烁了几下,扫视了场内的几人。
“这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陶氏财团虽然有涉及这方面的东西,但是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捣鼓出这种东西来,这后面估计还有人推波助澜。”
周瑾说完顿了顿,“而能涉及到这种东西的人,在咱们A国可没有几家。至于是谁,就得好好查查了。所以,修闻查探这事儿,估计还会受到一些阻碍。”
周瑾说到这,似笑非笑的看向苏晨,“到时候你肯定会心疼他,帮他的忙,所以我现在就给你透个底。”
苏晨尴尬的笑了笑。
知道这里面有道道,她自然会担忧,会帮助程修闻。
苏晨在这里谈话时,却没注意到一侧的病床上,本来因为麻醉药还在沉睡的孔咎的眼角有一滴泪珠,悄然滑落。
但是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他们在孔咎的病房内谈论了会后,就匆匆离开了。
只不过现在他们却是不敢心大的放任孔咎一个人在这里。
在离开前,周瑾跟洛师诗商量好了,如果她有事儿的话,一定要叫她过来轮换。
一切商量妥当后,一群人离去。
当他们离开后,孔咎睁开了眼睛。
实际上他早就清醒了。
只是当他听到他们在谈论他的事情后,他假装还在昏迷。
可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听到的竟然是那么残忍的消息。
陶氏财团。
从陶暖阳跟他在一起,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一个针对他。
针对瑾皇实业的局。
正在孔咎流着泪,想着这些时,洛师诗把人送出病房门,走了回来。
她见到的就是孔咎这般生无可恋的神情。
“阿咎,你……”洛师诗见到这副模样的孔咎,心里咯噔的响了下,暗道一声不好。
孔咎这般的神情,无疑是听到了什么。
就是……他听到的内容多少的问题了。
正当洛师诗想着怎么从孔咎口里套话,好转移他的注意力时,听到声音的孔咎,目光复杂的看向洛师诗,“这些天,麻烦你了,另外,该知道的消息,我都知道了。一开始我就醒了。”
孔咎这话,对于洛师诗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他们一开始就想法设法的想要瞒着的人,竟然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洛师诗心里忍不住滋生起一阵苦涩,她现在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当着孔咎的面谈论这些事。
只因他们以为孔咎因为麻醉和动了手术的原因,没有那么醒来,所以才会这般放肆、大胆的当着他的面谈论关于他的事情。
“这……那……”向来善于长袖善舞的洛师诗在此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也不用有压力!你也不用告诉我父母、还有我妹妹知道这件事。”
说到苏晨他们时,他的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下来,“我也还没有那么的不堪一击!为了他们,我不会做傻事的!”
此时此刻的洛师诗竟然有些羡慕起苏晨。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孔咎在人前露出这样的神情了。
这也表明在孔咎的心里,是真的把苏晨跟周瑾当成自己的家人的。
另外,她心里怎么可能没有压力。
她心里默默的给自己鼓劲。
平时得多看着点孔咎。
就怕他做出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看着洛师诗那宛若一副防贼的表情,孔咎心底再次苦笑,“你不用太过的的担心我!我真的不会有事。不就是染上了毒,不就是全身粉碎性骨折么?又不是养不好了!”
“就算真的养不好了,我孔咎不也还有一颗聪明的脑袋瓜子么?”孔咎笑眯眯的对洛师诗说道。
洛师诗强忍着眼泪,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掉下来。
孔咎越是在她面前表现得越无所谓,她的内心就越发的不忍和疼痛。
孔咎哪里看不出洛师诗这神情。
见她露出这种要哭还使劲憋着的表情,他整个人都慌乱不安起来。
向来,孔咎都是害怕女人哭的。
此刻洛师诗露出这般的神情,他却是彻底的慌乱了。
尤其他还知道,洛师诗的这一次哭,还是因为他。
可就是这种要哭不哭的神情,才要了孔咎的老命。
“你……”孔咎涩涩的开口。
“我没有哭。”洛师诗看到孔咎这般焦急的神情,如何不知道他看出了她的神情,连忙脸色一整,很是倔强的说道。
孔咎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这般倔强的洛师诗,心底无声的叹息一声,“实际上,我真的不值得你们对我那么好!”
孔咎看着洛师诗,十分真挚的说道,“正是因为你们对我那么好,才让我不敢肆意的活着。我知道你们为好,所以我不能辜负了你们对我的好!”
“如果你真的不想辜负我们对你的好。那你就好好的、健健康的恢复过来!”
洛师诗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昂着头,努力做出一副微笑的样子,“即使你说我们残忍也好,自私也罢,也请你好好的活着!”
孔咎苦笑的看着洛师诗,无奈的应了一声,“我会的。”
在医院发生这样的转折时,驾驶着车,向住宅方向而去的苏晨,此刻在车上,却是一脸的凝重。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米雪,疑惑的看向苏晨,“怎么了?”
“我在想,我哥是否早就已经醒了。现在我越想,越感觉不对劲。”苏晨苦笑,“而且我们在他的病房前,当着他的面,说那些话,现在想来实在有些不妥当。”
米雪沉默了。
“晨姐,你是不是想多了?孔咎老哥现在动了手术,在药效下,恐怕也不会那么快醒过来吧?”坐在后座上的米江则是立刻反驳道。
“闭嘴。”米雪没好气的转身瞪了眼米江。
米江憋了瘪嘴,无奈的揉了揉坐在旁边的刘祖安的头,委屈巴拉的不再说话。
他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他的这个姑姑发火。
“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米雪转向苏晨,她可不觉得苏晨会无端端的说这样的话。
“女人的第六感。”苏晨好笑的摇了摇头,“我也希望我是想多了。”
“放心吧。会没事的。”米雪深深地看了眼苏晨,“你们也太小心了,实际上就算孔咎知道他身上发生了这些事儿,也不会那么脆弱的。他不是一般人。”
苏晨苦笑。
这些年的相处,她自然知道孔咎确实不是一般人。
可是就算是铁打的意志,一旦发现自己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时间也绝对受不了。
如果孔咎的意志垮掉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们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去承认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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