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泽野一进门,就结结实实的给陆言深行了个大礼,表示感谢:“谢谢您,陆总,要不是您出手帮忙,我养父的大仇还不知何时才能报。”
这一刻,言泽野的表情十分真诚。
犹记得才几岁时,养父在纽约的街头捡到了他,那时候养父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青年,还未发达,也没什么钱,凭着对华国血脉的一腔友好,毅然领养了他,那个时候的养父,为了他可谓是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刁难取笑。
可养父一一都忍了下来,从来不肯对他表现,一边照顾他的生活,一边培养他,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都教给了他,可以说养父是他设计生涯的领路人,更是改变了他人生的导师。
所以,他对养父是爱护又尊重的,同理,他对苏早早就越痛恨,对言晚也就越维护。
短短一瞬间,诸多回忆涌上心头,言泽野眼里惊涛骇浪频起,陆言深虽然不完全看得透,但他隐约明白他并没有看错言泽野,言泽野对布莱德,对晚晚是真的没有坏心。
过去的一切,在这一刻一笔勾销,陆言深侧眸看了眼身侧的言晚,薄唇抿起:“泽野不必与我客气,助你报仇,也就是助晚晚报仇,无论如何,逝去的布莱德先生依然是给予过晚晚生命的人,是晚晚的生身父亲。”
陆言深难得主动的放下了身段,言泽野也没再使用敬称。
“谢谢阿深。”学着言晚,换了个亲昵的称呼,言泽野抬眸看了看陆言深,又看了看言晚,笑:“是的,布莱德先生是我的养父,更是晚晚的生身父亲,所以,我会遵照我养父的遗愿,将属于晚晚的一切都为她拿回来,给到她的手上,以便她能有一个富足又美满的下半生。”
言泽野这一出,很是识趣,陆言深不免多了些好感,笑看言晚,难得的开起了玩笑:“糟糕了,晚晚,你马上也要变富婆了,是不是就会看不上我了。”
噎了噎,言晚扭头瞥了陆言深一眼,给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转头去看言泽野:“不必全都给我,大哥,布莱德先生既是我的父亲,也是你的养父,这些年要不是你坚持,我可能连命都没有了,更遑论这庞大的财产呢,所以,我的原则是我出力较少,只能拿一小部分。”
“不行。”言泽野坚决的拒绝了:“养父之所以取名为莱恩集团,就是出自于养父的名字布莱德和你的母亲苏向恩,养父对你母亲情深义重,对你也是惦念无比,这些东西该是你得的,你拿着也该心安理得,别和我争。”
“我不要。”言晚板着脸,倔强得很:“直到父亲死前我都没见过一面也就罢了,这些年我也是真的没出力,一切都是你在努力,你一边对抗苏早早,一边维护我,承担着巨大的压力,我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坐享其成?”
闻言,言泽野皱了皱眉,俊脸沉了下去,还想出言劝言晚。
眼看着这两人都要吵起来了,第一次,在商场上打拼多年,见多了为利益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兄弟相残的陆言深,胸口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温暖感。
这半年,他虽然暗中给过帮助,但很多事的确都是言泽野出面去做的。
在他不知道的那三年,为了对抗苏早早,言泽野也不知道受过多少委屈。
还有晚晚的命,虽然他怨言泽野带走晚晚三年,但也不得不承认当时若不是言泽野,最坏的结局有可能是他再也见不到晚晚。
“好了,你们各退一步,都别争了。”薄唇微勾,露出一抹和煦的笑意,陆言深说:“既然莱恩集团是布莱德先生留给晚晚的,那等事情了结后,晚晚继承莱恩集团也是无可厚非。但洛格既然和莱恩集团同属一个行业,势必不能共存,洛格并入莱恩集团也是必然的趋势。既然如此,待晚晚名正言顺坐稳位置后,出面将洛格收购,给予适当的股份,你们兄妹俩也算是共存了。”
当然,适当的股份是多少股份,那就是言晚的事了,到时候总不会亏待了言泽野。
不过,如果那时候言泽野心意变了,他现在说的这些话不过是漂亮话,那么晚晚以后也还有操作的空间。
这一番话,算是皆大欢喜,言晚没有再纠结,言泽野也不会再争执。
他笑了笑,主动打破了僵局:“今天干成了一件徘徊心头三年多的大事,我做东,请两位吃顿饭吧。”
陆言深伸手,搭在言晚的肩头,面色柔和:“却之不恭。”
此时时间还早,言晚先让人把陆嘉佑送过来。
莱恩集团附近一家餐厅,正是当初初遇陆言深的餐厅,一家三口连同言泽野一起,吃了一顿舒心的团圆饭。
陆嘉佑就是活宝,有他在,场面从来就不会寂寞,几杯果汁下肚,他就跟喝多了似的,完全不顾爸爸妈妈会不会尴尬,绘声绘色的就将当初妈妈躲爸爸,爸爸追妈妈的画面给描述了出来。
时隔大半年,陆嘉佑一个三岁多的小孩子,竟然还记得全部的细节,甚至连他们当初的小表情都记得。
言晚羞红了脸,使劲使眼色都没有用,恨不得垂下头去。
陆言深倒是兴致很足,轻拈着酒杯,笑看陆嘉佑,丝毫不觉得这个话题有多尴尬。
更让人郁闷的便是言泽野,比起陆言深只在言晚面前才偶尔跳脱一点,本质性格是高冷的,言泽野偏偏就是很有玩心的那种人。
以前有养父的事压着,再加上有求于陆言深,有些事他放不开,如今事情解决,双方都是独立的自由人,他不羁的天性越发的表露出来。
配合着陆嘉佑,你一问,我一答,一唱一和的,除了将当初的初见弄得清清楚楚,这些年他们之间感情进展的过程也弄得清清楚楚,甚至在家中的相处地位高低也是清清楚楚,言泽野看陆言深的表情,也多了些玩味。
“老婆第一,儿子第二,自己第三,看不出来啊,阿深,你竟是这样降尊屈贵的人。”
底都被透光了,陆言深也没法再置身事外的气定神闲,面色微囧的瞥了眼儿子,视线转向言晚,立即变得温柔:“这小子说错了,泽野,我家里可是老婆第一,我第二,以后若有弟弟妹妹了就弟弟妹妹第二,总之,这小子暂时预定第四。”
“哈哈,嘉佑,你小子自作多情了。”言泽野没客气的狂笑出声。
陆嘉佑的小脸,也耷拉了起来。
不就是舅舅关心妈妈在家的生活,他就多说了两句吗?
爸爸心眼怎么这么小,怎么只装得下妈妈,可怜他小胳膊小腿,却连挤都挤不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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