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克鲁尔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面色不悲不喜,看不出他内心中的想法,只是看着远方的黑点逐渐走近,过了许久后,克鲁尔才迈开步伐,向康佳尼尔湖畔走去。
一段时间后,天际的尽头开始显露出一叶扁舟的身影,克鲁尔望了身旁的麒麟与曼儿奴道:“走吧,去见见老朋友吧!”
克鲁尔话落,率先踏着湖面向远方的小舟处前行,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克鲁尔还未贴近小船的舟身,便是远远地朝着甲板上的年轻女子行了一记军礼。
然而女子仅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她显得很平淡,尽管他们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那段时间内也相处的很融洽,但是自从上次营救大祭司柳永失败后,江南再看克鲁尔等人的面容时,不知不觉便在心底处萌生了一些愠怒。
这期间,曼儿奴偷偷地向克鲁尔传音了几句关于江南的话语,这让克鲁尔不由地朝着曼儿奴瞪了一眼。
就这样场中开始陷入了沉默,一旁的麒麟原本就不爱说话,他向江南点了点头便再次用精神能量恢复着受损的身躯。
作为此地的掌权者,克鲁尔只好简单说了几句,让身边的随从引领着督军江南熟悉下阵营内的环境,便像平时一般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城楼上走去。
“克鲁尔,江南她就是前来夺权的,你刚才注意到她的面容了吗,她的表情内流露出的一丝愤恨,我想她的心中一定还在责怪着我们上次营救的失败。”曼儿奴跟在克鲁尔的身旁小跑着说道:“克鲁尔,你在听我的话吗,听着!克鲁尔,咱们现在要趁她在前线阵营中还未站稳脚跟,就设个计谋,驱逐掉她,否则一旦让江南她掌控了前线的大局,你我将来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克鲁尔顿了顿脚步,最终他虽是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迈起了步伐,在克鲁尔登上城楼时,对面的兽人大军已经攻了上来。
经过几日的修养,克鲁尔发现阵前的兽人王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他感到心悸的气息,这种气息,他以往只是在人族神殿的禁区内感受过。
“克鲁尔,我的子民,你一定认为本王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吧,嗷吼!没想到吧,本王又回来了!”兽人王野奴笑的的很开心,他的身子慢慢地漂浮到半空中,平视着城楼上的克鲁尔道:“愚蠢的克鲁尔,这段时间本王听说你过的很不好,现在人族高层已经是放弃你的荣耀,现在正是你效忠兽神的时候,只要你敞开这道腐朽的城门,我以兽人王的身份为你祈祷,定会让兽神赦免你往日的罪行。”
看着野奴一如既往的言行,克鲁尔这回倒是没有轻蔑的发笑,而是平静的道:“野奴,你要战便战吧,本帅随时奉陪。”
“哼!愚昧的克鲁尔,看来你的人族果真是辜负了你!”说完野奴的身子骤然滑落到兽人大军内阴冷地道:“勇士们,这儿,便是人族的第七道关隘康佳尼尔湖,这儿就是人族最后的一大屏障,只要咱们攻破了这里,那么人类的都城长安就是赤裸裸地暴露在我等眼前,勇士们,本王已经聆听到兽神的旨意,此刻就让我们将兽神的荣耀洒遍人类领地的每一个角落。”
“嗷吼!吼!”
一列列兽人士兵手舞着骨棒与长枪向着人类的第七道关隘处集结,一些强大的兽人更是直接进入了狂化阶段。
“吼!”
这时城楼上,新任督军江南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克鲁尔的身侧,她的身后跟随着大部分人类高层将领,他们都是一副以督军江南马首是鞍的模样。
“末将请求督军即将下令,迎头痛击城下的兽人的大军。”
“末将愿带头冲锋,还望督军即刻颁令!”
江南缓缓地竖起了玉手,制止了他身后还欲请求的话语,只见她的莲步轻移,整个人脚踏着虚空径直地走到了兽人大军的身前。
“这,督军在干什么,他要一己之力阻挡兽人的进攻吗?”此刻人族的众将士不由地产生这一想法。
仔细一想,她们忽然发现,遗忘了一个重要的讯息,那就是大祭司的奴仆江南她可是个强大的土系魔法师。
这时克鲁尔微微地抬起头颅,看着前方的督军江南,苦涩一笑,这一幕果然像是早前曼儿奴与他说的一般,江南她来这儿一定会相反设法的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也给前线的众将士一个信服的理由。
“你便是兽人王野奴吧!”江南遥指着兽人军中的狼人身影道。“如果你不想你的子民牺牲的话,那么就上来与我决斗吧!”
江南说完,她的玉手一挥,只见兽人前锋阵营中的数万大军瞬间又被一层层土系魔法筑起的高墙给合围了起来。
“吼,嗷!”顿时这突兀涌起了高墙挡住了所有前锋部队的冲击,这道高墙看似有如普通的城墙一般,但深陷城墙内的野兽瞬间有如是在做困兽犹斗的事情,他们无论使用何种撞击,也无法粉碎这层薄薄的高墙。
“伟大的王,让我们暴熊部族去吧,我等一定会将这层泥土击成齑粉。”
“吼!伟大的王,我火鸟族愿我先锋,为您焚灭这些低级的术法!”
野奴微微地眯起细长的狼眼,经过圣殿洗礼过的他,一瞬间便看出了这份高墙并不如它表面上的那么简单。“看来人族的神殿中也是保存了一些洪水纪之前的高深术法。”
野奴微微自语道,他的双脚在一头巨象的背上轻轻一蹬,整个人的身子便蹿上了高空,平视着对面的对面的人类新任督军江南。“哦,这真是令本王感到失望,难道人族真的是没落了吗,没想到竟然会派个奴仆与本王决一死战!”
“野奴,你的话语太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一个毛病还是没有改变,你呢,难道要我说,你不过是人族勇士多泽的一头召唤兽吗!”
“江南,你这是惹怒了本王,不要以为自己在大祭司的身边混迹过几年,就将自己的身上贴上了金边,本王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究竟什么才叫作真正的术法。”
野奴的话落后,他的头顶渐渐的多了一个发光的亮点,须臾间,一盏明亮的满月就这样诡异地挂在了他的顶上三尺处。
这一幕的出现,不由地令江南身后的所有人族战士的后背上浸出一层层炙热的冷汗,前段时间,他们正是因为月亮撞毁了人族的第十道关隘,才被迫转移到如今的第七道关隘康佳尼尔湖。
见识过月亮威力的将领忍不住在江南的身后喊道:“督军小心!”
然而江南却好似没有听到这声提示声,她的身子依然悬浮在半空中,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兽人王野奴。
这一刻只有双方的顶级高手明知江南为何静静地立于原地一动也不动,因为在所有的术法中,土系术法不像火系的术法充满进攻性,也不像风系术法的灵动性,更不像雷系术法的狂暴性。
土系术法是一个以绝对防御著称的术法,它是世界上最坚实的遁,所以这时江南才没有选择进攻,他在等待着野奴的先手攻击。
更重要的则是她以前虽然听大祭司提及过天地间的一些奇闻异景,里面也提及过天狼啸月的传说,但此刻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对于这个洪水纪就已存在的术法知之不详。
此刻野奴也是猜中了江南的意图,这让一直认为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的野奴,不禁是欣喜若狂,对面的江南真好可以当作他练手的工具。
想到此处,兽人王野奴的身子瞬间动了,他这一动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或者说是根本停不下来,只见兽人王野奴的身影在江南的周围留下了道道长长的虚影。
“好快!”远在城楼上的克鲁尔顿时心中一凛,若是野奴之前有这样速度的话,那么早前的战斗,他根本无法对野奴构成威胁,只怕那时他已经能够吞噬掉满月了。
“难道是这几日他体内的天狼血脉觉醒了?”克鲁尔不禁微微皱眉,尽管他一直没有向多泽询问当年他为何要选择一头弱小的狼族作为自己的召唤兽,但是克鲁尔一直坚信,当年的多泽定是早已看出了野奴的不凡。
再加上后来野奴能够脱离多泽的掌控,独自一人在兽族中混的风生水起,到现在掌控着兽族的数百万大军,将这一幕幕联系在一起,克鲁尔不由地感到一阵后怕。
然而这时的江南显然也是太高估自身的守护能力,她的秀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团亮晶晶的砂石。
只见江南她玉手一挥,这团亮晶晶地砂石便是无声无息地融入进了她身旁的土系防御中,眨眼间她身周的土黄色墙壁顿时变化的美轮美奂,如一道道五彩缤纷的水晶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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