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不代表着同意。
这妇女背后另外有人指使着,摆明就是想强行把杨进的死套在司空顺头上,以此狮子大开口要挟他无偿提供鉴定。
还真让司空顺猜中了是碰瓷。
他对着黎迴点了下头,下一秒,两个人便是通力合作,一个祭出绿色藤蔓将妇女绑了个严实,另一个精神力组成网状,兜着那妇女就将她整个人“扔出”了山洞。
与此同时,黎迴捎了一丝精神力道:“一号洞是什么地方你该知道,再来,就不是扔出去这么简单了。”
藤蔓在完成任务后回缩为原本一小截掉落在地,夜色中,那女子仓皇的身影快速消失。
干得好!
其他人看了分外解气,也不管那女的在外面有什么反应。
收回目光,俞梦然掏出自己摘的一个野果子,好奇的拿给了司空顺让他分析。
正好也需要一个练手的,司空顺也就就着那野果,缓缓往里刺探了几丝异能。
堪堪一两秒过去,那丝异能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太喜欢的东西,不受控制的往回缩了。
原来如此。
“这果子有毒,不能吃。”司空将结果告知了,将因低头而下滑的眼镜扶了扶。
嗯?俞梦然呆愣住了,这是她最近一直很喜欢的果子,已经...吃了好多个了...她不会今晚上就要跟大家说拜拜了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俞梦然有些担心的捂着胃,暗自念叨着千万不要有事。
......
翌日,那浑身是伤的少年在睡够一天一夜之后,终于是醒了过来。
他好像是久违的毫无防备的睡到这么充足的觉了,睁了眼发了好久的愣,双眸才慢慢被填充上焦距。
可即便是清醒了,他望着众人的眼神也分外木然。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在一丛叶子制成的“床”上,再发觉到山洞内的人都在看着他,少年几乎是本能的立马就从叶铺上下来了又站起,而后往一旁退了几步,整个背部紧紧贴在了石壁上。
少年不高,眼神却警惕又害怕。
“你的名字?”黎迴淡淡开口。
无形中有什么扫过,让少年高度警觉的情绪渐趋平静,面前那个人莫名有了能令人信任的感觉,他沉默片刻,“林雨。”
林雨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算不上高,身子瘦瘦的,叫人看了都心疼。
众人出去打猎采集时,想着他的伤没让他去。可等到回来,却听守门的王信说他来借了些打扫工具。
一进山洞,四处石头上都亮了不少,几乎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
可林雨的伤口因此又崩开了,渗出血来。
“小子,我都快没药了,你别这么折腾自己啊。”孙雄一边拆了纱布重新处理和包扎,一边有些不满的抱怨着。
林雨的注意力都在“没药”上面,他的眼神一暗,抱缩了膝盖,像一丛蜷在阴暗角落的蘑菇。
然而孙雄却没意识到,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嘀咕:“瞧你这伤口,要是再开裂,没有药就麻烦了...”
孙雄低头忙活着,他同样没有注意到是,林雨有些愕然的抬头,眼中渐渐涌动了光彩。
晚间。
说来众人隐隐有种感觉——这兔子越长越小了,种群数量也越来越多。现在出去踢到了草笼子总能经常看到四处逃窜的野兔。
这皮毛怎么也...微微泛着些微绿光呢?
应该是错觉吧。孙雄清洗被开肠破肚的兔子时,不由仔细瞧了瞧小溪流旁的青苔,兴许是这个玩意儿反光,兔子怎么会是绿色的呢?
不久,几只兔子被架在了火堆上,几次翻转后,抹上搜集回来的调料,独属于烧烤的孜然味和着油气被加热得生香。
孙枭端出七个撂在一起的盘子,想了想,又“精心”在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盘子里挑出一个印了有向日葵的。
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的盘子和肉,当林雨接过后,神情中几乎要冒出点虔诚的意味。
他呆呆的看了好久那块肉,那和谐而具有美美感的肉质肌理,那如抹了蜜一般泛着油光的光泽,还有恰到好处点缀的芝麻与孜然粒。
仿佛这盘子兔肉是什么举世的珍宝、艺术品一般,直到季夏把手在他面前挥了好几挥,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口腔久违的分泌出独属于“馋”的分量,他好像变得很渴,但渴的不是水,而是这摆在面前实实在在存在的肉。
“怎么了?”季夏很是纳闷,索性在林雨旁边席地而坐,腮帮子鼓鼓,边吃边看着他。
却不想第一块肉进了林雨嘴里时,这小少年就眼眶红红了。
火焰张狂跳跃着,似乎在鼓励他压抑了许久的心。
那泪水珠子跟断了线的串珠一样不停的掉。
“男孩子家家的哭个啥...”孙枭最怕看到有人哭了,手本来想往林雨的头上搭,安慰下他。可听了他话的林雨,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一时间也没再有人试图阻止他,或许这孩子遭了太多罪,压抑的太久了。
......
这一顿饭,众人是就着林雨放声哭泣的抑扬调味吃下去的,鲜美的肉味落到嘴里好像都变成了咸涩的泪味。
且说隔天。
那妇女有一些话确实不假。
司空顺遭遇了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的事。
一号洞口门口排起了几百米的长龙,人们拿着各样植物翘首以待,整个队伍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推进着,却少有人会放弃退出。
原本一大清早,只是有人试着来找他鉴定一下,司空顺也就顺手做了,在那人出去之后,在门口观望的几个人赶忙也进去了。
虽然一个贡献点也算不上多吧,但送上门儿来源源不断的一个又一个贡献点便经不起考量了。
他索性在洞口直接把“铺子”开了张,一个接一个的鉴定着。
时间长了,那人群长龙还不见变短。孙雄搬着柴火路过,已是不是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司空了,该是赞叹呢,还是可怜呢?
一个接一个的贡献点入账,司空顺近乎已然麻木,他像流水线的作业工人一样,抬手,释放异能,放下手,告知结果。
到最后,他甚至被逼着摸索出了一次性鉴定好几个的能力,鉴定效率此后快了许多。
后来的日子里,在黎迴授意之下,除了特殊任务,司空顺不用出任务。几乎每天都是守在洞口忙个不停。
事实上,本不认同用时间换取收益的司空顺选择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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