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苏婳看到慕萧寒时,神色十分震惊。
“阿寒,你来了。”她欣喜地走了过去,却被慕萧寒那冷酷而锐利的目光吓了一跳。
“易翎,给她看。”慕萧寒朝身后的易翎看了一眼,声音冰冷得毫无温度。
易翎立即拿了手机过去,放到了苏婳面前。
“这是……”苏婳满头雾水。
“阿锦昨晚遭人绑架了,刚才这个人,就是绑匪中的一个,特种部队雇佣兵,代号沙漠行军蚁。专门负责国外情报刺探和执行特别任务,而他,曾经多次出现地苏家,你别告诉我不认识这个人。”
慕萧寒冷冷地看了一眼苏婳。
苏婳立即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你的意思爷爷让人绑架了纪小姐?”
“阿寒,你怎么会这么想?爷爷他可是身居要职,怎么会做出这种知法犯法的事情?你一定弄错了。”
“弄错?昨晚,恩恩和阿锦同时被人绑走,可是早上恩恩却在被绑架的地方不到十分钟路程的公园里醒来,你说,绑匪废了那么多心思把她们两人同时绑走,怎么马上又放了其中一人?若是图财,多一个人质也多一份赎金,然而,从阿锦昨晚失踪到现在,一个索要赎款的电话都没有打来。”
慕萧寒眼里充满了浓浓的嘲笑,他紧紧的捏着双拳,努力控制着心底的戾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还不知道阿锦在哪里,是不是受着苦。
而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从苏婳身上下手了,因为他唯一能想到苏镇宽绑架阿锦的原因只有苏婳。
“那……那也不能就认定是爷爷做的这件事。”
苏婳伤心又愤怒,她没想到慕萧寒为了纪如锦竟然亲自上门质问,更把脏水往爷爷头上沷。
“是不是他做的很简单,你打个电话给他不就可以了?”
慕萧寒不为所动,苏婳此时的伤心又算得了什么?他的阿锦生死不知,如果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会要整个苏家陪葬。
苏婳愣住,一脸受伤地看着他:“阿寒,你为什么不打?是想让我打给爷爷,再追踪他现在在哪里,对吗?你觉得我会这样做么?”
慕萧寒笑了起来:“你可以不打。”
说着,拿出手机拔给了苏隽阳:“隽阳,你知道么?阿锦被人绑架了,而绑架她的极有可能就是你爷爷。我现在需要你打个电话,追踪他的地址救出阿锦。”
苏隽阳人正在公司里开会,听到纪如锦被绑架,猛地站了起来,冲出了会议室。
慕萧寒挂断电话,挑眉看向苏婳。
“不是一定非得要你,隽阳也能做到,不过,苏婳,你太令我失望了!”
苏婳往后踉跄了两步,不敢置信。
“你很好奇为什么隽阳会这么做?我想是因为他也爱上阿锦了!”慕萧寒轻轻一笑,心里竟然在庆幸,好在苏隽阳爱上了他的阿锦。
可是即便爱上了又怎样?阿锦是他的,谁也别想染指。
“阿寒,你怎么能利用隽阳,你怎么能这么对他。”苏婳不敢相信地摇头,失望又难过。
“就这是利用了?苏婳,你利用我的内疚,故意陷害阿锦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现在,你应该祈祷阿锦毫发无损,否则,就等着付出代价吧!”
慕萧寒望向他的眼神,凌厉又阴冷,像是把无形的利刃,似能活生生地将她千刀万剐了般。
苏婳浑身都在发颤,没想到慕萧寒会对她说出这么无情又狠厉的言语,而她很清楚,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你就这么断定是爷爷他……”她嘴里虽然强硬,心里却开始忐忑不安。
若非有一定的把握,慕萧寒又怎会亲自跑到苏家来质问要人?
这里,可是政府大院里面。
对上男人那阴寒的双目,苏婳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拿出手机:“我打给爷爷。”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苏婳刚放到耳边,就听到隐约有撕心裂肺的惨叫,虽然很小,可是她还是耳尖地听到了。
心头一颤,抓着手机的手都在哆嗦颤抖起来。
“小婳,打电话做什么?”
苏镇宽站在废车场里接通了电话,目光所望之处,全是堆积如山的暴废车辆。
“爷爷,你现在在哪儿?我有件事想和您谈谈,现在方便吗?您告诉我地址,我过去找您。”苏婳稳住心神,试探地问道。
苏镇宽没有什么反侦察手段,加上又是孙女的电话,并没有防惫。
但也不可能让苏婳来这种地方。
“我现在有要紧事在忙,晚点回去再说吧,对了,小婳,你平时也要好好打扮保养一下,毕竟年纪也不小了,想要让萧寒对你上心,就得多下点功夫,知道吗?慕氏总裁夫人的位置,迟早会是你的。”
苏镇宽这边跟着苏婳说电话,身后的集装箱房里还传来纪如锦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面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抹凶狠残忍的冷笑。
苏婳听到这些话,脸色一片惨白。
她还想再说什么,那头的电话却被挂断了。
“查到没有?”慕萧寒见苏婳脸色难看,心里猛地涌起一种浓浓的不安。
易翎正对着电脑键盘一阵敲打,很快,便指着电脑上面的地图:“应该就在这个废车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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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如锦已经不知道自己痛昏过去,又被扎醒过来多少次了。
最后,她痛得甚至连厉声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心里充满了绝望。
她想要一个痛快点的死法,直到一根针扎进她的头顶。
慕萧寒找过来时,纪如锦晕死在地上,被四个黑衣人抓着四脚,身上被剥得只剩内衣内裤,身上几乎被扎满了细针,旁边,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把针,正准备往她的身上扎下去。
易翎带着人闯了进去,直接拿枪对准了几人。
穿迷彩服的那人看到这一幕,不但没有一丝惊慌,脸上反而露出兴奋又癫狂的笑意,举着银针还要继续扎下去。
此时,纪如锦的惨叫才是最让他着迷和愉悦的。
慕萧寒一声低吼:“让开”,易翎立即闪开,一道银光从他的轮椅扶手处发射出来,直接射穿了他的膝盖。
“啊!”穿迷彩服的男人跪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
易翎做了个手势,五人全都被拖了出去,又将门关上。
慕萧寒从轮椅上起身,走了过去蹲下看着昏死过去的纪如锦和她身上那一根根的细针,身体忍不住开始微微发抖,一股能摧毁全世界的阴寒气息,从他骨髓深处一点点渗透,弥散。
“阿锦,阿锦……”慕萧寒的声音都在颤抖,压得很低,像是怕吵醒了纪如锦似的,伸手想将她抱起来,却发现自己连碰都不敢碰她。
纪如锦没有一点知觉,更加听不到他的声音。
没多久,慕子桡带着药箱走了进来,看到他竟然跪坐在地上,立即又将门关上,走上前一看,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你……堂哥,你别担心,我先把她身上的针拔掉,再送去医院做检查,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个时候,他只能尽量地安抚这位随时都会暴走的堂哥,否则,他真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严重。
慕萧寒没有理会他,只是紧紧地盯着纪如锦,这些针就像是扎在了他的身上和心上一样,疼痛难忍。
慕子桡将针一根根拔下来,就花了四十几分钟,每拔一次,纪如锦就抽畜一次,可是整个人却仍是紧闭着双眼,好像彻底睡过去了似的。
当肉眼能看得见的针都拔掉了,纪如锦还是没有醒来。
慕萧寒惊慌地手都开始抖了起来:“阿锦怎么还不醒来?是不是还有针没拔掉?你再找找。”
慕子桡当然知道,可是肉眼能看到的针都拔掉了,如果真有看不到的针,那就只能借助仪器了。
“先送她去医院做检查,如果有看不到的针,只有仪器才能找到,而且,还只能开刀。”
慕萧寒点了点头,仍坐在地上,抓着纪如锦的手不动。
“你……的脚。还是赶紧坐回轮椅上去吧。”慕子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里不禁叹息。
救护车早已经在外面等了,慕萧寒面色十分平静地坐回了轮椅上,慕子桡这才打开了门,让护士带着病号服,抬着担架进来。
出去时,慕子桡看到苏婳和苏镇宽站在一起,冷冷一笑,走了过去,将盒子里那些带血的针放到了苏婳面前。
“苏小姐,这些针是刚从纪如锦身上拔下来的,你要不回去试试这种滋味?一定……生不如死吧!”话落,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苏镇宽。
苏镇宽到现在也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而恼怒的是孙女苏婳竟然帮着外人对付他。
“爷爷,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狠毒的事情?”苏婳不敢置信,那些细针上面的血迹让她看了都浑身发毛,可是,这么针竟然全都是从纪如锦的身上拔下来的,这实在太可怕了。
“苏婳,注意你的态度,我是你的爷爷,你敢用这种语气质问我?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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