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婉收敛了眼底的阴狠,仍旧是一副柔弱的样子。
她转头看着君言,眼中隐隐约约似有泪水浮现,嗓音轻轻的,有点乞求的意味。
“君言同学,我知道你和乐姐姐是很要好的朋友。”
孙清婉低头,好像无助极了。
“乐姐姐一天不原谅我,我就会难受一天……”
“要是乐姐姐不愿意原谅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微微低泣几声,双手捂面,似有几滴眼泪滴下。
这副模样,真真是见者都以为君言欺负她了一般。
但被哭诉的君言依旧淡淡的看着孙清婉。
“所以呢?”
孙清婉眼底的狠意浓重。
这个君言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孙清婉无力一般的擦了擦泪水。
她看着礼貌清冷的君言,好似是在求她。
“君言同学,你能不能让我把你当成乐姐姐,向你道歉?不然,我心里怎么也过意不去……”
君言微微思索了一下。
要是这孙清婉对王乐乐做了什么……
怕不是要麻烦死?
“好吧,可以。”
孙清婉眼底微亮。
终于答应了,就怕你不答应呢!
孙清婉把原先放在面前黑色长桌上的两杯酒拿了起来,递给了君言一杯。
孙清婉笑笑。
“这个度数很低的,不会醉的。”
“君言同学,现在我把你当成乐姐姐,我们喝了这杯,就冰释前嫌了。”
说着,孙清婉喝下了自己的那杯。
君言拿着孙清婉递过来的杯子,把橙汁放在面前的桌上,默默的喝着孙清婉给她的这杯酒。
孙清婉见此,笑了笑:“那么君言同学,谢谢你了。”
“希望你可以和乐姐姐说……”
“不要怪我。”
孙清婉站了起来,向别处走去。
而喝了酒的君言,眼里渐渐泛起水雾。
她……好像有点醉了。
君言眼眸微眯。
虽然不知道孙清婉有没有在酒里下药,但是自己……
好像酒量不好。
君言左手拿出手机,凭着记忆按着通讯录,点下。
“嘟……”
“喂。”
“乐乐,过来接我。”
君言的眼睛视线模糊,看不清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电话号码的主人是——
齐一涵。
君言通常都是存个数字,毕竟记忆力好。
所以……
这下她被自己给坑了。
接到君言电话的齐一涵微微愣住。
这是……喝醉了?
齐一涵扭头向较远处一看。
坐在角落一处里的君言微眯着眸,把手里的那杯酒放下,然后就那样双手捧着手机坐好,一动不动的。
齐一涵把电话挂断,向着君言那边走去。
而此时此刻的君言眼神微微变换,最后归于平淡无波。
齐一涵走到君言面前,在君言左边坐下。
他看着君言,笑着叫她:“君言。”
君言轻轻地眨眨眼,淡淡的转头看他:“你是谁?”
齐一涵温和的笑笑。
“喝醉了?”
君言漆黑的眼眸微眯,语气平淡。
“我从不喝酒。”
“最后一遍,你是谁?”
齐一涵看着眼底轻染醉意,但依然清冷淡漠的君言,笑笑。
“好吧,你没醉。”
“我叫齐一涵,那你呢?”
转世?
君言转眸,低头看了看双手里的手机。
奇怪的东西。
“符箓世家,君家君言。”
齐一涵疑惑的看着君言:“什么?”
君言歪头看他一眼,语气平淡又带着淡淡的质疑。
“我看你都是一个十几岁的人了,竟还不如我一个七岁的小孩耳朵好?”
齐一涵听着,眼底笑意浓郁:“你……七岁?还是符箓世家的人?”
君言看着手里的手机,语气淡淡里带着烦闷。
“三大符箓世家之首的君家之女,唯一随着天道之子降生而生的君言。”
君言撇头看着齐一涵,连讽带刺的。
“怎么,不都是你们说的?”
“所谓君家之女,既随着天道之子一同降世,便要守护好他。”
“生死不论。”
“更何况,我们君家之人历代以来每的一个子嗣都是肩负着守护各任天道之子的。”
齐一涵看着与往常不一样的君言,竟然觉得她说的话……是真的。
“那么……你愿意吗?”
君言恢复了原本平淡的样子:“什么?”
齐一涵不知道为什么,连语气都是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小心翼翼。
“你愿意,守护着那个所谓的天道之子吗?不会不论生死,你可以好好活着的那种。”
君言看着他,平平淡淡。
“我还有的选择吗?”
说着,还没等齐一涵回答,就自己回答自己。
“不,没得选择。”
“就算我选择只护着自己。”
“你们会愿意吗?”
“不,不会。”
君言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
“更何况,不是你们说。”
“要让我生死不论的护着的吗?”
“我不会有选择。”
“也不配有选择。”
“所谓君言之名,亦也是你们为了天道之子取的。”
“『君道一言,生死不论。』”
“这便就是,君家『君言』。”
齐一涵看着清清冷冷的君言。
虽然觉得这很不对劲,也很……荒谬至极。
但心底却是隐约觉得,君言说的话都是真的。
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君言微微歪了歪头,又看着齐一涵。
“你们很奇怪,明明知道下药对我没有用处,竟然还要下。”
君言感受着身体里燥热的感觉,微微有点新奇。
齐一涵微微反应过来,墨眸略带危险的一眯。
“下药?谁下的?”
“不是你?”
君言瞥眸。
“我记得我刚刚说过,我会守着你的性命的。”
齐一涵有些不解:“不是我下的药。还有,什么守着我的性命?”
君言抿唇皱眉,看他。
“不是你下的那是谁?而且,你不是天道之子吗?”
齐一涵有点傻眼。
“我是你刚刚说的,要用生命来保护着的天道之子?”
君言右手掐了掐自己的左手手臂。
嗯,痛的,不是梦。
所以……
君言伸着左手探了探齐一涵的额头,又按住齐一涵的右手手腕。
额头不烫,脉象也没问题。
“你不是天道之子,谁是?”
君言再次抿抿唇。
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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