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连李氏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轻声推了推她,小声道:“萱一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倘若让别人家听去,指不准要说你不检点,天天想着男人。”
白萱一听了话,立马闭上嘴,惊讶的看着自家娘亲。
不过,虽然这话不说了,这份仇却不能不报!这么一路走回来,可把她累死了,还弄脏了她一双新鞋,这些错全都要怪在白嫣的身上。
“白嫣,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这么狼狈!我要你现在跪下来跟我道歉,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白嫣再次忍不住笑出声:“萱一姐,你真当我是下人?”
“你可不就是下人!”她理所当然道。
白嫣的目光看向大娘母,定定的看着她,嘲道:“大娘母,萱一姐说我是你们家的下人,你难道不解释一番么?”
大娘母撇嘴:“你吃我家住我家,到现在一分钱不花,难不成还想白吃白喝?那下人都知道干点活来抵生活费,你难道连下人都不如?现在不过只是说你几句,你应着就是,还敢顶嘴?”
白嫣目光犀利:“大娘母,我爹把我托付给大伯的时候,给的钱可不少,足够你们这一家老小生活好几年的了。当初要不是我爹给的那笔钱,白家又怎么会有现在的成就?一年前突然富起来的白家,难道不是因为我爹给的那笔钱?”
李氏立即心虚,伸着脖子倔强道:“那都是我跟你大伯二人辛辛苦苦赚的,你爹哪有给什么钱?”
“大娘母既然说没有拿到钱,那待会儿大伯回来,我们一同问问他,如何?”白嫣不慌不忙道。
之前的白家在封舀村并不算什么富贵人家,顶多也就算个中等水平,当时白家并没有田,而是里长家里的帮佣。有大伯一人撑着,他们几个人倒也能吃得饱穿得暖,便也仅此而已。
而后,他们家得到一笔巨款,从此买了田,又雇了几个人家里这才渐渐富裕起来,而这一切的功劳,自然是白老二将白嫣送过来时给的那笔钱。
那笔钱早已经被挥霍干净,白萱一头上的首饰,以及他们家这一年来做的新衣服,哪一样没有花到那笔钱?就连他们吃的粮食,也是那笔钱换来的地,种出来的。
如今钱被花完了,反倒觉得她是累赘了?
她白嫣通情达理,却被当做是好欺负,正当他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么?她好歹是城主之女,见过的大世面比他们穿过的衣服都多。
亲戚之间,又住在他们家里,没必要撕破脸皮而已,她给他们三分颜面,这帮人倒是开起了染房,笑她白痴。
李氏眼神躲闪,心虚不少,连说话都没那般中气十足了:“你大伯累了一天,这种小事没必要打扰他。”
“大伯去里长家送东西,又不是出去做农活了,有什么好累的?”她又道,“再说了,大娘母都知道这只是件小事,说给大伯听听就是。要是有这笔钱,他就点点头,要是没有这笔钱,顶多也就摇摇头,有什么可累的?”
于情于理,白嫣说得都有道理,大娘母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总之这件事不能说。”大娘母说不出来理由,只能气势汹汹的喝道。
白嫣再次笑了,继续追问道:“大娘母,为何不能说啊?”
“我说不能说,那就不能说!”大娘母瞪着她,也不想理由了,直接胡搅蛮缠起来。
白嫣乐了,看来这一次,又是她胜了呢~
正当这时候,门从外面被推开,大伯醉醺醺的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个酒壶,装着半壶酒,随着他踉跄的脚步晃晃悠悠。
“大晚上不睡觉,都站在院子里喝西北风啊?”大伯打趣了一句,直径朝大屋走去。
看来大伯已经在里长家里吃过了,白萱一的肚子叫了起来,推了推李氏:“娘,我肚子饿了,今天我走了好远的路才走回来的。”
李氏蛮恨的瞪了一眼白嫣,恨不得自己的眼神就是刀子,能深深的挖去白嫣身上的一块肉。
“吃饭。”李氏打招呼,随后朝东屋喊道:“小凤,打水给你爹洗洗,再去煮碗醒酒汤。”
白小凤不情愿的应了一声,磨磨蹭蹭的朝厨房走去。
幸亏她之前已经吃了点心,给她爹收拾好,怕是早已经没得饭吃了。
白萱一直接朝大堂走去,走时还不忘喊一句:“小凤,给我倒杯水,一路上渴死我了。”
白小凤脚步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朝厨房走去。
白嫣三两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白小凤不明所以,抬头疑惑的看着她。
白嫣轻笑,喊了一声:“大伯!”
大娘母顿时浑身一僵,整个人如同被吓到的野猫,那目光立马死死的看了过来。
她用嘴型咒骂道:“你个该死的小畜生,你想干什么!”
白嫣微笑的看着大娘母,挑挑眉头,相信她的意思很明确的传达给了对方。
李氏顿时明白,气得肺疼,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恨不得三两步冲上前去抓烂她那张得意的脸。
大伯听到有人喊他,却半天没等到下文,扬声道:“啥事啊?”
大娘母没吱声,白嫣也不吱声,整个院子里四个人,却静悄悄的,唯独大屋传来大伯的声音,一遍接着一遍,带着浓重的酒意。
“小凤,你给我去大堂坐着等饭。”大娘母恨恨的说了句,自始之终,目光死死的瞪着白嫣,可以见得她眼里的恨有多浓烈。
“萱一姐要不要帮大娘母的忙?”白嫣故作单纯的问了一句。
白萱一一愣,嘲讽道:“小贱人,你是皮痒欠揍了吧!”
可谁知道,下一秒大娘母呵斥道:“萱一,去厨房端菜!”
白萱一瞪大了眼睛,好不惊讶:“娘,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呀!为什么要听那个小贱人的话!”
白嫣又高喊了一句:“大伯,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说着,抬脚朝大屋走去。
“还不快去!”大娘母立即呵斥了一句,白萱一气得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跺了跺脚,恨恨的走去厨房。
白嫣笑眯眯的喊了一句:“大伯,你现在还醒着么?”
“小畜生,你别得寸进尺!”大娘母的眼睛瞪得更大,几乎如同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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