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赶到水手室的时候已经迟了,水手室内满地狼藉,大片大片的血液溅满了地板和墙壁,用来划船的长桨也被尽数折断。
自从上次出事之后,水手舱已经加派了专门的打手保护船员的安全,每天还有人不断的在船上巡逻。却没想到对手如此强大,连打手都尽数杀死。
这次出事的水手死相很惨,似乎是被某种猛兽撕咬致死,甚至有一人被活活压死在地板之上。这说明凶手很有可能不是正常人类。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藏在黑暗中的鬼不止一只,他们一直以来屠杀划船的水手,潜伏在人群中间制造恐慌,甚至最后折断了船桨,目的就是阻碍我们前进。
阻碍我们靠近花海群岛,就是阻碍我去找到老爹,那么老爹一定发现了什么他们不想让人知道东西,而那东西就是羊皮纸所指向的所在!
花海群岛中一定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我现在才明白,鬼就是真正羊皮纸上的“他们”。
如今最大的问题是,只要那个鬼还潜伏在人群中间,船就不可能好好的前进,而且鬼的数量很有可能会变多……
此时谢偃的一个伙计突然闯进了水手室,他剧烈的喘着气说:“沈飞……沈飞活过来了!”
谢偃似乎已经被一连串的事情给震惊到麻木了,他只说了一句随后就到,便有条不紊的指挥手下清理水手舱。
我急急忙忙跑了回去,想要看一看这人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跑回房间的时候,沈飞正盯着门口,我的感觉就像是他在等我回来一样,只听他不断重复着:“红珍珠……诅咒……快逃……”
突然他大吼一声:“他们回来了!”声音嘶哑如同裂帛,之后猛然冲向靠近大海的那面墙壁,力气之大竟扯断了长棍,撞破了三层的木质墙壁!
他跃进大海,再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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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偃加强了船上的防备,整出了一套复杂的巡逻制度,号称巡逻队能覆盖每个时间点,又过了三天,再没发生什么事故。
按照老爹之前所说,爷爷他们只用了十几天就抵达了花海群岛外围的珊瑚海。我们已经在船上呆了快二十天,却只是摸到大堡礁的边缘而已,离花海群岛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令人不愉快的是,灰雾终于来临了,我和怪兽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依然克制不住的在心里产生恐惧。
司马召和梁八爷却不知道灰雾这回事,看来爷爷传播出去的故事一定是删减过的。
那天灰雾来临的时候,太阳真的被遮住了,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船周围除了海浪声,再无其他。
梁八爷这样的人一下就猜到了爷爷有所隐瞒,问我说:“小锋子,这灰雾是怎么个意思?”
我没有告诉他实情,只是说花海群岛外围有特殊的地理环境,灰雾会不断地累积,到最里面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因为爷爷也没有进去过。
梁八爷若有所思,就不再继续问什么。
我们算着时间,发现白天的时间确实比平常少了将近一小时。
楼船还在慢慢的行进,再没发生过什么诡异的事情,只是白天的时间在慢慢变短。
直到有一天,我们发现海上突然飘来一些油纸叠成的小船,谢偃忙令人打捞起来,却发现所有的小船上都只有一个字:逃!
我原本担心这些海商真的会逃走,可看了他们的表现之后才知道担心是多余的,我小看了这些人的贪婪。这些人看了油纸船之后竟没有一个要逃走,而是面红耳赤的向谢偃展示他们发现的东西。
据他们所说,羊皮卷上的地图翻译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他们已经可以在每天的特定时间看到上面的图案了。羊皮卷每个时辰便会变换一副图案,将每个时辰的图案穿插起来,便是一副完整的海图,可这海图明显只有半张。
灰雾来临的时候,羊皮卷上的海图越发清晰可见,他们认为破解海图的最佳时机来临了。
于是,灰雾再一次降临之前,谢偃找上门来。
上次事故之后我们换了稍大一些的房间,梁八爷依然和我们住在一起,谢偃进来之后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没有理会梁八爷,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程家小子,我知道你们拿着另一张羊皮卷,你可能想着自己拿着羊皮卷就有了和我们讨价还价的资本,我们就不能找到真正的宝藏。”
“可你想过没有,我们虽然都是冲着宝藏而去,但没有完整的羊皮卷,怎么找到你爹?说句不好听的,你爹可能已经被困住了,也有可能遇到更糟糕的情况,我们若是去营救,说不定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营救他们不是我们的责任!”
梁八爷在一旁冷冷的说道:“不要给他。”
谢偃没有理会梁八爷,只是看着我,等我做决定。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对他说:“你听没有听过红珍珠的传说?”
谢偃思考片刻,开口说道:“听过一些……可我们此行不是来找红珍珠的,羊皮卷上的宝藏才是我们的终点。”
我告诉他:“我们如果继续向前走,灰雾会越来越频繁,海上会越来越危险,宝藏在那里,红珍珠也在那里,或许……诅咒也在那里。像你这样的富商,衣食早已无忧,何必要去寻找什么宝藏?”
谢偃愣了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想了片刻,回答道:“受人之托,忠人之命。”
我和他对视了两秒,然后取出另一张羊皮卷递给了他。
他向我抱了抱拳,离开了我们的房间。
门刚一关上,梁八爷变得暴跳如雷,对我说道:“你给他干什么!他拿到了羊皮卷,咱们就没什么用了!你非得让我们陪着你一起喂鱼不是!”
我鄙视的看着他:“演的差不多就行了啊,省点精力对付鬼。”
梁八爷被拆穿了也不羞恼,只是笑了笑,而后神定气闲的坐了下来。
我和梁八爷都能想到的是,如果一切都建立在谢偃是司马召保镖这个前提上,谢偃的一些行为都可以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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