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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画岛晨读书网 > 凉陌川凌肃 > 第160章 是我主动
 
凉陌川微怔,仿佛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在她的以为中,凌肃失了宠,极可能与太子大位擦肩而过,而凌睿一向乖觉作派,在凌南那儿印象极佳,只要激起他斗志,必是个出色君王。难道真如凌肃所说,凌南看中凌肃的重情重义,与当年的自己相仿?若说在凌睿方面,凌南会顾忌到钱皇后可能涉政,牵制凌睿,那么对于会牵制凌肃的凉家,他会如何处理呢?

心间沉沉一冷,如利箭穿膛而过。

“我原以为今夜是我们的结局,也未想到,竟是个崭新的生机。”凌肃依在她肩头,眯起的目光微醉:“我连夜来向你表明心迹,何尝不是对父皇的一出心计呢?我若放弃你,说不定他同样会放弃我,一段情都不堪承载的王子,有何能力承载整个江山?无一丝血性,如何保护治下子民,对抗虎视眈眈的各国人马?”

他说的好像都对,但凉陌川依然如梗在喉,真的是生机么?

她接下了为凌钰脱罪的事,不知事后会否有什么隐患,圣上体弱多病撑不了多久,如何放心将天下交给一个年少的皇子经营,岂能不忌惮老臣弄权牵制新主?

意识到她跑神,凌肃伸头扳过她的脸,看着在他掌中走形的小脸、红嘟嘟小嘴儿,凌肃莫名一喜,情不自禁喉头发干,下意识猛吞一口,扁了扁嘴。

凉陌川双眉直立,立刻就要避让。

已到了这步,只差一点便要得偿所愿,凌肃不想好机会再白白溜走,突然欺向她朝她的双唇进发,压近一点、再近一点……

眼看凌肃的嘴唇就要挨上,凉陌川一个深吸气,突然一回身,出手从他的双臂中穿过,打开他手,反将他俊脸用力捧起,二话不说,踮起脚便朝他的唇瓣撞去!

撞得凌肃口鼻俱痛,脑袋发懵,她才不管有没有弄疼他,笨拙地张口便啃,她的牙齿在他嘴唇上游离,啃完左边啃右边,像要试探他嘴唇最大的耐受能力,只咬得他疼痛不堪,却又不将皮肤咬破,霸道如饿牢里放出的小兽,完全没有当初为他渡药时的温柔绵软。

现在的她,可不就是一头刚出牢的小兽,一身的委屈与爆满的压力无处宣泄,他这个搞事者的儿子,理所当然成了她宣泄情绪的对象。

凌肃壮士赴义一般闭上眼睛:啃吧,使劲啃,我老子欠了你们的,我用肉体偿还,不要客气,你把我统统吃了不带抹嘴的我都不在乎……

凉陌川心底窜出一股欲火,直想将面前人整个揉进怀里,那种酥麻感走遍全身,连手指尖也充满了无处释放的力量,这些或刚或柔的能量在体内流动,催使她只想找个温软的身体扎过去,尽情糟蹋。

“不行……我有侍卫在……”凌肃猛一挣扎,本就受伤难支的身子一时未稳,他重心一失,凉陌川也跟着身子一晃,竟然双双趔趄,直挺挺倒进了池塘的冰水中,“卟嗵”一声,溅起大朵水花。

“殿下!”藏身在暗处的八名侍卫齐齐涌上,跳入塘中抢人……

池塘的水真冷,冷意钻到了骨头里,瞬间刺激地她神志一乱双腿抽筋,凌肃紧紧牵着她一只手,随她一道滑进了深水中。那时在水中她惶惶睁眼,所见之处一片漆黑,唯有凌肃不离不弃相陪,两人的手就像被打上了命运的同心结,牢牢锁定不移,那是她在水中唯一能触碰到的真实触感,就算跌落冰水,双腿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要能牵这个男子的手,她便觉得心中安然,水中唯一的陪伴,冥冥中,却好似奠定了她一生里唯一的归属……

凉陌川从温暖的鸭绒被里钻出头来,如释重负一般长长吐气,一脸的满足感。精神饱满地醒来,见半透明窗纸的窗外蒙蒙亮着,她立刻下床推窗,朝窗外看去,对面屋檐下,天色金黄绚烂,两名丫环正在掌灯。

现在是傍晚时分?她在这儿睡了一夜一天!

盛王府,含翠殿。记忆中她在曾经还痴傻时,不只一回来过淑妃的含翠殿,可圣上不是派亲信侍卫控制了此地不准人出入么?而且换心代替淑妃身份,装疯卖傻,一人在含翠殿内分饰两角,为淑妃争取时间治病,更是不宜外人进入的才对,为何她会被安排在这儿?

“是啊,睡得可沉了。”卧房外,有个女子说道。

另一个声音像是中年女子,“都说她精着呢,但以她这么个睡法儿,被人丢大马路上都不自知。”

凉陌川专注听着,不经意露出了欣慰笑容,能得知她们平安无事的消息,这感觉真好。

身上一阵嗖嗖发冷,她才想起自己只穿着一身里衣,如此跟主人家见面太拉风,怕主人家受不了她的大气风格,于是掉头奔回大床,大被一掀藏了进去,面朝里假装熟睡。

谨慎地听着后来者动静。

挽心躬着身站在床前向里探看,对淑妃神秘笑道:“娘娘,可能是咱含翠殿偏房太舒适,她不想起床了。兴许是,喜欢咱王爷,舍不得在王爷的地方睡醒呢?”

“是该唤她起床了,别是要饿死在床上,惹人笑话。”淑妃一身青花素衣,半白头发,脸上清瘦地见了骨头,一双本就水灵清透的杏目更显精神,近四十年华,轮廓竟越发出挑精致,脱俗的气质毫不因十年疯癫而削减半分,举手投足间尽显柔美高贵。

“娘娘,”挽心福了福身,试探性地说道:“世女与王爷的事您是知道的,现在国公案还没有定论,您与王爷过分亲近世女,似乎不大好。”

“这有什么?”淑妃疏朗一笑,施施然坐在凉陌川床沿,手下意识便放在了绒被上,轻轻抚着被下的玲珑曲线。“朝廷上下谁不知肃儿与她交好,这时候丢下她,岂不显得我们盛王府薄情?凌肃是该明哲保身,但他心里装着这个人,可怎能放得下心呢?由他去吧,他是个剔透的人,懂得分寸的。”

挽心偷偷掩了下嘴,又说道:“可圣上那头不会答应的啊,可怜我们王爷对世女用情至深,怕是没有好结果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日子还长着,谁知道呢。”淑妃为凉陌川掖掖被头,从她的角度只能见凉陌川头发蓬松的后脑勺。

挽心又说道:“以娘娘所见,世女与殿下有几成把握?”

淑妃眉宇沉重,“不知。”

“娘娘恕奴婢多嘴,奴婢跟在殿下身边有段时日了,殿下对世女的情义奴婢是知情的,若殿下无缘于她,恐怕他会深受打击,一蹶不振,世女那样一个烈女子,若不能与殿下厮守,肯定也会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被挽心小看的凉陌川几乎泪崩,但不难听出挽心话中有诱导淑妃的意思。

“也是命苦,”淑妃唉声叹气拍拍陌川头,频率力度如同凉陌川拍小红头,“既然与我肃儿有缘,我又怎忍心她没个好结果呢,说到底是圣上固执了。”

“奴婢觉得,您若出面向圣上求个情,此事说不定就有转机。”

淑妃眼光一暗,苦笑一声。她疯了十年,圣上昔日本就千疮百孔的情分,如今还剩下几成呢?圣上怀疑她与了尘有情,此事仍在搁置,凉胜因为与了尘关系不凡,参与了当年事而受今日苦难,君臣起异你死我活,圣上深重心结一日不解,凉家便一日不得安生,她去求情?

见淑妃走神,挽心又说道:“娘娘的病已好了七八分,好消息也派人送去宫中,您可有打算去见圣上呢?奴婢以前在御前服侍,其实圣上对您是时常挂念的,累极了打盹儿时,还曾梦中唤娘娘闺名呢。”

“去打盆热水来。”淑妃不见半分动容,表情淡淡地不置可否,很快转开了话题,目光停在凉陌川身上。

或许他们曾经真爱过,但他们的爱情,早在他因为忌惮师兄而对其痛下杀手时不复存在,一条无辜鲜活的生命,白白葬送于他自私变态的占有欲望。他的爱她要不起,更不屑一顾。

挽心不再说话,福身后退了下去。

原本就古怪的气氛这时更加尴尬,凉陌川不知该睡该醒,脑子里转得飞快。

挽心多半猜到她已醒来,想拐着弯诱导淑妃表明对此事的态度,在她面前卖个乖,换她一个心安,这很符合挽心的机灵作派。淑妃因为与圣上芥蒂太深,并不想与圣上联系,或者是刻意晾着圣上也说不定,果然是个心高气傲的。

只是她不向圣上澄明事情原委,十多年前那桩旧事还说得清么……

“昨晚,你强吻当朝王爷?”没有预兆地,淑妃悠悠问道。

凉陌川一瞠目,想解释却发现话到嗓口竟一字也说不出,刚觉得淑妃人如其封号是个内秀腼腆的淑女,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露出“原形”了。

凉陌川自认脸皮太薄,承受不住淑妃如此直白的问话。

“你是否,曾与他有男女之事?第一次?”

凉陌川咬咬牙,拳头攥得铁紧,从没觉得什么事会令她害羞,可淑妃话一出口,她清俊的脸上便猛地一烧,泥鳅似的往被中一滑,同时拉拉被头,遮住他一脸无地自容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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