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晚餐和赏月，凌仲海和舒芫果然很听话，没有再闹得凌老太太不开心，但谁都明白，这只是表面的和谐。
在凌仲海和舒芫要离开时，凌迦聿让长伯去将车子后备箱里带来的补品拿出来，交给舒芫。
当看到那些东西时，舒芫第一眼觉得眼熟，再看了两眼，想起来根本就是自己半个月前送给宋沐晞的补品。
“凌夫人现在这个状态非常需要补一补。”凌迦聿若有所指的睐眼她旁边的凌仲海。
舒芫脸色暗黑，什么也没说，仍说了声谢谢，提着补品与凌仲海走了。
待他们走了，凌迦聿一改冷漠，当着凌老太太的面就亲了口宋沐晞，宋沐晞红着脸以手肘拐了下他小腹。
“讨厌，奶奶在呢……”她小小声娇嗔他不分场合。
凌老太太忍不住抿嘴笑，不开心烟消云散。
凌迦聿小声回她，“看，奶奶开心了。”
宋沐晞这才明白，原来他是为了逗奶奶开心。
“奶奶，我有话跟您说。”凌迦聿拉着宋沐晞手包在双掌里，看向凌老太太，“舒芫是时候离开凌家了。”
凌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凝住，想了想，正色道，“八年前你回来过的事舒芫跟我说过了，奶奶没想到那时候你在国内做过半肝移植手术，如果知道……”说到这也知道没有如果，心情抑郁地叹口气。
听说凌迦聿八年前做过半肝移植手术，宋沐晞意外地看眼他，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展臂轻揽她肩，手掌轻握了握她肩头。
“奶奶，我指的不是这件事。跟我妈的死有关。”他淡道。
闻言，凌老太太脸色一变，惊呆地看着他。
意思是……舒芫跟他妈妈的死有关系？
凌迦聿也看着她，对于方才的决定，坚决不移，舒芫必须明天就离开凌家。
离开凌家老宅回到清湾小区的凌家门前，门前的路灯莹莹亮，给夜色中的家门口增添一缕温情。
在玄关换鞋时，宋沐晞问起凌迦聿肝移植这件事。
“老婆，八年前你应该还是实习生吧？”凌迦聿弯身换鞋，顺手将她换好的平底鞋放到鞋柜上，将自己换好的放在她的鞋旁边。
她看着他点点头，边回想边说，“我在急诊科实习。”
“那你有没有跟着外出接诊过病患？”凌迦聿拉她走进客厅。
“承蒙我的老师厚爱，我在大学期间到仁泰见习实习过很多次。我在学校待得最多的就是解剖室，那时候跟周景川……”宋沐晞偷瞄眼他，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微垂头低道，“在交往，他自己有个解剖室，经常带我去那里玩……”
“你们交往去解剖室跟尸体标本玩？”凌迦聿本来很介意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听她说去解剖室最多，实在觉得不可思议，医学生交往都这样吗？
“啊？”宋沐晞想了想，“算是吧……”
凌迦聿在沙发坐下，拉她坐到长腿上，此时对他们之间接过几次吻己经完全不感兴趣，“忘得真干净，倒也没必要说了。”
初见她时的一眼惊鸿他却一直记到现在，否则怎会记得如此清晰，还如此长情。
“忘记什么？”宋沐晞不解的看他。
他没理会她没心没肺的问题，将她抱坐到旁边去，起身进书房，“我处理一下公务，你先上去洗澡，不舒服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走到书房门口转回身望她，“一定。”
宋沐晞看着他进去的背影，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他在提醒什么，却又不点明。
他想说什么？
直到宋沐晞洗完澡也没觉得不舒服，便上床休息，给凌迦聿留了床头一侧的灯。
久久没接到宋沐晞电话，凌迦聿仍是不放心，便结束公务上楼，却看到她穿着棉质睡衣躺在床上休息了，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脸颊。
“老婆？”
浅眯了会儿眼的宋沐晞睁开眼看他，“上来了，洗澡吧。”
“没觉得不舒服吧？”见她摇头，他便放下心，起身走进衣帽间拿换洗衣服出来，走进浴室。
半小时后腰间围着浴巾，拿着白毛巾擦着短发走出来，沙沙沙毛巾摩擦头发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不己。
宋沐晞爬起来跪在他身后，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活帮他擦，两人身上相同的沐浴乳味道混合在一起，只不过她的娇柔，他的仍是迷乱心扉的阳刚味。
“好了。”她暗出口长气，没事给自己找这种罪受的活干嘛。
凌迦聿将毛巾往床尾凳上一扔，走到床沿边伸手关掉床头灯，躺下掀被子靠到宋沐晞身旁，展臂将她搂到胸怀里，被子下的大掌拉过她手。
黑暗中，宋沐晞双眼徒然睁大，眸光在黑暗中闪闪亮，脸皮热辣辣。
“老婆，睡吧。”
“……”
一个星期后的上午十点半，在凌迦聿的陪同下，宋沐晞回仁泰医院复检抗体。
在前往仁泰医院的路上，看到名环卫工人在扫路面的落叶和垃圾，背影看起来很像舒芫。
“老公，你真把舒芫赶出凌家了？”她问着身旁衣着休闲服的伟岸男人，眼睛直盯着那名环卫工人的背影。
凌迦聿低头，见她一直盯着不远处的环卫工人，冷牵了牵嘴角，淡“嗯”了声。
“那……是不是她？”始终看不到环卫工人正面，宋沐晞不敢确定。
“眼力不错。”他称赞她一句，伸手抬起她下颚，亲了下她额头，“老婆，别看了，我们快去医院做检查。”
可宋沐晞却很害怕看到结果，一路上顾左右而言它的找着借口推托到明天，但一一被凌迦聿否决掉，认命地跟着他走进仁泰医院大门。
当医院里的同事们一个月后看到宋医生时，都不由惊呆，这哪是他们那个漂亮的宋医生，分明是被病痛折磨的病人！
宋沐晞直接回心胸外科抽血。
心胸外科的医护们看到他们夫妻一起来开心得不得了，护士长亲自帮宋沐晞抽血，然后再送去检测。
临走前笑着对宋沐晞道，“我一定让化验室快马加鞭！”
这时候宋沐晞不紧张了，反倒是凌迦聿紧张得不得了，牵着她手的大掌掌心都冒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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