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摩挲小小的衣服,那么小,也不知道当年他怎么穿进去的,怎么一眼不见孩子就长大了呢?
“他呀,真是墨安的亲生儿子,连抓周都一模一样!墨安小时候抓了钱,Neil也是。”
咳咳咳!
陆轻晚笑喷了,“哈哈哈,我以为会是什么有文化有内涵的东西呢,竟然要钱,真是肤浅啊。”
程夫人噘嘴,恨铁不成钢的苦笑,“我给他们放了玩具、书、漂亮的洋娃娃、零食,最不起眼的就是一块钱硬币,没想到他们两个眼睛那么好用。”
懂了懂了,大财阀基因天定!
介么说,Neil长大也是个顶级土豪咯?
看完Neil的衣服,已经凌晨两点多,程夫人还想拉她一起看相册,但太晚了,陆轻晚让她先睡觉,照片改天再看。
等程夫人入睡,陆轻晚枕手臂,失眠。
她最最心爱的宝贝啊,妈咪真的希望有时光穿越这回事,妈咪一定毫不犹豫的回到你出生那天,不遗余力的把你留在身边,看着你一天天长大。
越想越兴奋,陆轻晚翻了个身,程夫人睡的正香甜。
她怕打扰程夫人休息,轻轻下了床,去外面透透气。
隐隐约约中,陆轻晚听到客厅有脚步声。
她的手顿在开关上没有按,侧耳仔细听,的确有人在动。
脚步声好像察觉到有人,一闪便躲进了拐角。
陆轻晚屏息不再动,过了几分钟,隐藏的身影又慢慢走出来。
她勾勾嘴角,呦呵,程墨安家里居然有贼啊!
陆轻晚双脚退出拖鞋,光脚无声无息的踩地板下楼,她走的很快很轻,像猫儿爪子隔着肉垫。
嗖地一道掌风扫过黝黑的夜幕,陆轻晚的手掌精准摁住了黑暗中人影的肩膀。
很厚实柔软的肉,看来这只贼体格不瘦。
但小偷个头并不高,应该是女人。
啪!
小偷手里的东西因为受惊过度砸到了地板,在漆黑阒静的客厅很骇然。
“别动。”陆轻晚冷着脸闷呵。
小偷浑身颤抖,双腿筛子似的几乎站立不住,“是……是我。”
嗯?
陆轻晚眯了眯美眸,好熟悉的声音,玛丽?
几分钟后,只开了落地灯的客厅一角。
陆轻晚和玛丽对坐。
玛丽紧张的抹眼泪,她体型胖,每次抽泣沙发都跟着颤抖,“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陆轻晚最怕女人哭,她心软,吃软不吃硬,“我什么也没说,你哭什么?”
玛丽手里拿的是一盒包装完好的冬虫夏草,供货地在中国香格里拉,想必是别人送给老爷子的礼物。
这东西按克卖,贵的要命,目测她手里这盒市场价在十万左右。
玛丽是个有眼光的小偷啊。
“我……我听说这个很贵,可以治病,我丈夫病了很多年,医生说他不能痊愈了,我听主人说中医可以救治很多病,所以我在谷歌查了重要,冬虫夏草能治百病,我……我……我……主人家里很多礼物都没拆开过,这个已经放在仓库很久了……”
陆轻晚明白了。
玛丽想给丈夫治病,但是买不起名贵的药材,于是想偷走主人家的“闲置”。
比起来现金珠宝,补品的确不太引人注意,而且财阀家里这些都是小意思,丢了也没人在意。
哎,可怜的玛丽,你怎么不改个时间偷呢?
“你想给丈夫看病,这个心里我可以理解,但是偷东西不太好啊,你说,这东西早不丢晚不丢,偏偏我来了,丢了。我要不要背黑锅呢?”
陆轻晚抚了抚她的肩膀心想大姐你别哭了,我真不吃人。
玛丽蓝色眸子包了满满的泪,想哭又不敢哭的太放纵,“对不起少奶奶,真的对不起,我放回去,再也不会动歪心思了,求你不要告诉夫人,求您不要告诉老爷子,他们一定会赶我走,我……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她早就动了偷药材的心思,只是程家来来回回这么多人,丢东西很好查。
好不容易等到家里来了个客人,玛丽心想着可以推脱给她,看老爷子的态度,对这位女孩并不喜欢,或许她可以趁机逃脱。
可没想到她竟然被抓了个正着。
陆轻晚终于有了困意,哈欠一个连着一个,“你让我帮你保密,也可以。”
玛丽婆娑的泪眼终于有了颜色,急切抓紧她的手臂,生怕她转身改口,“谢谢少奶奶,谢谢您……”
“不过……”陆轻晚拉长尾音,“我有个条件。”
玛丽抹掉眼泪,站直了身子,唯你是从的样子,“少奶奶你说,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您说。”
陆轻晚心想,我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厚道?
会不会太渣?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内线,也是我的助手,重点帮我在老爷子那里刷好感,随时观察老爷子的动态跟我汇报,老爷子的作息爱好,日常娱乐,我全都要知道,能做到吗?”
玛丽听的有点愣,“少奶奶,您这是……”
“说了你也不懂,嫁入豪门的准备工作。”
玛丽的确似懂非懂,但能不被抓包她愿意听从她的安排,“好,我答应你,全都答应。”
非常好!
陆轻晚拍拍冬虫夏草礼品盒,“这个东西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它是补品,不是药,想给你丈夫治病,要去正规的医院,实在不行去看看中医,补品不能乱吃,也不一定适合你们美国人的体质。”
玛丽羞愧的低下头,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这么做的。
陆轻晚想到好久没联系的孟西洲,那货医术不是挺精湛的吗?应该懂的吧?
“我给你推荐个名医,你把你丈夫的情况跟他说说。”
陆轻晚给孟西洲发了个微信,“最近好吗?想找你帮忙,我有个朋友……”
远在滨城的孟西洲,看到陆轻晚的短信,他骂了句“卧槽!”
这丫太不要脸了吧!
十八年不联系一次,偶尔联系就让帮忙!
不帮!
“你好……”
孟西洲把手机塞进白大褂的口袋,肩膀被人给拍了下。
他正发着火呢,扭头看到陌生的男人,当即耷拉下脸,“你谁?”
“我是谁不重要,刘大夫在哪儿知道吗?”
呦呵!这口气!
孟西洲卷了卷听诊器,连手一起放入大口袋,“我们医院好多个刘大夫,你找哪个?”
“急诊室的刘雨蒙。”
男人身穿干净清爽的秋季风衣,头发梳理的整齐有型,五官很有辨识度,不像孟西洲身边那群朋友显眼,但他看起来很沉稳,语速不快不慢,自带一派清越。
身高比孟西洲略低几公分,但放在男人圈子里,一米七八也不算矮个头,护士经过他忍不住多看几眼,足以证明此人有那么点魅力。
没来由的,孟西洲对他反感。
“找刘大夫不去急诊室,来这里干什么?”
孟西洲好像忘了,他就在一楼门诊大厅呢。
男人看到他的胸牌,孟西洲,他就是孟西洲,“父亲让我过来谢谢她,前几天我爷爷在华夏医院看病,多亏了刘大夫细心提醒,爷爷现在身体很好。”
孟西洲挺了挺肩膀,比男人更高,“你爷爷?谁?”
男人笑道,看了他的脸,可以知道年龄,“你不认识他,但我爸你或许知道,聂震。”
孟西洲每天见的人、听到的名字实在太多,聂震两个字没什么存在感,他仔细想了想,“你爸……”
男人意味深长的笑道,“你们不让我爷爷住院,差点在院长办公室吵起来,我爸性格有些急躁……”
“哦!想起来了!官二代啊你!”
男人谦虚的摆摆手,“不敢当,我本人不从政——刘大夫的办公室在哪儿?”
孟西洲指了指急诊室,“直走,右边第二个大办公室。”
“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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