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可不行,小春房里已经有人了。”那鸨婆手帕一甩,这次连晏瑾毓都被熏得皱起眉头盯着她。
鸨婆被晏瑾毓这么一看就浑身发冷,鸡皮疙瘩都起了全身,连忙把手帕拿好不再摆弄风姿:“要不我给您叫我们花魁吧?小春就在她隔壁,近得很,容貌也比小春好看多了。”
余小鲤和晏瑾毓对视一眼,晏瑾毓便点了头。
鸨婆立刻叫人把两位公子带到花魁房间去。
余小鲤边走边凑到晏瑾毓身边小声说:“我们是不是来晚了,这会过去还来得及吗?”
晏瑾毓也学着余小鲤的样子小声回她:“来得及,这不刚到信上说的时间吗?”
余小鲤一看晏瑾毓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又在逗他,嗔怪得瞪了晏瑾毓一眼,比旁边那楼里的姑娘还顾盼生姿。
晏瑾毓被余小鲤这一眼瞪得心里痒痒,但眼下的是正事,只得集中精神不再去看她。
两人被带进了花魁的屋子里,花魁正在里面焚香弹琴,见一起来了俩也丝毫不乱,余小鲤在心里夸了一句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晏瑾毓在上来的路上便问了小春房间的位置,此时花魁正背靠的那堵墙后面,便是小春的房间。
余小鲤将门关上,晏瑾毓向花魁走过去,掏出银子放在桌子上:“去帮我们买点酒,多挑一会不用着急回来。”
花魁停了手上的琴,拿起银子又看了晏瑾毓和余小鲤一眼,然后就笑得神神秘秘地起身出去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给他们俩带上。
余小鲤见人出去了,连忙跑到墙边趴在上面听隔壁的声音。
欢阁的隔音效果就是不大好,那边小春发腻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过来,根本不用余小鲤趴在墙上听。
晏瑾毓在花魁的琴前坐下,将花魁方才谈的曲子接着谈下去。
余小鲤回头看见的便是晏瑾毓低眉敛目的坐在香烟中,起手拨弄着琴弦的样子。
颜值高干什么都好看。
反正不用趴墙也能听见,余小鲤索性坐到晏瑾毓身边去看他弹琴。
余小鲤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脑子略微有些混沌,一阵困意袭来。
晏瑾毓一抬头,便看见余小鲤眼里含着雾气似的看着他,眼波流转,煞是动人。
这时隔壁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和一道尖细的声音,不用猜那尖细声一定是程德耀。
一个太监来这种地方干嘛,说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也不信。
过了一会儿,小春开始起起伏伏地叫起来。
余小鲤和晏瑾毓相视一笑,这程德耀行事还挺缜密,竟知道用小春打掩护,只不过在他们看来,更是欲盖弥彰罢了。
屋里有些闷热,她转眼看了看屋子里一直点着的香炉,想来是那里加了助兴的东西,从她发困开始就奏效了。
晏瑾毓停下了手上的琴声,伸手将余小鲤揽到怀里来,芊芊细腰盈盈一握,但也明显感觉到余小鲤最近长大了些。
余小鲤双手勾上晏瑾毓的脖子,往人身上贴了贴说:“隔壁就是程德耀,要不要先把他抓起来?”
晏瑾毓低下头在余小鲤的耳朵上若即若离的蹭了蹭,呼吸间吐出灼热的气息:“不着急,等那个神秘军师来了再去抓他们的现行。”
余小鲤欲拒还迎地按住晏瑾毓解她衣服的手,美目流转着勾引人:“那你还对我动手动脚的,万一这会那军师来了可怎么办?”
晏瑾毓被她这一挑唆只觉得身体更加难耐,手上的动作不断:“不怕,今晚抓完人我们就先不回去了,反正外面有墨砚接应。”
余小鲤一听这话哪里还不知道晏瑾毓是什么心思,当即就又娇俏地瞪了晏瑾毓一眼,看得晏瑾毓一低头就吻上她。
门忽然被敲响,余小鲤心里一跳差点被吓得叫出声来。
隔壁的声音也停了下来,紧接着就传来开门的声音,看来是那个军师到了。
“方才去了个茅厕,来晚了。”那来人开了口,余小鲤一听就觉得熟悉。
“军师大人来了便好,快坐。”隔壁的门被关上了。
“你选的这个地方,确定安全吗?左右无人?”
“若是左右无人反倒惹起疑,隔壁是花魁的屋子。方才还在弹琴呢,这会应该是来了客人。”
余小鲤脑子里混沌,正费力的集中精神去想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为什么这么熟悉,全然没发现隔壁的交谈声突然停了。
晏瑾毓突然捏了余小鲤一下,余小鲤在想事情没有防备,被这一下当即就叫出声来。
晏瑾毓压低声音换了个声线喊道:“小美人,你可真是我想得心急如焚啊。”
隔壁这才又交谈起来。
余小鲤这才反应过来差点就被发现了,于是连忙接着哼哼唧唧起来。
晏瑾毓却伸出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余小鲤疑惑的看过去,就见晏瑾毓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余小鲤翻了白眼继续哼哼唧唧,但这次听起来倒像是要和人打起来,好在被晏瑾毓的手挡住,隔壁也听不出来差别。
等到隔壁谈得差不多的时候,晏瑾毓便给余小鲤递了个眼神,自己起身往外去,留下了余小鲤一个人。
等到隔壁传出惊呼声,然后打起来的时候,余小鲤才想起那个声音是谁。
余凌枫。
余小鲤当即便觉得心里哇凉一片,怎么会是余凌枫呢?一定是声音很像,绝对不会是他的。
隔壁的窗户似乎被撞破,有人跳窗逃跑了,程德耀尖细的声音哭着喊着在认错。
慌乱只持续了一会,等到晏瑾毓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声音了。
晏瑾毓进门时散去了一身戾气,走过来将屋里等着的姑娘抱在怀里。
余小鲤声音发颤:“那个军师是不是余凌枫?”
“嗯。”晏瑾毓回答。
余小鲤感觉自己的眼前朦胧一片,不一会就有眼泪啪哒啪哒的掉下去:“怎么会是他呢,他对我那么好,怎么会是余苋幕后的军师呢。”
余小鲤是很开心有余凌枫这么好的哥哥的,现在知道余苋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全都是余凌枫在背后指使的,就心里发疼。
晏瑾毓不忍心看余小鲤哭得这么伤心,而且还是为的另一个男人。
他拨弄了几下焚香炉,将衣衫不整的余小鲤抱到榻上擦了擦眼泪:“他不值得你这么难过,我也不许你因为别的男人哭。”
说完便低头顺着那眼泪吻下去,反手就把床边的帷帘放下来。
屋里的温度随着焚香炉的燃烧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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