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房里面没有开灯,加上现在又是半夜,所以四周漆黑一片。普通人在这个时候会睡得很安稳,但对床上那蹍转反侧的人儿就不是那回事了。被子因为底下的人儿剧烈扭动而被绞在一团,隐约可以看见有两条银蛇随着动作而跃起。古天辰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惊醒过来。
他是被恶梦吓醒的,在梦中,他彷彿又回到将近一年前的恐怖晚上,重新经歷一次那可怕的大火。
眼前尽是不熟悉的景象:柔软得过份的大床、中古世纪的装潢和偌大的睡房。古天辰看了看自己,绑头发的橡皮圈早就不知道甩到哪里去,身上穿的都不是原来的衣服。上半看被换上了一套过大的恤衫,而下半身…只有内裤。古天辰吓得赶忙把被子罩到自己身上。他想下床找回自己的衣服,可是他动了动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离不开那古床半步,他的一双手被套上手銬,连接着手銬的银鍊末端则牢固地拴在床边。
…这种状态,大概可以被称为“绑架”吧?
古天辰无奈地叹了口气,难道绑架这类的特殊服务不是专门为了有钱人而发明的吗?到底在什么时候他这个在儿童之家出身的、低微的穷人变成了绑架对象?
“吱呀”的一声,范?凯西适时地推开房门,笑着对古天辰说道:“你睡醒了?”
“这难道不是你预料之中的吗?对我下药?”古天辰没好气地回应:“你租了那个单位里面,我一直嗅到香气。”他醒来之后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终于发现不妥之处。
“这是因为我不希望有其他人妨碍我们说话而已。”范?凯西很是平静地叙述,好像在说一件平凡不过的事似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古天辰试图无视范?凯西那平静得过份的口吻,冷冷地问道。
“九龙塘,这幢房子是我用自己的名义买下的私人财產,请容许我事先声明,这跟家族一点关係也没有。”范?凯西笑着坐到床边,又道:“为了公平起见,接下来我们便轮流发问好了。刚才你已经问了我一条问题了,现在应该由我来问了。”
古天辰听罢,却是忍不住讽刺了一句:“公平这两个字在你口中说出来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哩!”现在随便拉个人来看看:笑容满面的范?凯西和被手銬束缚着的自己,呆子都看得哪个人处于弱势,哪个人处于强势,还敢说“公平”?
“告诉我,平常你都喜欢做什么?看书?听歌?”范?凯西饶有兴致地问道。
“无聊!”古天辰毫不客气地骂道。这都什么时候还在问那些有的没的,还不是存心找碴吗?
“答错了!”范?凯西突然宣布,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答错的人可是要接受大惩罚的喔!”毫无预兆地,他用力在古天辰的胸膛上一推,把原先坐着的古天辰按进柔软的大床里,然后掀开被子,用自己的体重压着他。
“你你你你你…你想怎样?”古天辰立刻慌了神,他从来都未试过这样被人压在身上面…重点是,两个人的体型相差甚远,范?凯西压在他身上令他动弹不得。感受着范?凯西身上传来的温热,古天辰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却因为害怕而不敢反抗,唯有窘迫地扭过头,不让范?凯西看到自己的脸早已涨成了红色。
虽然他打从心底里明白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但他没有反驳风的话。
看着窗外点点星光仍旧努力地点缀着漆黑的夜晚,古天辰看得有点痴了。
很快地,他们俩在紧凑的训练中度过了一个月。
这天中午,他们刚刚上完江志和在上午那节课,弄得一身大汗。正打算到浴室洗澡的时候,古雷焱就来找他们了“小奕、小风!你们方便来我的办公室吗?”
看了看风,他表示无所谓地点了头,古天辰才应道:“好的。”
上到最顶层,古天辰才发现王少棠跟梁永权都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还留意到王少棠的身边放着一枝拐杖“权叔你早!王叔,你的伤现在好点了吗?”
王少棠的脸色还有点苍白,可精神还是很好的“好多了。伤口早就癒合得七七八八了,日常的活动我还应付得了,所以我提早出院了。只是不可以做剧烈运动和必须定期到医院检查而已。”
“对不起,王叔,是我害了你。”古天辰歉然道。
“小奕,你根本用不着道歉。要怪就怪我们太过大意,控制情报的工作做得不够好。”王少棠笑了:“说起来我们还得谢你呢!我们把红尘会派入威盛的卧底揪出来,这次找你们来,就是为了讨论如何处置这个傢伙的。”
古雷焱说得出做得到,说一个月就一月。这让古天辰大感意外,他本来就不抱任何希望,那位青龙堂的卧底会在一个月之内顺利揪出另一个卧底来的。在他原先的设想当中,那至少需要两至三个月的时间。
这个时候,风提出疑问了:“那个…我想请问,你们为什么连我也一併叫来?如果是古天辰的话那还说得通,因为这件事关乎他的自身安全。但是,为什么连我也叫来?恕我直言,你们怎样处置卧底跟我有什么关係?”
在风的印象中,青龙堂重视古天辰的程度比重视他多N倍不只,他在青龙堂最多也只可以算是个跑龙套的角色,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大人物要他来是为了什么原因。老实说,他也不希望跟这帮“上流人士”打交道,光是这帮人的背景已经让他不寒而慄。
他宁愿每日在训练室里面进行地狱式训练,也好过面对这帮人多一秒鐘。
“小风,你这个问题问到重点上了。”回答的是古雷焱:“其实,我们这次把你们两个都找来不只是这个原因。还有就是为了实现我一开始对你们的承诺。”
“经过这次事件后,刘赞那白痴彻底明白现在的景况了。他亦不打算为他那个儿子申辩些什么了,说是任由我处置了。我想那个白痴的儿子欠你们二、三十条人命,你们有权决定他的生死,所以我把你们两个都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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