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帝得知二皇子私下悄悄去找沈璇,被沈璇打出门之事,当即雷霆震怒!
伴随着琉璃盏落地的声音,还有一句怒喝,“混账!”
殿内殿外的宫人慌然跪了一地,个个一脸惊惧高呼道,“陛下息怒!”
这个沈将军真是狗胆包天,仗着陛下的.宠.爱,连二皇子都敢折辱,今日只怕是要被陛下千刀万剐。
幸亏他们这些人先前并未同沈凌杉有过多的交集,不然今日只怕也要被陛下拿下问罪。
“来人,去将那混账东西给朕带来。”
负责传令的小太监哆哆嗦嗦的领了旨,“是,奴才一定将沈将军给带回来任由陛下处置!”
北云帝怒不可遏的喝道,“带那小子作甚?朕是让你将那个不孝子给朕带来!”
一众宫人:……
合着陛下方才怒骂混账之人不是沈凌杉而是二皇子?
“不中用的东西,连朕的旨意都听不懂!拖下去杖责三十大板!”
他养的这些东西,一个个都不中用,如今连他的旨意都听不懂了?
“陛下……”
那传旨太监面色苍白、浑身发着颤被人强行拖了下去。
“你去!”
北云帝随意指了一个小太监之后,又问道,“尚明呢?”
一众人等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尚公公平日里便无需如同他们一般整日守在这御书房外,他们如何知晓此刻尚公公身在何处?
“混账!”北云帝又骂了一声,“真当朕老了?一个个都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陛下息怒!”
一众人又再度跪倒在地,哀声求着饶。
“都给朕滚出去!”
一群人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生怕慢一步又惹恼了北云帝。
退出去的一个太监匆匆忙忙的去找尚明。
等尚明来时,二皇子已经被带到了北云帝的面前,此刻正哆哆嗦嗦的在求饶,鼻涕眼泪抹了一脸,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北云帝原本满腔怒火,见二皇子这样,心头的怒火都不由得消散了一些。
“父皇饶了儿臣吧,儿臣就是看沈凌杉那小子如今得意,心里头不痛快,想教训教训那厮!”
二皇子哭得是鼻涕一把眼泪一般,分外伤心,“哪曾想,沈凌杉那厮竟然那如同从前那般凶悍蛮横,半点也不讲理,直接将儿臣给赶了出来,让儿臣成了满帝都的笑话,丢尽了皇室的颜面。”
“儿臣有罪啊!”
他越是哭得哭天抢地,北云帝的怒意反倒消散得越快。
“行了行了,别哭了!”北云帝抚了抚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堂堂二皇子,如同妇人这般苦恼,成何体统?”
二皇子闻言瑟缩的更厉害了。
“儿臣……儿臣……怕……怕,”二皇子又害怕又紧张,结结巴巴道,“儿臣怕父皇……生气……”
北云帝:……
“朕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废物?”
北云帝又是气恼又有些无奈,摆摆手不大耐烦的朝着二皇子道,“滚回你自己的府邸闭门思过!”
二皇子哭哭唧唧的应了一声,又道,“父皇,那……沈凌杉……儿臣……”
他拿眼暗自瞟着北云帝,吞吞吐吐道,“父皇替儿臣撑腰?”
二皇子说的含含糊糊的,听着都不大清楚。
北云帝只听清楚了他说的撑腰两个字,原本消失的火气又涌了上来,“废物!连个将军都斗不过,还敢让朕来替你撑腰?你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给朕滚出去!”
他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真是要气死他了!
二皇子委委屈屈的行了礼,爬起来往外走着。
北云帝瞧着他那一副异常委屈的模样,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这小子虽然窝囊了一些,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瞧着他这幅委屈的模样,他这个当父皇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沈凌杉那个小子也着实过分了!
仗着他的恩.宠.,连皇子都不放在眼中了,今日敢赶皇子出府,那他日岂不是连他这个一国之君都敢赶了?
真是岂有此理!
二皇子走出殿外,路过尚明身边之时,尚明眯着眼细细的打量着他,低声道,“奴才还真是小看了二皇子。”
从前他以为二皇子不过是个草包,成日里就知道吃喝玩乐、性情还软弱无能,就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不堪大用。可今日瞧着二皇子这一番举动,他忽然觉得自己从前似乎是太小看这个“窝囊废”了。
皇家子弟哪有什么真正的窝囊废?
便是本身是个窝囊废,可府里那么多的幕僚,当真是养着一点作用都显露不出来?
“尚公公?”
二皇子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你敢小看本皇子?”
尚明:……
还装糊涂!
“二皇子说笑了,奴才怎么敢?”尚明垂下了眉眼,躬身道,“二皇子慢走。奴才还要伺候陛下,就不远送了。小安子,送二皇子出宫。”
不管这个二皇子是真糊涂也好,装糊涂也罢,反正都不会是三皇子殿下的对手,更别提还有澜王殿下了。
等瞧着二皇子走远,尚明才不急不慢的走进了大殿之中。
“你今日去何处了?”
北云帝冷冷的打量着尚明,“朕听闻你近日时常出入御花园,所为何事?”
尚明微微一笑,“陛下,奴才近日修习功法,察觉到了瓶颈处有些松动,因此便去了御花园深处无人打搅之地修习功法,以求突破,好得以更好的为陛下分忧。”
“是吗?”
北云帝阴晴不定的哼了一声,“你倒是对朕忠心耿耿。”
“奴才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没有陛下,奴才连活都活不下去!为了陛下,奴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尚明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白净的额头都磕红了一片。
“你的忠心,朕清楚。退下去。”
尚明抬头悄然打量了一眼北云帝,见他脸色沉静,看不出半点情绪,便躬身退了出去。
等走出去以后,眉头不由得皱的紧紧的。
陛下究竟是何意?
为何他感觉陛下和以往有些不大一样了?
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
二皇子一回王府,就匆匆去见了青衣幕僚。
“娄先生真乃神人也,本王照先生所言,竭力委屈痛哭,”二皇子激动不已道,“父皇此次竟然没有如同往日那般对本王责骂。”
虽说也是让他回府闭门思过,可此次他并未挨了个狗血淋头!
看来这新得的娄先生果然是有大才,可堪大用!
天知道先前他得知父皇派人来请,险些慌的晕了过去,如今竟然只是稍微责骂了几句便放他回府,显然完全是这娄先生的功劳!
“王爷,”娄先生微微一笑,“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王爷再怎么说都是陛下的亲骨肉,只要殿下示弱,陛下绝对不会过度苛责殿下。”
二皇子闻言连连点头,“先生所言极是。本王日后必定听从先生的安排行事,再不如从前那般莽撞了。至于与沈凌杉交好之事,先生只管去办。本王也不是个容不得人的,先生尽可告诉那沈凌杉,只要他肯为本王所用,那从前种种便一笔勾销,再不提起!”
同皇位相比,容忍一个莽夫,倒并非是件极其难以忍受之事。
“王爷当真是有明主之风!”娄先生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属下必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青衣幕僚眼里面的笑意多了几分的诡异。
夜深人静之事,一个身影快速的在王府之中穿行,很快便出了王府,朝着偏僻处走去。
一路飞檐走壁,最后停在了离王府不远的树林之中。
月色下,那里早就已经多了一道身影等候。
“属下拜见主子。”
青衣幕僚朝着来人深深一拜,回道,“属下已经取得二皇子的信任。”
“很好。”
这声音有几分的熟悉,“按原计划行动。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是。”
等那道黑影远去,青衣幕僚才不疾不徐的往回走。
快走到二皇子府邸之时,却又拐向了别处,靠近了一扇紧闭的门,轻轻的敲击了几下。
屋里面人听到动静,立即上前开门。
警惕的打量了一下青衣幕僚的身后,见无人跟踪,这才放人进来。
……
沈璇第二日上早朝,北云帝罕见的对她发了火。
“不去军营练兵,成日里倒是去那烟花之地寻花问柳!沈凌杉,朝廷的俸禄养着你,便是让你胡吃海喝的么?”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北云帝厉声呵斥着沈璇,“你若是当不好这个将军,便趁早辞官继续回去鬼混!”
沈璇:……
这老小子是替他儿子来出气了是吧?
她心中冷哼一声,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漫不经心道,“陛下,臣年纪还小,喝喝花酒不碍事的。”
北云帝原本只有些许怒火,但瞧着沈璇这幅模样,顿时就火大了。
“听听,北云的大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还小?朕同你这般大的时候,也已经领兵打仗了!”
“臣也领兵打仗了啊?”
北云帝:……
这混小子!
“陛下,臣又没在当值之时喝花酒,不过是闲暇了喝了几杯,”沈璇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陛下为了二殿下之时迁怒臣,直说便是,何苦这般绕来绕去,指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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