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病了,心里的痛真真实实的蔓延到我的身体,按压了几次气雾剂才得以平缓,我缓缓地挪动步伐,拖动氧气瓶到电脑前。戴上氧气罩,吸氧。
陆川一再没有消息,我心急如焚,不停地向上天祷告。
如果陆川平安离开那该死的森林,他爱不爱我没关系,我不再计较,我为自己之前的醋意而后悔,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全心全意的爱他,不计任何回报。
我走进厨房,把青阳每天烧香用的香炉拿出来,又去洗手间用洗手液反复把手洗干净,然后回到厨房,用火柴点燃三炷香,把带着火星冒着三炷香插到香炉里。
然后恭恭敬敬地退到后面一个垫子上,非常虔诚的跪下来。
我知道我这是临时抱佛脚,可是,我此刻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我求求你,求你保佑我爱的人平安无事,他叫陆川,假如他能够平安回来,我愿意代替他忍受一切上天的惩罚。”
我就那样默默地跪到那三炷香慢慢燃尽,我的眼已经模糊不清,只是看着香炉中那三炷香变短,再变短。
然而,到了天黑,还是没有陆川的消息。
夜里十一点半的时候,我收到了陆川的消息:“琪琪,我回来了,手机和笔记本都没电了,我的笔记本也快没电了,我正在赶往小旅馆,没电了,不说了。”
没等我回复,我就看到陆川的头像暗了下去。我打了几个字:“知道了,我也快虚脱了,也要睡了。”
睡得好累,一宿觉睡下来像是干了一天的体力活。
整夜做梦,一会儿是一头雪白的狼王带着一群呲牙咧嘴的恶狼追陆川。
陆川拼命地跑啊跑,我拼命地给他喊加油,加油,可是,陆川还是被狼群追赶上。
然后把他按倒在地下,顷刻之间,就只剩下一堆白骨,我的表情定格在那里,我惊呆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眼泪再也流出来……
我被吓醒了。
人都说“度日如年”,我深有体会。
再次醒来,我像是经过了好久,久的让我想不起来,我身处何方。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看房间,还好,还是我熟悉的样子,床头我和儿子的合影提醒了我,我还是一个母亲,可是,我都有几天不关注我的儿子了?
我慢慢滑下床,可是我浑身无力,同时,我也感觉自己无力喘息,呼吸道虽然没有发出强烈的哮鸣音。
但是,我每动一步都感觉氧气严重不够用。
呼吸短促而乏力。头也感到眩晕。
我先是用气雾剂打开呼吸道,然后慢慢挪动步伐,到厨房找些吃的东西,我一口气把冰箱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分门别类热好,然后就端到餐桌前去吃。
果然,一顿饱餐之后,我的体力恢复很快,呼吸也显得有力量,拿出药箱,把该吃的药都吃上,伸伸懒腰,走到窗前,我突然发现,天已经这样的凉了。
树叶早已经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草坪也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蜷缩着。
我不下楼也只有几天而已,感觉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
我没有欲望打开电脑,心想,只要他平安就好,他需要的是安静,我需要的也是调整,过一些日子再联系也行。
那时候,我会跟他要一个距离,一个不远不近、不梳不离,不尴不尬的距离。
做情人太受伤,做朋友,有点淡,那就做红颜知己吧,或许这样的距离是恰到好处的。
一阵电话铃声,把我的思路打断,电话是岳柔的妹妹岳美打来的。
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然后就是说话的声音:
“琪琪姐,你今天到我家来吧,我们姐仨都在,我们几个同学也来了,想叫你过来热闹热闹。”
我突然想起来,前几天我同事给我少来一个请帖,是岳美的,岳美是岳柔的妹妹,她是师大音乐系的高材生,主修钢琴。
“婚礼是今天吗?“我问。然后赶紧去抽屉里找那张请帖,可是没有翻到。
“婚礼是明天,不过你先过来,明天再来呗,我还要你帮我参考礼服和眼影的颜色呢。”
岳美非常开朗,我们其实算不得特别要好,只是学的相同专业,又同时是音乐教师,所以,相互间话题容易沟通一些。
礼金自然是不能少的,可是,今天提前去,我还没做好准备,我猜想岳柔的老公孟华里肯定是在的。
“那个……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明天我直接参加婚礼吧,行不?”我支支吾吾,也不知道怎样推辞,但是我的态度明显不愿意去。
“没事你就过来呗……”
“明天吧,我今天真的不舒服。”
“不舒服就休息吧,明天可一定到啊。”岳美说完,我赶紧“嗯嗯”回复,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想想明天的婚礼,我就头疼,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和孟华里碰面,是装作第一次见,从未有过交集?
还是……反正我心里是比较紧张的,第一次和网络里认识的人,生活里见面,怪怪的……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反正有岳柔在,她怎么介绍就怎么是吧。
一整天,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我还把三个人换季的衣服收拾起来,换上当季的,然后在床上直接睡到青阳和浩宇回家。
一整天的体力劳动,我累得够呛,避免自己忍不住登陆QQ,我早早的就洗澡睡觉了。
迷迷糊糊的上卫生间,经过卧室,听到里面有声音,很自然的贴上门听了听,居然是女人叫床的声音!
我的睡意一下子驱逐,说实话,我有推开门的冲动,祝青阳居然把女人带到家里来!
暂且不提他对我尊重与否,毕竟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可是,要知道,隔壁卧室睡着我的儿子!
我忍住了愤怒,我想,如果我推开门愤怒的出现在他和某个女人面前,是不是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呢?
我是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我蹑手蹑脚的走回书房,但刚才卧室里女人的呻吟太清晰了,我无法很快从脑海里抹去,我又突然想起来,要是浩宇上卫生间,也听到怎么办呢?
我也真庆幸狠心让三周多的儿子自己睡,否则,孩子不定哪天会看见他不该看的。
我很快就下床,用签字笔写一张“孩子在隔壁”的字条,然后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口,蹲下身,我想从门缝里塞进去。
可是我犹豫了,万一他们要是太投入,看不见怎么办?
思来想去,还是打电话比较靠谱,我回到卧室,拨通了青阳的手机,手机铃声响了好几次,还是没人接听。
心想,也太投入了吧?不行!继续打。
这一次很快被接通,电话里传来青阳的声音:“怎么了?不舒服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还挺会演戏,我之前可没发现他这么会装,我几乎没有任何语气的回答他:
“没事,我很好,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儿子在隔壁.。”
说完,我没再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果然,我再次出去偷听,卧室里已经没有了丝毫声音,我暗暗笑自己傻,这都半小时过去了,当然会安静了,青阳虽然身强体壮,但是毕竟三十好几的人了,不至于还会奋战一两个小时的。
关于这件事,我想得很多,我能理解青阳,他毕竟是个男人,和我分居那么久,要找女人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他找什么样的女人我不好奇,长期的情人也好,短期的姘头也罢,只是,干嘛要把女人带到家里来?
把女人带到家里,这种事,真的不像是祝青阳能做出来的。我怎么想都想不通。
我很好奇这个女人的身份和相貌。
我发誓,真的只是好奇。
我想,如果我看见的女人比我漂亮,比我年轻,我会嫉妒,肯定会疯狂的嫉妒,但是绝不会因此而憎恨青阳,绝对不会!
这一次警告如果不成功,那我只能提出来当面和他谈谈。
可是,直到第二天早晨,我也没有听到有任何女人从卧室里走出来。
我无耻的拿了个小板凳放在书房门口,然后把书房的门打开一条窄窄的缝隙,然后不错眼珠的盯着门外的动向。
从卧室到防盗门,必须要经过书房,况且,书房的门和防盗门是紧挨着的,如果有人打开防盗门走出去,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
可是,直到青阳带着浩宇走出防盗门,我都没有看见任何女人,或者类似女人的物种。
确定青阳走远后,我才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卧室里。
可是,我找遍了房间的角角落落,也没有看到一丝女人的痕迹,我每天都在打扫房间,青阳的卧室也是一如既往,如果有女人过夜的痕迹,肯定逃不过我的眼睛。
卧室里没有丝毫线索,我就去卫生间找,卫生间也很干净,既没有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根可疑头发,也没有发现任何如我想象的避孕套之类。
这就奇怪了?祝青阳不可能雌雄同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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