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风有些大,夜色显得格外的冷寂清幽,安闲一个人走在深邃漫长的巷子里,半天也走不到头。他一如既往地穿着他那件皮夹克,颀长瘦高的身材被完美地勾勒出来,看上去俊朗且精干。他就这样走在夜里,背影看上去有些孤独。
冷清体内的毒已经被顺利解除了,安闲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虽然他最近一直都没再见过冷清,但他却在暗地里一直观察着冷清的一举一动。他是个聪明人,对于想要打探的消息总有自己的办法去获取,所以尽管他不能接近冷清但却什么都不能影响。
“站住!”
巷子口的尽头突然闪出几个黑影,为首的那个大喝一声,听起来中气十足。在这样的夜里突然冒出这么几个人影来其实是一件很怕人的事情,但安闲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迎接这几个人的到来。
“几位有何贵干?”
安闲淡定地回问,在阴影中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却可以感觉到他气定神闲,对这几个人的出现并没有很放在心上。
“安大少爷在外闲逛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打算回去吗?”
为首的那个人看上去高高大大的,安闲虽然也不矮,但却无法平视他。尽管是这样的情况,安闲依旧不输阵仗,有一句答一句。
“别叫我少爷,我可是受不起。”
“我也觉得你受不起,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搞得倒好像是个正统的血脉似的。我们没有时间和你闲扯,老堂主让我们务必要把你带回去,你别无选择!”
这个为首的老大看起来杀气很重,说起话来不只凶巴巴的,而且还故意明里暗里地嘲讽安闲,当真是欺人太甚。不过,安闲倒也不很生气,看起来像是见惯了这样的阵仗似的,随对方怎么去说,他只做自己的考虑。
“他说让你们把我带回去,我就必须要和你们回去,这是什么道理?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做勉强我的事情。”
安闲话音刚落,双方就厮打起来,虽说安闲只有一人,看起来势单力薄,但却并不显得十分弱势。他在这几个人之间抵挡着,伸手十分矫健,每一个对打的力量都干净利落。直到他将每一个人都放倒的时候,他还能直直伫立在黑夜之中,只不过背影看上去有些清冷。
“你们回去吧,我是不可能和你们走的。而且,你们也应该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如果没有带走我的能力,就不要再做无谓的尝试。因为我只是不想伤人,但不是不敢伤人。”
安闲说罢便离开了,只剩下躺在地上的几个疼得哇哇乱叫的人。即使是刚刚那个带头的老大爷仍旧不例外,原来他也只是空有吓唬人的本事,实际上却只是个绣花枕头,根本不禁打。他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安闲离开的方向,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但却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鬓发微白年过半百的人出现了,他穿着一件轻便的袍子,虽然看上去单薄,他看上去却不感觉寒冷。他出现的过于突然,突然到甚至没有人察觉到他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只感觉十分愕然。
“堂主,您……您怎么来了?”
这群人中为首的那一个突然变得有些怂,再没有了刚才气势。他从地面上吃力地爬起来然后对堂主行叩拜之礼,他的样子看上去十分敬重堂主,但心里却极为忐忑。因为不清楚堂主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便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被堂主听去了多少。
这个手下胆战心惊地叩拜着,迟迟不肯起身,心里一直在猜测那句私生子有没有被堂主听了去。若真是让这样难听的话入了堂主的耳朵,那他可就完了。
“我要是不来,还真是不知道你们会对闲儿这样的不敬。”
因为入夜的缘故,巷子里面已经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了,众人仅能凭借一点微弱的月光来看清周围的情况。也正因为这样,大家看不清堂主的脸,心里才会更加紧张恐惧。
“堂主,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少爷是何等金贵的人,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都是我乱说话,都怪我!”
说错话的那个家伙不知道连着给堂主磕了多少个头,可堂主都不为所动。这样以下犯上,在他们的家族里根本就是不可原谅的。然而,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在这里耽搁。
“我没有时间和你谈论你刚刚犯下的错误,你最好自己回去面壁静思己过。现在你先告诉我,闲儿刚刚是往哪个方向走了?”
堂主一心惦记着安闲的安危,于是只稍加训斥了几句手下,便回归正题。他早就知道这几个家伙在寻回安闲这件事情上根本起不到任何的用处,幸好他决定亲自动身,不然想要把安闲找回来还真的是遥遥无期了。
“往那边去了,就那边。少爷的身手真的是好啊,我们这么多人都近不了他的身,所以堂主你就放心吧。”
“闲儿是什么人,就凭你们几个酒囊饭袋也想和他比划,还是省省吧。现在你们都给我滚回去领罚,我寻了闲儿回去再好好收拾你们!”
堂主说完话之后便消失了,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身手确实很好,安闲之所以能够以一敌多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到了堂主的真传。再加上这茫茫的夜色成了最好的掩护,所以就造就了他可以在夜色中迅速消失的本领。
“这冷傲天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明明是他要找儿子,差遣我们出来找他不说,结果还把我们说了一通。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动身?就是耍嘴皮子厉害!等有朝一日我冷魁有了机会,一定不会再让他骑在我脖子上面欺负我!”
原来这个人叫做冷魁,看他说话这愤愤不平的态度显然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小人。尽管他看不惯堂主冷傲天和他的儿子安闲,却也只能在背地里说说他们的坏话,想想也真的是很可悲。
冷傲天按照冷魁刚才指示的方向一路向前寻找,终于在几分钟之后看到了安闲的身影。冷魁这个家伙虽然有些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但好在他还不敢这样直接挑战堂主的权威。
“闲儿!闲儿!”
冷傲天在安闲的身后呼唤着,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在这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人会这么喊安闲,一个是安闲的母亲安悦然,不过她已经在安闲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还有一个就是冷傲天了,一个迟迟不被安闲接受的男人。
“你来做什么?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
安闲一听就知道一定是冷傲天在喊他,所以他连头都没有回过去。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冷傲天因为亏欠他,所以从来不勉强他做任何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会和我回去,我也没有指望过。只是你一个人在外面真的可以吗?我怕你过得不好,寻找冷家继承人的事情先放放吧。那个孩子命苦,能不能活到现在还不一定。”
毕竟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冷傲天会有这样的揣测其实也说得过去。冷家的继承人当年也只有丁点儿大,如果说在逃亡的颠沛流离中不幸丧生也不失没有可能。
“你会这么想也是应该的,毕竟她若是回来了,你就没办法操控整个冷氏一族了吧?这么多年来,你名义上是堂主,其实你和冷家的继承人没什么区别,该管的你管,不该管的你也管。”
安闲一直对冷傲天有很大的意见,这么多年来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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