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锦衣将王家发生之事禀告给王一博,锦衣刚开口说了一句,王一博便将手指竖放在唇中,示意锦衣小声说话。敬一侧头挨着锦衣小声嘀咕道:“大娘子还睡着呢!小点声!”锦衣便小声的再次将探子查看之事一五一十的禀告。锦衣和敬一心下不约而同的想道:“主子,这距离我们的复仇计划已经是相错了十万八千里了,应该要及时回正,不能再偏离了。”
王一博沉默了一会儿,正想开口之时却看到战思灼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了纱幔之后,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是不是我在这里你们不方便?我出去转一转,你们谈就好,以后这种事情及时跟我说就行,我不想耽误你们。”王一博摇头说道:“是我们吵着你了吧?没事,你若是想睡再睡一会儿罢,我们三人去庭院里说。”
“不不不!”战思灼急忙阻拦道:“没有,是我自己之前便醒来了,那你们说你们的,我去梳洗了。”锦衣在战思灼走进浴房后,突然开口说道:“主子,就像这样的事情一般,我们已经有了太多的偏离了,这复仇也该开始了。”
王一博看着锦衣,突然笑了,他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人世间有太多事情会偏离原本的轨迹,我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复仇这件事情并非是偏离,而是我有了新的想法,一个比之前更完美的复仇计划,因为有了这个计划,所以我才按兵不动。”
“主子有了什么新计划?”锦衣快人快语,刚刚还有些恼怒,这会儿已经完全忘记了刚刚的心情,一心只想着新的复仇计划,脸上也晴朗了许多。
“他们实在是烦,这么麻烦的事情就让钱家承受好了,以后我们便按兵不动,等到他们折腾到钱家没有理智的事情,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那不是更为畅快吗?杀人嘛!诛心最好。”王一博淡淡的说道。锦衣和敬一点了点头,这时候战思灼也收拾好了,吩咐了女使上了早饭。
战思灼在饭桌上不住的拿眼看着王一博与锦衣和敬一,王一博自是察觉了,但也是不吭声,只等着战思灼主动道来。战思灼过了一会儿便按耐不住了,她笑着说道:“你们本来的复仇计划是什么呀!能不能说?”
王一博坦然的说道:“你可是我的大娘子,这些事情自然是可以告诉你的。渭北商行主动找王家做粮食生意,约定五万石粮食在月初交货,双方签订了契约,渭北商行给了王家一万两订金,原本应该交付的五万石粮食被我们烧了,因此王家欠了渭北商行十万两。这渭北商行背后的东家就是你家官人我,本来打算想以银钱擎住他们,但我改变了主意,这复仇计划不能只有王家,钱府才应该是罪魁祸首,我想让他们体会一下我爹爹当年的遭遇,我倒是看看她们又会如何处置。”
“所以,王家人的事情你现在不管了吗?让他们狗咬狗,最后你再出来揭发她们的所作所为?”战思灼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王一博摇了摇头说道:“倒也不是不管,该添一把火的时候就要添一把火,这样只看着可不是我的作风。当下,王家人都已经愿意把家产抵押到钱家,那他们势必会进行一轮又一轮的磋商,为了各自的利益,你猜他们都会做到什么地步?”
战思灼笑着说道:“我猜不到,不过我们是不是要去实行计划了,还有昨日那些闹事的人现在如何了?”
锦衣快言说道:“大娘子,钱家的人万万没有想到我们如此干脆,他们现在是自顾不暇了,这事情是钱大官人的常用手法,买通一个人然后威胁一整个店铺或者丝房,从而打压别人的生意,那些人都是小本经营,不如我们铺子众多,自然是要息事宁人,可是这事情也了结不了那么快,所以一直都是钱家占了上风,这次的事情,钱家可吃了大亏了,钱家女工本来就多,多要三四五个倒还好,几十名女工一起过去,那钱家还真是要不起,这不,那些女工们都堵在钱家丝房呢!这下子,钱家的名声可是要玩完了,那些以往受害的掌柜的,估计也都能知道之前害他们的究竟是谁了,钱府这一轮可是惨败了,胆敢害我们,他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昨日下午,丝房已经将所有的女工都给解雇了,因为是她们闹事在先,按照契约她们是没有一份工钱可拿的,那周大娘子被放了出来,十分豪气的带着众姐妹一起去了钱家丝房,找本来应承她们的那名管事。那名管事被叫了出来,看到这黑压压的人头先是一惊,话还没有问呢!倒是让周大娘子给抢先了,她豪气的说道:“管事的,你让我办的事情我给办妥了,这些姐妹与我十分心齐,她们都已经辞去了丝房的差事,连这个月的工钱没要就跟着我一起投奔管事你来了,既然我们来了,管事的你可是要说话算数,答应给我们的工钱可千万不要少给了。”
这管事可不知道该说如何是好了,原本就是一个勾搭之事,万万没有料到这事情竟然如此发展,上午说好的闹事,午后还没有到这人可都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这丝房可没有那么空闲的职位给她们,更别说那工钱了,管事的抵着门不让她们进来,笑着说道:“周大娘子,各位小娘子还请稍等片刻,等我去回一下我们官人如何?”这话刚说完,直接就溜进了门,并让看门的死死抵住门,任凭如何叫喊可也不能再打开此门,交代好了之后,他快步从后门而出,一路跑着去了钱府,生怕耽误了事情。
钱府官人正在用饭,听到管事的来了,便让他等一等,过了一刻钟之后,他才慢步到了厅堂,缓缓开口问道:“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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