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业整顿后的酒店显得特别冷清,好多员工都直接不来了,这马上年关将至,别家都在准备过年那几天好好挣钱,这金泰宾馆却成这样一幅屌样。
这没了客人,甚至连过道的灯都舍不得开。
第二天晚上,我就被林虚实拉到了客房606来,还被他打扮成一幅新郎官的形象,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假扮新郎这种事我可是有阴影的,可林虚实却又偏偏来了一句“有我在,你怕什么!”
我穿着白色的西装,梳着背头,打着领带,拿着一捆花就去了,要是被陈苗子和庙里的师兄弟看到还不得笑成什么样,不过之前在葛家坝我的扮相更丑,他们应该也见怪不怪了。
“哥,那个女的之前和我有过照面,这样行吗?”
林虚实说“行,我在你身上画了幻术的符,那女的肯定认不出你,只是想杀了你!”
一颗汗从我脸蛋上掉落,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走在6楼的过道上,林虚实躲在楼梯间看着我,我只见头顶的天花板有些轻微的响动,没走两步就进了606的房间,按照林虚实的吩咐,我躺在了床上,视野就开始漂浮不定起来,难道那鬼新娘要出现了,还有龙阳会不会跟着来啊,我只希望林虚实不要向师傅那么坑才好,不然我又要被龙阳抓去生吞活剥了,不知道他除了对我的骨头以为,对我的阴差肉身感不感兴趣。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有了动静,我往床下看了看,也没见着什么鬼脸之类的,天花板上也还算正常,只是感觉有人在推我。
“起来起来,不要占我的地方,这是我的床!”我去,这声音是从哪里来。
我再仔细一听,那声音越来越近,“你起来,你起来!”
只听得见对方的声音,却看见对方的人,这种感觉真是不好受,奇怪,那声音不像是一个人,房间里突然越来越吵杂,我抬头一望,好家伙,屋子里吊满了之前那几个闹洞房的男人,我往两边一看,也正睡着两个男的。
我去妈妈的,我不搞基好不好,两个男的很猥琐的看着我,那刚刚才死的保洁阿姨也被吊在上面。
“你们不去投胎,在这里干什么?”我问道这一伙人。
这些鬼魂像疯了似得对着我笑,却也不说话,只是一直重复一句“又有人来陪我们了,又有人来陪我们了。”
就在这个时候,606的房门也被人给打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我还以为会是鬼新娘进来了,而是她的妹妹,上次那个脸被弄伤的伴娘。
我想要叫她,只是在楼道里的灯光照射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却也没有影子,难道这姑娘也惨遭毒手了吗。
她直挺挺的走到我面前,眼神很是呆滞,随后又倒在了我旁边,也不管我旁边的那两个男鬼。
“姐姐说了,伴娘要先试睡!”我靠,哪个国家的风俗习惯!
只是她还没有靠近我,就被一群男鬼给拉下了床,跟她生前的时候一样,那些男鬼将她扒光了衣服,轮番侮辱着,伴娘哭诉着,却也没有人停下来。
这估计就是一群人死后在原来的地方不断重复着原来的事情,就像之前葛家坝的那家送葬的人一样,一直不断的在按着来回的路线这么走着。
我想要站起来,门外这时候却又来了一个人,不,是一个人,那些鬼魂见到她来了,纷纷躲避,一个个冲窗户那里跳了下去,当然他们是鬼,又不是人,当然是摔不死的。
而来的这个鬼,就是我们今晚的目标,那个鬼新娘,她直接压在了我的身上,身上穿的婚纱都已经破了,还有一些蜘蛛网,她与我双目对视,看来真的没有认出我,林虚实倒也厉害。
当然,面对一只女鬼的侵犯,你既感受不到疼,也感受不到她的体温与身上的味道,她只是一团空气,除了能看见以为,其他的什么也感知不了。
唯一让人感受到她的危害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在被她接触后,会越来越虚弱,就像骨髓在被她吸走。
也不知道林虚实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可不想等到龙阳现身,到时候我已经完全虚了,就算林虚实有再大的本事,也能对付得了龙阳那样的鬼仙,那这个鬼新娘还不得我自己想办法应付。
果然,就如同林虚实所说的那样,这个鬼新娘也只是随意触碰了一下我,并不会和我像跟陈思思那样真正发生什么关系。
慢慢的,她朝我吐出两口气,我又睡了过去,恍恍惚惚又进入了这鬼新娘的梦幻中。
林虚实说过,我是采诗官,阴间的采诗官是鬼魂最喜欢倾诉的对象,这个女鬼已经是第二次冲着我吐露她的心事了。
让我搞不懂的是,她又没有让给她办什么事情,何必要交代我她的过去呢。
原来啊原来,这女鬼果然不是好东西。
她是先有别人的孩子才跟那个新郎结婚的,等于说那个新郎就是喜当爹!
新郎明明知道却不敢当面发作,难道闹洞房的那些人真的就是新郎叫来报复的吗?其实也不是,因为闹洞房里面的那群人,几乎个个在此之前都跟新娘单独发生过了关系,最后新娘怀了孕,就把她丢给了圈子里最弱的新郎。
新郎母亲也就是之前在田怡家门口见到的那个鬼婆婆,早已察觉出了端倪,就让新郎妹妹,也就是那个伴娘去取证,怪不得新娘对她下手那么狠,果然不是她妹妹。
而伴娘取证后却被新娘和那伙人发现,于是各种威逼利诱,逼迫了新郎结婚,结果在结婚当天,就出现了那样的事情,因为不管是新郎还是伴娘,亦或者是新娘本人,在那些人眼中都是随意欺辱的对象而已,结果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奇怪,这与之前这个鬼新娘给我幻境完完全全的不一样啊,她怎么可能向别人吐露出这么肮脏的事情。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
“杀了这贱人!”
我这才从新娘的幻境中醒过来,这新娘看来不是出于本意,她也恍惚了一下醒过来,发现我知道了她的秘密,立刻勃然大怒起来。
随即她竟然抽出一把刀就往我身上捅,我好久都没有感受到疼痛了,这是怎么回事,那种剧烈的疼痛感袭击着我的每一个神经,白色的西装和裤子被这婆娘刺得血红,我嘴里也满是血腥味,吐出一口鲜血来。
我瞪着眼睛望着她,迷迷糊糊中见有人冲了进来,那人应该就是林虚实,我看见他们两个在打斗着。
我擦,我再也不要假扮新郎官了,这假扮新郎跟假扮道士一样都很惨啊。
那鬼新娘也从窗口那里跳了下去,而林虚实也赶紧跟了过去,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留我一个人在床上淌血。
你大爷啊,林虚实,没见老子受伤了吗?
我想要站起来,可是身上的伤口却让我难以坚持,我想普通人所受的伤害也不过如此了。
我的手瘫在床边,心想我不会完蛋了吧,我特么可是阴差肉身好不拉,怎么那个鬼新娘能伤害到我,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啊。
我正想着,我那瘫在床边的手突然一痒,我靠,居然有人在舔我。
我费力的伸脑袋去看,就见上次洗碗间的那些小鬼都跑了过来,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想想他们之前吃的都是什么,那舔过脏东西的舌头这时候又来舔我。
他们既然看得到我,也应该听得到我的声音才对,我冲他们叫了两声,这些小鬼却也不搭理我,依旧在那里舔着,瞬间我都觉得我手指油腻腻的。
就在我万分绝望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了门口的光线,那些舔我血的小鬼回过头去,望了那个人一眼,却也好像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人说道“走!”
这些小鬼非但不理会他,还三五成群的冲了上去,与来人厮打起来。
红色的衣服让我知道了来人是谁,为什么每次这个时候都能让他撞见。
龙阳在这个五六十平米的房间里,跟几只非人道的小鬼纠缠着,双方都不落下风,看来那些小鬼不是一般人就能对付的。
龙阳将手指比划着,好像跳着古代西域的舞蹈,房间里竟然传来那种西域的乐器声,几只小鬼捂住耳朵,到处乱跑乱跳,龙阳以为得势了,便直接向我飞过来,谁知道他手上一停,那几个小鬼便又马上站了起来,与他怒目相视,此时我就像是双方在争抢的食物,落在哪一方都不会有好下场,于是挣扎着想要跑,一时间又掉在了地上。
几个小鬼一时间又把龙阳给缠住了,龙阳想必也是厌烦了,破窗飞了出去,那几个小鬼居然也不管我,就直接跟了过去。
可是最搞笑的是,我以为我终于安全了,那龙阳却绕了一圈又回来了,紧接着还没等他得意的笑出来,那几只小鬼又追了过来。
龙阳很是生气的将红袍布满了整个房间,像是血海深渊一般将几个小鬼围住,可是那几个小鬼先是昏迷了一下,龙阳看了看我,思索了几秒钟,便放弃了我,也不管那群小鬼自己跳窗而走了。
这龙阳刚刚走,那群小鬼居然又醒了过来,朝我慢慢走来,我奋力的爬向门口,外婆给我的佛珠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话说只要是周围有鬼魂,佛珠都会预热警告才对啊。
我刚刚将门打开,就被人拉了出去,那些小鬼想要追杀过来,但是看见了拉我的人,表情惶恐的纷纷退了回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我被来人继续拖行在地上,等她停下来,我回过头去,原来是孟阿姨。
“孟阿姨,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也看见!?”我正要问。
孟阿姨骂道“我看见什么?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只看见你快要死了!?”说着叫人来给止血,把我抬到医院去。
刚刚那群小鬼连龙阳那样的鬼仙都一时半会儿对付不了,怎么孟阿姨一出现,那些小鬼就纷纷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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