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哥苦笑的摇头:“还是太年轻了。”呷一口酒后说:“阿虎,不是哥故意吼你,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莫看这掌柜纤瘦,就好欺负,指不定人家和官府有旧,你这一搅和,定会生出事端,到时解决很麻烦,再者,话说回来,咱们此次出来办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事只要不过分,忍忍就好。”
万虎并非傻子,一点就透,遂点了点头:“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蒙哥点了点头:“嗯,这样最好,反正此事一解决,我们就回家。”随手端起酒碗:“来,我们五兄弟喝一碗。干”
“干!”
......
五人端碗一饮而尽。
“不好意思,让几位客官久等了,适才厨房柴火出了点问题,这顿我请客!”
掌柜和店小二端着饭菜走了过来,开口的是掌柜。
两人十分麻溜,三两下便将饭菜摆好,随口又道了一句:“几位客官慢用。”店小二要开口说话,却被掌柜应声怕打胳膊阻止了:“走。”说着又点头笑着客套一下:“几位客官慢用。”掌柜如此做,想来定是被万虎之前气恼阵仗所吓倒了。
掌柜和店小二刚转身,却被蒙哥叫住了:“掌柜等等!”
掌柜转身笑着问道:“客官有何吩咐?”
蒙哥道:“掌柜像你打听个事儿。”
掌柜并未忙着回答,先是瞧瞧万虎,见他低着头静静地吃着菜,并未发作,索性放心下来,便沉声说道:“客官请说,只要是小人知道的,小人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他口气,俨然是在做保证。
蒙哥笑笑宽慰他道:“掌柜的别拘谨,没那么严重。”顿了一下,便说道:“我有个亲戚,十多年没联系了,前些日子里,他派人寄回一封信,信中提及他在郡府驻军里任职,让我来寻他,说有要事商议,我呢?自小未出过门,对郡府驻军军营更是不慎熟悉,本想吃食之后寻人打听一番,适才听闻掌柜开店十多年,想来对着盘龙定是十分熟悉,是以特意向掌柜打听打听。”
掌柜点了点头:“哦...”随即沉吟片刻后,看向蒙哥:“小人倒是有亲戚在驻军中供职。郡府驻军数千人,太多太杂,若盲目找寻,费时费事不说,能不能寻到还得令说,是以,烦请客官将所寻亲戚姓名告知一下。”
蒙哥说道:“田文。”
“田文,田文。”掌柜喃喃自语着,突然惊叫一声:“啊,客官的亲戚,莫非是田......”整个人顿时怔住了。照此瞧来这“田文”并非那日见面那般和气,定是个狠角色,看来见面后得小心对待,蒙哥如是的想着。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圆满解决此事,须先寻到田文。遂又问道:“既然掌柜知晓田文在何处,烦请告知一下。”
掌柜感觉自己有些失态,歉意地笑笑说道:“几位客官,适才小人失态了,烦请客官不要介意。”见蒙哥摇头浑然未当一回事儿,便说道:“小人听闻十里集。”说着跑到门口处探瞧一番后,又折返回来,样子小心翼翼地,想来这“十里集”定是发生过大事儿,莫非......,蒙哥心里紧了一下。同时担忧万虎四人沉不住气,急忙朝几人使眼色,几人见势便装模作样地喝酒吃食,好似“田文”俩字,跟他们毫无瓜葛一般。
掌柜临近桌旁,再次说道:“十里集周家出事之后,朝廷下令将此事交由田将军处理,是以这段时间,田将军一直呆在县衙查案,若客官寻田将军,可到西城县衙自可寻得。”
“好的”蒙哥点头致谢:“谢谢掌柜。”
掌柜摆手辞谢:“客官别客气,小事儿一桩。”顿了顿,又说道:“后堂还有些事情,等着小人去处理,是以不能再次陪几位客官,还请多多包涵。”
蒙哥道:“掌柜,你去忙吧。”
“好的客官。有事招呼一声,随叫随到。”掌柜说完当即招呼店小二朝后堂走去。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几人也差不多吃饱喝足了,结账之后,便离开饭馆,径直朝县衙走去。
蒙哥五人刚进盘龙之时,坡村却发生一件大事。
巳时三刻,坡村东口,来了五个手持长刀,面目凶恶的不速之客——“官军”。
万清两夫妻正准备去自家菜地里翻土,见官军进村,深知个中缘由,索性放下手中锄头,笑着迎了上去:“不知几位上官驾临我们村,所为何事儿?”
其中一个身材肥硕的官军颐指气使说道:“蒙哥犯事,我等奉郡守大人之命。前来捉拿他回县衙受审。”语气非常冲,以致脾性温和地万清接受不了,若非碍于族长万春风指示,他定会将眼前官军好生修理一下,没见他陪笑脸间,拳头都握出汗水了。
“几位上官,请恕小人无礼。”
万清话落,官军之中,一个瘦高中年官军示意他说:“但说无妨。”两侧脸颊挤满了微笑,语气非常温和,他说话间,其余四名官军均静静地站着,未发一言,想来这中年官军,定是四人的队长。
秦军军制主要是五五建制,五人为一队;伍队为一小队合计25人;五小队即一中队合计125人;五中队即一大队合计625人。五大队成一军合计3125人;五军为一团合计16075人;五团为一师合计80375人;五军为一将合计401875人(战时军团)。军伍官职:队长、小队长、其余全是将军,比如田文,他部合计625人,即一个中队的样子,但依旧是将军。只是品级不一样而已。
万清点头微笑着说道:“五日前,田将军、周军师来咱们坡村,对此事已然界定,小哥只是有嫌疑。”目光投向官军中,那身材肥硕地官军:“并非这位上官所言小哥就是杀人凶手。”
官军队长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此行乃是受命前来,带蒙哥回县衙询问,当然你放心,我们是秦军,并非土匪,一切都是讲证据的,若蒙哥跟周家灭门案无关,我们是会放他回来的。”
万清说道:“这个小人醒得,只是......”说着面露难色,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蒙哥跑了!”官军队长心突然紧了一下,这也是他最担心地事情,若真地发生了,到时回去定不好交差,遂强忍着内心地担忧,沉声问道:“老乡你且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哎......”万清叹了一口气,满是哀伤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小哥儿这孩子太可怜了。”话道一顿,又说道:“几位上官难得到我们坡村来一趟。”说着瞄了瞄五官军,见几官军四目死盯他自己,轻咳一声后说:“反正小哥又跑不了,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先行去找族长,顺道着人准备些酒菜,咱们边吃边聊,几位上官以为如何?”
万清地言语着实让官军很诧异,自己几人此来拿人,非是走亲访友,往日去别地村,村民躲之不及,今日来坡村,却享受异样地待遇,看来,田将军所言非虚啊,这坡村绝非表面上那般简单,看来真得小心对待,遂朝其余四人递眼色之后,笑着说道:“还别说,经你这么一提,还真有点饿了。对了老乡,不知如何称呼?”
万清道:“启禀上官,小人姓万单名一个清。”
“哦...”官军队长点了点头又说道:“来前,田将军特意嘱咐我,到了坡村,无论如何都得拜会拜会老族长,清老哥之言,倒是省了麻烦,小可对坡村不甚熟悉,烦请清老哥领路。”
万清笑着说道:“上官万莫如此客套,我们坡村地处偏僻,一年半载少有外人进村,几位上官驾临坡村,实属坡村荣幸。族长家在村中祠堂东侧。几位上官这边请。”说着手呈“请”的姿势,给五官军引路。
“请。”
官军队长客套一番后,便跟在万清身后,径直朝万春风家方向走去,一路上盔甲金属片叮当摩擦声,招来不少村民异样的眼光,轻声细语中所谈及内容,均是围绕蒙哥、官军、县衙。
“这次几天,这伙官军又来了。”
“谁说不是呢,幸好小哥儿他们早离开,要不然,指不定又会生出些幺蛾子。”
“想来,若路上没有耽搁,他们此时已到盘龙。小哥儿那孩子太苦了,但愿此时能圆满解决吧!”
“走,我们去族长家看看。”
“别去,阿红他们早已计划好了,我们只需静待结果就行。”
“也是,算了,地里活还没干完,先去忙农活了,有事知会一声。”
“好的,我去忙农活了。”
......
万清领着官军,刚到祠堂大坝子东侧入口,晃眼便瞧见万红、万福、万江三人四五堂堂围坐在大坝子西南侧古树下喝茶聊天。
几人说话间,不时瞧见村民端着东西走来,这让官军队长很诧异,七八月份,可是一年当中最忙碌的季节,村民不到地里忙农活,却一个劲往族长家跑,难道村中有喜事发生。随口问了一句:“清老哥,贵村可有喜事?”
万清摇头笑笑说:“没有啊!”
官军中队长道:“村民端着东西过来,这是为何?”
“哦”万清恍然大悟地笑了笑,手指着祠堂大门口路过的村民说道:“上官,说他们啊?”
“嗯。”
万清道:“今年可说是,数十年来难得的丰收年,族长曾说过,咱们庄稼人靠天吃饭,蒙上天眷顾,得好收成,当得感谢上天的赐予,遂以,经族人商议,决定于今日午时,举行丰收宴。”
“哦。”官军队长点头示意,表示听懂了。
“对了,怎么光见到大人,未见小孩儿呢?”
万清道:“这是说来话长,上官若想知道,咱们进屋再谈。”
官军队长道:“好。”
“几位上官这边请。”万清伸手朝万春风屋内客厅引路。
“好,清老哥请!”官军队长应了一声之后,紧跟其后朝客厅方向走去。
前脚刚走两步不到,便被古树下万红的呼喊声牵引住了。
“阿清,这几位是?”喊话声是万红发出的,话刚落下,没待万清回答,快步起身走了过来。万江和万福紧随其后。
三人刚到万清跟前,他第一时间将三人引荐给官军队长:“上官,这三人是我族兄弟。他叫万红、他叫万江、他叫万福。”
官军队长点头已表示认识。忽听他“啊”的一声,声音很大,好似想起什么:“你看我...”说话间略带苦笑,拍了拍额头:“我想起来了,你们四人定是名扬十里集的坡村五虎。哈哈,失礼啊!失礼啊!”
万红笑着说道:“上官不必介怀,我等不过就一山野村夫,至于这坡村五虎,不过是乡民抬举罢了,当不得真。”
来时打探,坡村五虎”并未进过私塾,识文断字就更莫提了,没想到,这看似平平的山野乡村,能人异士居然如此多。
“上官到访,请恕老朽怠慢了,屋内已备好酒菜,请几位上官,随老朽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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