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一想法。”
“说。”
“两国交好,百姓之间互通商贸免不了有唐人入燕,燕人入唐,若有纷争免不了有些影响,若是两国能在对方国都设一使馆,本国臣民的事情皆有本国的臣子参与,也不会让自己人受了委屈。”
李昭看着目光一直在地上的卫清“你是想让汤饼铺子摆到明面上来?那你们二人的私信往来可就要有人监察了。”
卫清撩起衣摆跪在地上“臣蒙圣人信任,与燕太子暗通书信已是违矩,如今被先燕太子的人发现,恐为国不利再起纷争,臣万死难逃其咎。”
李昭食指敲打案面良久,开口道“你拿着令牌去羽林卫调人将汤饼铺子封了,将自己撇出来。朕下国书,要求去燕国立使馆。”
“唯。”卫清接过文宝递来的令牌没有起身。
“还有什么事?”
“信中言及永宁郡主,臣担心他们想让燕太子无子嗣。”
一国太子若是非嫡非长又长期没有子嗣,这太子之位怕是坐不稳了。
“你放心吧,朕派人去看着。”
卫清谢恩离开调集了五十羽林卫赶往西市。此时已经闭坊,卫清带人刚过太平坊迎面碰上了一队武侯。
卫清还未拿出令牌,那一队武侯已经退下。卫清愣了愣继续带人去了西市叫起值班的武侯开市门。
市门需要六人合开,卫清与一武侯立在稍远处。
卫清想起刚刚的事问道“你们是见了羽林卫出动都不问的吗?”
那武侯愣道“绝无此事,不论何人,闭坊后出行皆需圣人手令。”
“我刚刚碰上一队武侯,还没有亮手令,那些人便退到了一旁。”
武侯笑了笑“女侯可能不知道,见女侯腰间这块白玉牌,无论何处不得阻拦。圣人有令,持此玉牌,出入无阻。”
卫清摸了摸腰间的玉牌“你们都不查看一番,怎么知道真假?”
“今日是女侯亲自来自然不会有假。若不是女侯亲自来,这玉牌的玉料雕工也是独一份,不会认错。”
“你们什么时候接的令?”
“女侯刚来长安就接到了。”
卫清一向守规矩又没有人将此事告知卫清,是以这么久了,卫清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只以为是随意入宫的玉牌。持此玉牌,出入无阻。卫清摸着玉牌心思翻涌。
那武侯捉摸不透卫清的想法干脆闭口不言,立在一旁。
沉重的大门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打开,卫清收了收心思,带人到汤饼铺子,将铺子围了起来叫醒老板和所有伙计。
卫清将人遣了出去只留老板一人“先太子的人已经发现了你们的事,我禀明了圣人,打算让你们上明面,以后你们就是燕国来唐的使馆。当然,我们也要在燕都设一使馆。”
老板知道卫清与太子关系斐然,一言不吭地听着。
“但是想促成此事,我们要握些把柄。这汤饼铺子和我没有关系,你们是先太子钉下的暗桩。先太子去后一直潜藏在长安,最近想给燕都去信被我们抓住。明白吗?”
老板毕恭毕敬道“明白。”
卫清带着老板出去“将这些人带到羽林卫的监牢严加看守。”
“唯。”
卫清看着众人安顿好,自己出了羽林卫。文生正在门口侯着,见卫清出来上来行礼“女侯,这已经戌时三刻了,女侯还没用饭吧,要不随奴去宫里歇下吧。”
卫清笑道“今日家中有客,就不叨扰了,公公早些回去吧。”
文生一时慌了“这……”
卫清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自顾自走下台阶翻身上马,一路畅通无阻回了宣平侯府。
川柏本欲将严锐安顿在修远阁,严锐坚持与卫平同住,是以卫清回了府直接去了崇文阁。
卫平、严锐、肖钰、严钟儿四人正等着卫清一起开席。
卫清一进来钟儿就跑了过来“阿姐,常娘那边不放她出来。”
卫清笑道“这三个郎君在这能放她出来才怪了。”
几人唱喏入座,严锐问道“事情办妥了?”
“没事了,严大哥放心吧。”
卫平插嘴道“阿姐刚刚那么急去宫里是怎么了?”
“机密大事,要听吗?”卫平不说话默默夹着菜。
严锐笑道“也就你能治了他。”
肖钰打趣道“我看严娘子也能治了他。”此话一出严钟儿立马红了脸,卫平正欲开口被卫清踢了一脚又闭了嘴。
卫清问道“严大哥这次打算停多长时间?”
“我打算多留一段时间。”严锐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碗里“北边有阿爷坐镇,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在长安看看,看能不能把镖局开过来。”
卫平道“那让川柏给大哥安排个院子吧,我这药材太多……”
“我以前也没少去你们药庐晃,不嫌弃。”
卫清忍着笑往嘴里送着吃食。
严钟儿给卫清使了个眼色,二人偷偷出去,钟儿看了看四下无人,问道“阿姐,阿兄到底为什么过来?”
“你马上二十了,严师父肯定着急了。”
钟儿撒娇地跺了跺脚“卫平那混小子,怎么也不松口。阿姐,怎么办呢?”
卫清为难道“这,我也没办法啊。你不是要有行动了吗?”
严钟儿一听又红了脸“阿姐听谁胡说的,哪有~”
卫清见她扭扭捏捏的样子也不好再问“严师父不是那样不通情理的人,你不愿意,他也不会逼你的。”
严钟儿愁道“我不是愁这个,阿姐,这都两年了,阿平是什么意思?”
“啧,你自己琢磨吧,我真的饿了,先进去了。”
“阿姐,阿姐……”卫清没有理严钟儿赶紧进去了。
卫清入了席见卫平已经被灌得差不多了“严大哥这是要亲自治治幼安了?”
严锐笑了两声“我治我的,你这个做阿姐的可不准心疼。”
卫清也跟着笑了笑“这小子死活不开窍,严大哥也别太下狠手了。”
“要不是你是个娘子,哪轮得到这小子让我开窍。”
卫清心知严锐这是在取笑她也是个不开窍的,没有搭话,自己舀了碗汤慢慢喝着。
严钟儿再进来时几人差不多要散了,卫清笑道“严大哥长途跋涉需要好好休息,我们这就先走了。”
肖钰也起身告辞,三人一起出门,卫清和钟儿同路,肖钰一人回了舒文阁。卫清见严钟儿神色恍惚便将她送回绿梅村安置好,这才回了文杏馆,等到了文杏馆已是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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