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看着霍敬,“你还有错,有的是不该自私自利,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心思去做事,只凭自己的喜好,你以为你们是高高在上的豪门公子哥,这又怎么样?人生来平等,本就是平等的,不是分成三六九等。”
霍敬一听宁溪这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怎么不是三六九等?就像是我,我出生就是少爷命!就像是她,”他指着在厨房里面忙活的林花蕊,“她生来就是女佣的命。”
“是么,那你说,郁时年是什么命?”
“当然也是少爷……”
“也是少爷命?那你所说的少爷命,肯定不包括,他差点死在了海上,如果不是我这么个女佣命的人把他给救了起来,恐怕现在他都已经是葬身大海了,而且你所说的少爷命里面,也肯定没有他会马失前蹄,基本上与少爷的生活失之交臂了?”
霍敬被说的哑口无言。
许久之后,他才说,“宁溪,你真的是一副好口才。”
宁溪笑了一声,“口才不口才的,我没什么,我只是在摆事实讲道理,人都是平等的,没什么高贵和低贱,唯独是人性,是差之毫厘的。”
霍敬一时间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等到宁溪茶杯中的茶都已经快喝完了,才终于听到霍敬重新开口说。
“你知道时年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生活么?”
宁溪眼眸微微内敛垂下,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他如何,和我没什么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他是你的丈夫啊?”
“丈夫?何来丈夫一说?没有法定的结婚证,也没有婚礼……”
“怎么没有婚礼?”霍敬打断了宁溪的话,为宁溪的白眼狼行为痛斥,“当时时年可是为了娶你请了整个c市所有的名流宾客!”
“你说的是哪一次?”
霍敬一愣。
宁溪面上依然带着伊伊然的笑,“你如果说的是六年前的那一次的话,的确是宾客云集,可是他就是为了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踩我的脸,让我丢人,羞辱我。”
霍敬脸色不好看。
“如果你说的是三年前,我出狱之后,那是以霍佳音,以你霍敬霍少的妹妹的身份举办的婚礼,而婚礼上,你难不成没有看到么,他来了么?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走完红地毯,一个人敬完所有酒桌的酒。”
霍敬哑口无言。
若说六年前的婚礼他没有在婚礼现场的话,三年前的婚礼,是他亲自送宁溪去的。
宁溪说的没错。
不管是法律层面,还是人情层面上,宁溪和郁时年都没什么关系。
除了宁溪未婚先孕,并且给郁时年生了三个孩子的事情是既定事实。
宁溪亲手给自己续上了半杯茶水,侧了侧头,面上露出了笑,“还要么?”
霍敬摇了摇头,“不要了。”
他起身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霍敬却还是对宁溪说。
“我知道,是我和时年冤枉了你,你心里有气,但是现在我们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霍敬说,“现在时年一个人真的是举步维艰,一个人去对付郁时莫和宁菲菲那一对狗男女,难道你对抢了宁舒童的威胁你的郁时莫就没有恨么?”
“有又如何?”宁溪说,“是他把我从监狱里面救出来的,就算是用我的女儿威胁我又如何?”
霍敬又没话了。
每一次他觉得自己的话肯定能打动宁溪的时候,都会被宁溪一句针锋相对的话给顶回来。
而且,是真的针锋相对,一针见血,让霍敬张不开嘴。
宁溪站在门口,目送着霍敬离开,转身,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插好了一束花,才又转了头,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拿出手机来,给厉洵打了个电话。
“阿洵,我想要你帮我查一个人……白佳丽。”
从商业的角度,查不到白佳丽究竟是被转到了哪一所精神病院,那就只能从军事上的角度了。
厉洵那边也需要一点时日去调查。
等到厉洵下一次带着玩具盒来看宁溪的时候,就带来了好消息。
“查到了白佳丽的所在。”
厉洵从自己手里的公文包里面,拿出来一个信封。
信封之中,是几张照片。
“这是无人机拍摄的照片,你看,很清晰,和你给我的照片上的人一样。”
宁溪看着照片上的白佳丽。
白佳丽是在阳台上,沐浴在阳光下晒太阳。
暖融融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显得她很闲适,这样的照片中,丝毫看不出来她是一个精神出问题的精神病患者。
“这是在哪里?”
“是在国外的一所精神疗养院之中。”
厉洵给了宁溪一个地址,“你想去看看么?”
宁溪手指轻动,翻着这几张照片。
其实,有一点,郁时莫说的是对的。
她如果再去的话,就是去打扰到白佳丽的正常生活了。
厉洵似乎是看懂了宁溪内心所想,“你不想打扰到她,也可以,我们只是去远远地看一眼,不去近处打扰到她。”
“可以么?”
“当然了。”
厉洵当天下午就安排了一辆越野车。
宁舒童听说可以去看佳丽阿姨,她也很兴奋,也非要去。
宁溪只是叮嘱她,到那里之后,只能远远地按着阿姨,不能说别的话。
宁舒童点头。
一行人出发了。
越野车开车到了机场,然后再转了航班,终于在经历了七个小时之后,航班结束,几个人又坐上了越野车,来到了精神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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