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的主楼大厅内。
水晶吊灯的光静静地洒下来,光线扑撒在地面上,把地面照的如同刚打了蜡一样亮眼。
罗清怡扶着朱美玲从楼梯上下来,来到了郁重峰的身边,扫了一遍在场的人,“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郁重峰端坐在主位上,已经脱了身上皮草大衣的宋晚浅端着一杯热茶依依然走过来,放在了茶几上。
“大夫人,一点小事,二太太说一定要说得清楚,让您来评评理。”
朱美玲的目光落在宋晚浅的身上,眼光也被刺了一下。
现在宋晚浅身上的旗袍的布料,正是上个月从苏城那边送过来的,纯手工制造,这么一年来也只有一匹。
她本还想要过年的时候叫人去做一套衣服来,郁重峰先把布料给了宋晚浅。
她微笑了一下,“三妹妹身上旗袍的布料真是不错。”
宋晚浅怎能不知道朱美玲话里有话,笑着说:“是老爷赏的,看我平时就那么两套旗袍来回换着穿,就可怜我给我做了一套新衣服。”
郁重峰点头道:“以后缺什么,找不到我说,就去找李管家,别苛责自己。”
朱美玲面色不改,“对啊,你看看二妹妹,每天穿的衣服都没有重样的,三妹妹离我们主楼远,佣人们哪里做的不好了,尽管给我说!”
方清舒才回过神来,又被朱美玲的话气愤不已。
“我衣服多?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三天两头换衣服了?倒是你,每天素淡的不行,谁不知道你私底下揽了多少财。”
罗清怡呵道:“二太太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揽财,你这血口喷人可要有点证据的!”
方清舒大喊起来,“不得了了!一个佣人都敢跟我这儿叫板了!”
“你……”
“清怡闭嘴,”朱美玲怒声打断罗清怡,“我怎么能和二妹妹相比,什么事情都有个轻重缓急的,现在先把眼前的这事儿解决了吧。”
宋晚浅笑着说:“先让二姐姐说说吧,跟这个女佣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弄的这么狼狈。”
众人的目光这才落在了唯一一个靠着墙边跪坐在地上的宁溪身上。
宁溪也不是故意想要装可怜。
实在是脚踝痛的她站不稳,她想起医生叮嘱她的话,不能因为这点事情让自己最后闹的跛了脚,索性就坐了下来,减轻脚踝的压迫力。
陆轻泽皱了眉,想要走过去,被方清舒给在袖口下面抓住了衣服。
“你现在过去,不光害死你自己,还会害死她。”
陆轻泽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宋晚浅说:“她是脚踝崴了吧,可心,你去看看。”
“是。”
杜可心不情不愿的过去,她知道宋晚浅的话是什么意思,蹲下来给宁溪看了一眼脚踝,“嗯,她脚踝崴了,肿了个大包。”
宋晚浅有点担忧,“要不请一个医生过来看看吧,老爷一向是叫我们对人佣人多关照的。”
朱美玲轻笑了一声,“这不是舍近求远么,轻泽不是医生么。”
“我帮他看看。”
陆轻泽走过来,蹲下来看了一眼宁溪的脚踝,眉心深深地皱了起来。
宁溪说:“不劳烦陆医生了,已经开了药了,我回去揉一揉就行了。”
陆轻泽转头朝着站在一旁的李管家,“药箱能不能借用一下。”
李管家立即去拿了。
陆轻泽翻开药箱,他记得里面有红花油,是最好的药酒。
他把红花药酒倒在手掌心,伸手揉宁溪的脚踝。
唔……
宁溪如果不是早有准备的话,恐怕真的就要张大嘴叫了出来。
疼的她马上眼眶酸涩就要飙泪,硬生生的咬着牙把泪意给憋了下去。
方清舒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脑子里的那根弦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真想把宁溪给拎出来,但是……
“二妹妹,究竟是什么事情闹的这么声势浩大啊?”朱美玲接过罗清怡递过来的茶杯,给郁老爷子放在面前。
方清舒张了张嘴。
她现在什么都不能说,还要帮宁溪去遮掩,这种感觉真的是让她的内心无比的憋躁!
“没什么事,我就是觉得大少爷身边的这个女佣也太弱了,三天两头的受伤,昨儿个轻泽在夜总会遇见了她,被两个流氓骚扰,就去把她给救了下来,自己倒是挨了打。”
这也就圆了为什么陆轻泽的脸是青紫淤痕的。
郁重峰皱了皱眉,“夜总会?
方清舒抓住机会,“可不是,她一个女佣,竟然去那种地方,那里面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才会去的。”
“是我带她去的。”
就在这时,从门口破空传来低沉响亮的声音。
郁时年身姿笔挺迈着修长双腿走了进来,浑身夹杂着从外面刚进来的冷气,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落在角落里的宁溪和蹲在地上帮她揉脚踝的陆轻泽,目光莫名的一凛,转头,“二太太,是我带着我的贴身女佣去的,是不是我也是不三不四的人?陆轻泽既然是在夜总会英雄救的美,那二太太的亲侄子也是不三不四的人?”
方清舒被噎了一下。
郁重峰打量了一眼郁时年。
郁时年浑身都散着戾气,尽管他已经极力的在收敛了,可知子莫若父,郁重峰还是能看得出来。
他的目光转而落在了宁溪的身上。
这女孩额头上带了汗,一张小脸疼的都已经没有血色了,却始终没有吭一声。
“晚浅,扶我起来。”
闻言,宋晚浅急忙上前一步,将郁重峰给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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