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畏有什么用,敬畏我一家五口人还能活过来吗?”
我听见龙梅口中的这番话,瞬间惊愕的向她看去,发觉此时她脸上虽然没有了先前的笑容,但是却异常的平静,也并未露出特别的悲伤。
接下来我们彼此沉默下来,我偷偷的打量着龙梅,心想难怪她会变得如此不择手段,如果是我的话,我也许比她还会变本加厉。
沉默了一会儿,龙梅看了我一眼,见我偷偷的在打量着她,她忽然露出笑容说道:“姐除了车灯不够亮,其他的还配得上做你的相好的吧?”
“额,你是不是不知道相好这两字的含义?就不怕今后嫁不出去?”突然的听见龙梅的话,我扭头看向了窗外说道。
龙梅听了我话,满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怕我就不转做刑警了,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当侧写师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心想我要是有那本事,早就报仇了。
是因为一句话,我记得我在我父亲的工作笔记里见到过这样一句话,他说:“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活在阳光与黑暗的边缘,一点点的温暖足以让他们重新拥有面对生活的勇气,而一点点的黑暗也足以把他们拉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听到龙梅的话,猛地转过身向她看去,这时龙梅看向我笑了笑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海叔是你什么人?”当我听到龙梅的话之后,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龙梅将车停到了路旁,转过身看向我渐渐的收起笑容问道:“你是海龙对吧?”
“你先告诉我龙叔是你什么人!”此时的我情绪比较激动,声音太高了不说,甚至还抓住了她的胳膊。
因为我在国外的时候得知了海叔的死讯,这次回来帮海叔报仇也是我的主要目的之一,不然我也不会给沈瑶萱列出了八个人之多的名单。
现在我突然从龙梅的口中听到我在孤儿院时,海叔教导我们的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并且刚才龙梅还说这是她父亲工作笔记里的话,这让我的心再难以平复。
龙梅的眉头轻皱一下,或许是我抓住她的胳膊太痛了吧,但是她并没有挣脱,而是盯着我此时激动的样子说道:“海向阳是我爸。”
“你是海叔的女儿?那你为什么姓龙?”我见到龙梅蹙起眉头,松开了她的手臂,但心中却十分不解的问道。
龙梅低头看了一眼被我抓过的手臂,抬头瞪向我说道:“因为我妈妈姓龙,所以我爸爸说是他有两个儿子都姓海,一个亲儿子,一个干儿子,就让我姓了我妈妈的姓。”
当我听到龙梅学着海叔口吻说出他有一个干儿子也姓海的时候,我的鼻子瞬间的一酸,眼泪也在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因为直到海叔死我也没有叫过他一句干爸,更是在逃离大海的时候都没敢去见他一面,至今我脑子里关于海叔最后的一个画面,还是他笑呵呵的对我说。
“海龙,记住了,你是我海向阳的儿子,下次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找干爸,干爸是警察。”
现在得知原来海叔的妻子姓龙,所以我才叫海龙。这一刻早已被我深埋在心底的记忆,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而我在这一刻哭的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心中积压的委屈与对海叔的愧疚,让此时的我在龙梅的车里嚎啕大哭,身旁的龙梅开始笑话我哭,后来她又哭着埋怨我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当车外的天色暗下来后,我与龙梅两人才停住了哭声。并且同时伸手去抽纸抽里的纸巾,只是我稍微快了一点。
抽出纸巾后发现这已经是最后一张了,于是我和龙梅彼此对视了一眼,就在龙梅伸手来抢我手里这最后的一张纸巾时。
我迅速的拿到鼻子下边醒了一把鼻涕,然后递给了她说道:“给。”
龙梅见到我递给她的纸巾,恨不得一口咬死我,咬牙切齿的盯着我说道:“你怎么不去死!”
我看着龙梅举着手里的纸巾说道:“死了两次没死了。”
龙梅厌恶的推了我的手一把说道:“所以你就改名换姓回来继续作死?”
我点点头,又把手伸过去说道:“嗯,算是吧,不过死之前我向抓几个垫背的一起死,那个纸巾还要吗?”
这次龙梅一把打掉我手上的纸巾骂道:“去死!你小时候挺好的,长大了怎么学的这么贱!”
龙梅骂了我一句,推开车门下了车,我见状问道:“你干嘛去?车都不要了?”
下了车站在门口的龙梅闻言厌恶的看向我说道:“我去买纸巾!还有,我回来之前你最好给我把车里收拾干净!我那边也要收拾!”
我听见龙梅的话,低头看看她的脚底下说道:“你醒的鼻涕干嘛要我收……”
“砰!”
不等我的话说完,龙梅已经将车门狠狠的关上,车里的我看着她从车前绕过去,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算是看在你是海叔的女儿,我就让着你点。
等龙梅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了车里的鼻涕纸,见她手里按着两瓶水走过来,我才拎着一个黑色口袋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
刚要把这一口袋的鼻涕纸丢入垃圾箱的时候,以为戴着袖箍的大爷匆忙的向我走来喊道:“慢着!慢着!小伙儿,你这是什么垃圾啊!干的湿的?可回收还是不可回收的啊?”
听到内大爷的话,我也懵逼了,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黑色口袋愣是半天没有回答出来。这时候大爷已经走到了我身边,气喘吁吁打量一眼我手中的口袋问道。
“小伙儿,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西北玄天一朵云,乌鸦落进了凤凰群,满桌都是英雄汉,谁是君来谁是臣,我是西岗区街道垃圾分类监察郭道长。”
听了大爷的自我介绍,我抬起双手抱拳说道:“久仰久仰。”
大爷抱拳回道:“幸会幸会,小伙子你这口袋里是什么东西啊?”
我提起口袋看了一眼说道:“回郭道长的话,我这里是一口袋鼻涕纸,说干不干,说湿一会儿还干,您说我这该怎么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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