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在丽江就认识了她又能如何?她压根就不记得,也不认识他,此后也没有任何交集。
我们每天走在大街上,都会跟无数人擦身而过,那一张张陌生面孔,我们早就忘得一干二净。难道,就因为这其中的一个偶尔记住了我们,我们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那是一个阴谋,一张天罗地网……不早不晚,非要是木已成舟,她已经领取了结婚证,正式成为“江太太”这个既成事实之后。
他是刻意的!
处心积虑。
要恨一个人到怎样的地步才会下这样的辣手?
比杀了她更让人痛苦和耻辱。
可是,在这之前,她根本不认识他,不可能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天色晚了,他慢慢站起来,衣冠楚楚,笑容温存:“宝贝,江一行如果真的不要你了,我不介意让你做我短时间的床伴……”
她冲上去跟他搏命,他大步就走,一边走一边残酷无情地笑起来。
江家。
乔小麦的脚步尚在客厅门口,身子立即冻僵。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她不知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站住!乔小麦,你再不许踏进我们江家半步。我们的律师已经草拟好了离婚协议,细则正在完善中,倒时候自然会通知你!滚……你滚出去……害人精,一行已经被你气疯了……他天天喝闷酒,他从未受过如此巨大的打击……你羞辱他,你不知好歹的羞辱他……该死的女人,若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跟你拼了……”
江夫人的声音尖利,表情狰狞,眼神鄙夷,仿佛看着一只肮脏到了极点的蟑螂。
乔小麦的一只脚在门里,一只脚在门外,进不得也退不得,瑟瑟地低声道:“我只是想看看一行……他好不好?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你还敢给他打电话?不要脸……滚出去……滚,滚出去……”
乔小麦的目光转向江父江衡,事发当日他在外开会。乔小麦还抱着最后一丝奢望,哀求道:“爸,你是我爸的老朋友,从小看着我长大,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江衡面色铁青,只是干咳一声。
“小麦,你这孩子,我真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江母尖锐地打断了他:“老江,你别听她花言巧语,她满口谎言,恬不知耻,害了我们儿子……滚……”她冲过来就推搡小麦,“滚出去……”
乔小麦抵挡不住,一只脚正要退出去,一只大手却撑住了门,笑声爽朗:“伯父伯母何必动怒?”
满屋子的人都看着那个尾随而来的男人。
他手一挥,不经意地揽住乔小麦的肩头,形态极其亲昵,很明显一副护花使者的姿态。在一双双要吃人的目光下,满不在意的打破僵局:“伯父,伯母,我是特地来替小麦向你们告罪的。其实,你们何必动怒呢?大不了马上离婚,一行何愁娶不到更好的妻子?是不是?对于小麦,我也很抱歉,我只能说,当时我是情不自禁,犯了一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我和小麦五年前就相爱了,只是阴差阳错,分开日久,这次……唉……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们赔罪……所以,我准备负起对小麦的责任……你们可以知会律师,小麦一毛钱都不会要你们江家的,她会潇洒的离去,此后,她的一切自然有我负责……”
“你闭嘴。”
“江夫人,你何必动怒?你们有什么损失呢?一离婚,小麦便和你家毫无瓜葛,你何苦为了她气坏自己?”
江夫人气得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她嘶声尖叫:“滚……你们这一对狗男女,快快滚开……快滚……我们当然一毛钱都不会给这个贱人……滚……”
门砰地关上,几乎碰扁了乔小麦的鼻尖。
那双亲昵搂她的大手已经放开,声音带着一股犯罪的温柔,灼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耳边:“小麦,你放心,离婚书很快会下来,他们一毛钱也不会给你!!”
他嚣张大笑。
乔小麦甚至来不及扭住他,他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去。
那是一条很长的绿荫长廊,两边的法国梧桐遮天蔽日。她走一阵子,但觉浑身无力,头顶的天空也被遮蔽,暗无天日。
她勉强靠在一棵梧桐树上,低下头看脚下大片大片的黄色叶子,呵,转眼之间,秋天就到了,一场风雨,梧桐树的叶子很快就会掉光。
有人在身后按喇叭,她没有回头,直到车子缓缓停在她身边。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到车窗摇下来,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几日不见,江一行胡子拉碴,眼眶深陷,浑身上下都是酒气。昔日的文雅男子变得邋遢不堪,而她,便是罪魁祸首。
她张嘴,想说一句什么,但开不了口。
他走下来,径直站在她的面前,眼神十分迷茫。
“一行……”
他不答,只是将一个文件袋子递给她。
受了过度羞辱的男人,他没像他母亲一耳光扇过来就算客气的了。
袋子里,是离婚协议书。
“小麦,你签字吧。”
她接过,拿出来,签字。做这一切的时候,手居然没有颤抖,十分平静。
多说无益。
唯有如此,才能洗涮江一行无辜受辱的污点。
请相信,无论艳照门的女主角多么受到鄙视和唾弃,只要她的丈夫或者男友将她甩掉,那么,他们所受到的嘲笑,将不复存在。
摘下绿帽子,个个都是好男人。
但是,那些给人戴上绿帽子的男人呢??
不知为何,这世界,只是嘲笑被戴绿帽子的男人。而给人戴绿帽子的男人,人们往往认为他有本事。
乔小麦明白,自己再也没有了退路。落入陷阱里的猎物,唯有自救。不会有人再施予任何的援手。
她决定让江一行恢复尊严,于是,果断签字。
乔小麦三个字写完,她递过去,宣告彼此之间,恩断义绝。
啪啪啪。
有人拍掌。
架着墨镜的男人摇下车窗,语气轻佻而无礼之极:“一行,你不用担心小麦,以后我自然会照顾她……”
怒火烧红了江一行的双眼,他握着拳头冲过去,极其豪华的跑车几乎跟他擦身而过,嚣张地离去。
易向西不打算跟他打架,他避开。
远远地,传来他的声音:“江一行,你别婆婆妈妈了,小麦的纯洁身都给我了,难道你还留恋被我穿过的鞋子?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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