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之中,月朗琳正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家哥哥,“我要回月宜,明天就要回去。”
“胡闹什么,你忘了你这次来的目的吗?”月朗清素来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形象。可是面对月朗琳的最近越发厉害的胡搅蛮缠,他也有些没了耐心。
“我说了我要回去,我还在这干什么,留在这被别人耻笑吗?”月朗琳只觉得整个人气的恨不得把眼前所有的东西都给砸了。
在月宜国,她是天之骄女,众星捧月。到了这儿,先是委屈心意陪着那个皇后整日瞎逛,然后又是赐婚被拒。她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
“琳儿,这件事不是你的错。纵使要嘲笑,也嘲笑不到你身上去。”月朗清虽然不耐烦,可还是耐着性子劝到。“来人,给公主准备碗凉茶,去去她的火气。”
“我不要什么凉茶,这件事自然不是我的错,可是你也不看看现在外面那些议论。我可是月宜堂堂的公主,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月朗琳只要一想到赐婚被拒绝这件事情,她就觉得整个人心里都充满了怒火。什么该死的联姻,自己当初根本就不应该答应。
“够了。”月朗清声音中夹杂了几分严厉,“我再说一遍,这件事虽然现在传得沸沸扬扬的,可是你要清楚拒绝赐婚的不是你。而且段帝也没有正式颁下圣旨,赐下这门婚事。”
“还有,”月朗清拿起侍女端过来的凉茶递到了月朗琳面前,“两国联姻是大事,这事关月宜百姓能否免受战乱之苦,你身为公主……”
“够了!”月朗清话还没说完就被月朗琳一下子打断了。而他端着的那杯凉茶也被月朗琳挥手打翻,茶杯摔碎了一地。
“不要口口声声的和我说什么公主的职责,这关我什么事?月宜的百姓过得怎么样,我也根本就不关心。实话告诉你吧,当初我答应过来和亲不过是因为觉得这样父皇能够更加赞赏我,更加宠我。至于月宜国是不是打仗,是不是有战乱和我有什么关系,死的人又不是我。”月朗琳一股脑地吼了一大段话,一下子说出了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她是公主没错,可是她根本就不关心月宜国。就算打仗又能怎么样?月宜国国力强盛,也不可能被灭国。
啪的一声,月朗清一巴掌打在了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的脸上。“死的又不是你?你是堂堂的月宜公主,从小学习诗书礼仪,我真的想象不到,你这句话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我说的有错吗?那些士兵那些将军,父皇花钱养着他们,不就是让他们去打仗吗?”月朗琳被这一巴掌打的头晕眼花的,整个人生气的吼出声。
月朗清居然打自己,从小到大父皇和母后都没有碰过自己一根手指头,现在他居然打自己。
“住口。月朗琳,你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原来我妹妹是这样一个人。”月朗清整个人被气的不轻。虽然他知道他一向刁蛮任性,还有点自私,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在国家面前她也只顾一人私利,一点都不在乎那些月宜士兵的性命。
“哼,月朗清,你口口声声说的好听,表面上装得什么都是为了月宜国,整天把责任挂在嘴上。可是若不是太子之位,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你还不是和我一样享受着这个位置带来的荣耀。”月朗琳现在整个人都被怒火冲昏,根本就是口不择言。
“没错,我享受着太子之位的荣耀,可是我也在承担着责任,不像你,罔顾百姓,你根本不配做月宜的公主。”月朗清努力压制下了自己心中的怒火,冷冷的开口说道。
旁边的太监和侍女们早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跪了一地。太子和公主争吵,他们既不敢出声劝阻,也不敢悄悄退下去。还希望主子能够不要迁怒到他们身上。
“哼,你就装吧,天底下就你最有责任心,就你这人义道德……”
“够了。”月朗清实在受不了继续和月朗琳做无谓的争吵。“我不想和你再吵下去了。”这毕竟是在驿馆,若稍有不慎传了出去,实在有辱月宜。
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间,对着跪了一地的奴才和侍女们说道:“你们看好公主,没有我的同意,不允许她走出这个房间。”
“凭什么!”月朗琳听到月朗清这么说,生气的开口质问:“你有什么权利把我关在这,我告诉你,本公主今天就要出去,我看哪个奴才敢拦我,谁敢拦,我立马要了他的狗命。”
月朗清被月朗琳这盛气凌人的样子气的不轻,冷笑着开口说道:“你要出去也可以,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你不是要回去吗?好,你一个人,不允许带任何侍婢,你就给我走回月宜。”
“月朗清你以为我不敢吗?”想威胁自己,做梦。
“呵,那你就走吧!恐怕你都不记得回月宜走哪条路吧!这不是月宜国,更不是月宜皇宫,容不得你放肆。”月朗清丢下这句话就转身出门了,待会还要进皇宫见段帝,他实在不想和她再多做纠缠。
“月朗清……”月朗琳见对方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愤怒的冲到门口。却被侍卫给拦了下来。
“你们这群奴才还不让开,你们真的想关住本公主吗?”月朗琳恨不得马上把这几个奴才拉出去砍了。
“公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公主不要为难我们。”侍卫们拱手低头回答道,可是丝毫没有让月朗琳出去的架势。
“你们,该死!”月朗琳恨恨开口,见他们丝毫没有让自己出去的意思,只能作罢。
转过身又觉得不甘心,一下子把房间里面的器具砸了个差不多。
侍女们跪在一旁,也不敢上前劝,只能一直跪在地上发抖。
“都给本公主滚出去。”一个花瓶砸了过去,在几个侍女的身边碎裂,“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
“奴婢告退……”
“奴婢告退……”
……
几个侍女早就吓得不轻了,因为主子没有开口,她们也不敢随便出去,现在听着月朗琳让她们滚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赶紧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月朗琳东西砸完了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只觉得整个人还是满满的烦闷。
该死的,哥哥居然这么对自己,等她回了月宜一定要去父皇和母后面前好好告他一状!
……
皇宫中,段帝笑意吟吟的和月朗清下着棋,不时说着些往年旧事,言谈之间如同一个亲切和蔼的长辈。
可是月朗清自然明白,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父辈至交。
国与国之前,千丝万缕的联系,看似纷繁复杂,可是说到底还是逃不过一个利字。
有利则合,无利则分,若不是交好对两国局势而言都有好处,恐怕现在两国早就战场之上,兵戈相向了。
就如同这棋盘上的黑白子,有的互相厮杀,有的互相牵制,可是唯一不变的就是界限分明,立场坚定。
“最近的事,实在是朕愧对你们月宜,教子无方,结果闹出这样的事。朕已经命人准备了不少礼物了,明日就送到驿馆中。还希望月太子和公主不要见怪。”段帝笑着开口,语气之间满是歉意。
“段皇您严重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再说朗清和琳儿在贵国叨扰多日,又怎好再收您的礼物。”月朗清站起身,行了一礼。
场面上的客套不管怎么样都还是要有的。虽然这件事的确有些有损月宜的面子,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晚辈,在段帝面前,这个面子还轮不到他来争。
“月太子多礼了,快快坐下。”段帝起身,笑着虚扶了一下,“今日不过是你我二人闲时小聚,不需要这么多的礼节。快坐下,接着下棋。”
“是。”月朗清应了一声,便又坐到了段帝对面,接着下棋。
“不知道月公主可还在生气?”段帝笑意盈盈,貌似随意的开口。
月朗清笑了笑,“不过是小女儿家的脾气,不值一提。”驿馆的事想必段帝是都知道的,如果说琳儿完全没有生气实在太过虚假。
“呵,还希望月太子替朕好好安慰一下月公主,让她切莫动气,朕自然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段帝脸上笑容不变,驿馆那边的人传来消息,那个月宜公主似乎脾气可不小,东西砸了一屋子。
比起对面这个月宜太子,那个公主到没什么好留心的。
只不过这个月朗清这般年纪,就能独当一面,说话做事看起来滴水不漏。不得不说,比起自己的几个儿子,恐怕也只有太子能和他比较了。
“多谢段皇了。”月朗清抬手落下一子,“这次前来,虽也有两国联姻之意,可是更多的是为了表示月宜的友好。月宜与贵国多年交好,不管如何,两国都是最好的盟友。”月朗清气质温润,看起来到不想个当朝太子,而像个温润如玉,挺拔似竹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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