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我上辈子应该是做鬼很久了,而且阴魂一直徘徊在写个屋子里吧?
……
喂,喂!
我心里叫嚷着,这人怎么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了。隨利麒一旦回复了本性,就冷漠得让人烦躁。
那混蛋说走就走,就这么留下我在房间内!
我又一次拿着锅铲试图把门缝撬开,但似乎是我用力的点不对,无论如何都撬不开。
累死我了,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傻傻看着门缝发呆。
这时,眼镜的反光让我隐约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半透明女人在我背后。
我迟疑了好久,心惊胆颤,缓缓地转过头去。
我!的!天!啊!
眼前那个女人居然脚踏七彩浮云,离地漂浮在房间内。还有,那个女人不正是我吗?
“慕容白,快点想起来……”脚踏七彩浮云的女人嘴巴没有在动,但是我却听到她说的话。
“你……是我吗?”我用着蚊子般细小的音量问她,但是我看到她居然一点也不害怕。
只见那个半透明的女人突然缩小得跟我一样迷你的体型,飘到我面前。
“慕容白,快点想起来。你所在的平行世界,不是你的世界,快点想起来……”
她嘴巴还是没有在动,我的耳边却传来了她的声音。
还有……我看得真真切切的,她就是我!只不过她没有戴眼镜,脸上也没有血色,苍白如纸。而且看上去年纪也比我大好几岁。
难道以后的我是这个样子?还长得挺好看,挺标致的嘛!
额……
不对,停止幻想。
这是不可能的。
“我……要想起什么?”我好奇地伸过手触摸她,但是我的手抓到的只有空气。
“晓欧,天池……”她还没说完,突然一个传开了另一个声音。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
我突然被吓到了,转过身去,只见隨利麒拿着一个小棍子在门缝外站着,皱着眉焦急地看着我。
等我再回头想找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隨利麒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往外冲,我也只能暂时把刚才的事抛诸脑后。
原来男孩的房间处在二楼的位置,他们的厨房餐厅则在一楼。这栋房子虽然对我们来说算是非常大的,但恰好二楼的楼梯口正对着一楼的餐厅,站在楼梯的边缘上,一眼就能望到楼下的情景。
只不过,需要爬上一个与我们身高相等的小台阶。那是楼梯的地脚。
我们已经站在地脚上了,躲在楼梯柱子的后面往下窥,底下的人不会轻易的发现。况且我们被的身躯如蝼蚁般迷你,不做太大的动作应该是无法被发现的。
我看着隨利麒紧紧抓住我的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阵浪漫剧情,脸颊突然发烫起来。
隨利麒冷冷地望了我一眼,我急忙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也甩开了他的手。
“隨利麒,刚才是个好机会,你为什么不跳出来与你妈妈相认?”
他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继续冷漠地无视我。
我们俯在楼梯的地脚上往下看,叫做小云的男孩正与隨利麒的妈妈坐在餐桌旁,桌上摆满了丰富的食物,隨利麒的妈妈给小云舀了一碗煮得浓香的肉汤,一边叮嘱着他要慢慢吃,一边往他的碗里勺里吹气。
隨利麒看着这一幕,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仿佛只要他一眨眼,眼前的一切便化作泡影。
“小时候,妈妈也叫这么对我。”
隨利麒盯着楼下的一切,一字一句轻轻地说。
“她经常熬汤给我喝,也经常怕我被烫着,一边看着我喝一边给我吹气。”
隨利麒仿佛是要将那个人的身影完全的刻印在脑里,他的眼睛越看越是用力,连他太阳穴的青筋都渐渐的露出来了。
我被他的表情有些吓到,这人表面上冷若冰霜,实际上内里热情似火,里外不符的性格,难道他是双子座吗?真叫人难以适应。
“她……就是你妈妈?”既然他开口说话,我也没闲着。于是我只有把问过的问题再重复一遍,“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什么不在她进房间的时候……”
“她和失踪的时候一样。”
隨利麒打断我的话,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来回看了这两母子几次,才醒悟:“你是说,阿姨的年纪?”
隨利麒轻轻地点头说道:“她失踪的时候,才二十八岁。”
而隨利麒现在已经是十六岁的小伙子了!
难怪乍然见到阿姨的时候我那么惊叹,美得不可思议,原来她还这么年轻,年轻得就像是隨利麒的姐姐。
哎,不能跟我家中的老妈相比的。迅速划去脑海中的画面吧,否则又自卑了。
“为什么她不老呢?”问这句话的原因不是希望阿姨快些老,而是纯粹的好奇。“而且,为什么她不老你就不敢认她了?难道你要等她老了才敢认她,还是怕她认不出你了?”
我一股脑的说出心中的疑惑,说完之后才发现,隨利麒看着我的眼神中,闪烁着古怪的光芒。
“难怪……”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他们都说你是个笨蛋。”
这是什么跟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学着晓欧的语气痛惜我的智商!
“看到那边的凌乱了吗?”隨利麒叹完气后,指着一楼厨房的窗户问道。透过那个漂亮的琉璃玻璃满洲窗,微微可以看到一些房子外面的情景。我蹲下身子低头往外一瞥,霎时被外面的景像给震惊住了。
围墙?
这俨然就是我们在被缩小之前所站立的地方嘛。如果按照此刻的景物来看,那我们不就又一次进入了墓园外的古老大屋里面了?
原来这栋房子不是幻像,是实景。
那我们……我们怎么会被发现,缩小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我们来了,但事实证明,他确实有构建世界的能力,还有将人缩小的本事。我怀疑……”隨利麒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望着楼底下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我母亲的性命,也掌握在他的手中。”
啊!我不禁惊呼,这就是他不敢轻易与母亲相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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