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闹鬼不成?”
“兄弟你是不知道,最黑暗的地方不是监狱,而是看守所,因为监狱要把重型犯和不同等级的犯人区分开来,而看守所不同,不管犯罪轻重都关在一起,就像我们一样,所以冤死的人多了去了。
看守所里阴气重的很,你别看看守所里白天静悄悄的,但一到晚上,就会变的嘈杂起来,有哭声,有笑声,有脚镣声,还有一些说不出的怪叫声。
你看到咱的那个窗户没有?就咱们监号的人,竟然在窗户里看见人脸,有时会老太太手抓着窗户喊儿子的,有时看到有老头喊儿子,甚至有没脸的女人,半夜里抓着窗户撕心裂肺的哭。
据说那个没有脸的女鬼特别的灵验,每当监号枪毙人的前一天,女鬼就会趴在窗户上哭丧,大伙都叫她哭丧鬼,一般死刑犯,最怕听见哭丧鬼的哭声,因为听见哭声,就说明自己该枪毙了。”
刀疤脸说着话的时候,语气很低沉,听到我毛骨悚然,我看了看监号的后窗户,有三米多高,根本不可能有人抓着窗户哭号。还有就是刀疤脸讲完之后,同监号的人都吓的够呛,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看守所真闹鬼。
刀疤脸说完之后,对着西方双手合十拜了几下,嘴里说道:“屠夫兄弟,一路走好,不用惦记兄弟们,出去了不用回来,到了那边安心的过日子,哥哥出去后给你烧纸钱。”
我这才明白刀疤脸不让我说,是怕被枪毙了的屠夫再回来,我不由的骂自己是乌鸦嘴,已经招惹了一个女鬼,为了给她报仇,才受委屈进入看守所,如果再招一个鬼,那可真成了衰孙了。
我正想着,就听见:“开饭了,开饭了。”
接着牢门打开,我朝我一看,外边两个穿着黄马甲的犯人,推着一辆手推车,一个里面放着窝窝头,一个里面放着菜。
这时刀疤脸说:“兄弟你用老二的饭盒,咱们一起吃饭去。”
说着给拿来一个饭盒,自己拿了一个,其他的人也拿好的饭盒,只是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不敢先过去。我明白了,监号里讲究的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只相信拳头,不相信眼泪。
我们走到门口,刀疤脸让我拿了一个窝头,和一块咸菜,然后给我盛了一大勺白菜疙瘩汤,自己盛了一碗,我们端着走后,其他的人才围上去,三下五除二,桶里的汤就干净了。
我看了看他们的手里,汤都比我的少,那个老十一的饭盒里,一点汤都没有。这个老十一六十多岁,穿的邋邋遢遢的,长着一双猴眼,他是因为嫖关进来的,家里人没有人给他交罚款,于是拘留十五天。
监号里就他最大,但因为嫖,身上又没有钱,于是成了大伙的欺负对象。我拿起窝头咬了一口,窝头一股子怪味,赶紧吃一口咸菜,没想到咸菜更难吃,当我咽不下去,喝了一口汤,直接把嘴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这时刀疤脸问我怎么了,我对他说:“大哥,这个太难吃了。”
刀疤脸叹了口气说:“兄弟,我刚进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吃不下东西,但三天之后,我吃这个比吃肉都香,现在我就盼着能吃饱。”
“那大哥,这窝头给你吧。”
说着话我把馒头给了刀疤脸,看看老十一眼巴巴的看着我的汤,我直接倒给他,他连声说谢谢。
唉,看守所里的饭菜可真是人吃的,我这一顿饭一点没有吃下去,现在我后悔听孔雀警官的话,来到这个不是人呆的地方。
晚上本该静下来的监号,却变的声音吵杂起来,哭声,叫喊声,铁镣走路的声音,加上我白天听说监狱闹鬼,这让我根本睡不着觉。
在看守所里,最想的就是哭,而且是十分憋屈的那种哭,我心里乱的不行了,忽然想到了自我催眠。说是催眠,其实就是让自己进入禅定的状态,让内心平静,灵魂得到升华。
我试着让自己充分放松,整个人静下来,感受着自己的呼吸,慢慢的,慢慢的整个人好像进入了虚空,身子像是漂浮起来,这种情况下,很容易深度的睡眠,我给那些女客户,做心理理疗的时候,也用这种方法。
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忽然窗户上有哭声,那哭声悲悲切切,虚乎飘渺,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
我赶紧朝窗户上看去,只见一双如同枯骨的手,死死的抓着窗户,直接长长的,如同幽灵鬼爪。在窗户外边,是一张被头发盖着的脸,那张脸像纸一样的白,头发缝隙里,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猩红色的长舌头,伸到窗户里面。看的出是一个女人,不,不是女人,应该是那个哭丧鬼。
刀疤脸说过,谁要是快死了,就会听见那哭丧鬼哭泣,看到哭丧鬼来找自己。我赶紧的起身,想喊两边的刀疤脸和疯狗。可我无论怎么喊,他们两个都没有动静。
这时哭声越来越响,这时我看见哭丧鬼从窗户里爬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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