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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画岛晨读书网 > 妾色浓 > 第72章 你不恨我了?
 
条件是很诱人,可若眠又不傻,怎么听都是祁聿怀为她量身打造的陷阱。
“不赌。”
她笑,“大爷是傻了么,我是怀不上,并非不想怀。”
说着,毫无温存之意,推开了祁聿怀的胳膊,走出净室,“菜该凉了。”
祁聿怀哼笑了声。
一帘之隔,两人默契地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若眠吃东西很慢,可即便如此,等她吃完,卸了妆拆了发髻,祁聿怀还泡在浴桶里,没有要出来的动静。
忍无可忍地掀帘一望,他竟睡着了。
若眠愣住,她很少看到他的睡颜。
以往无论折腾到多晚,翌日他都能意志力惊人地早早起了温书上值。
才发现原来他睡着的样子,好乖。
“……祁聿怀?”
没反应,真是累了,这都能睡熟。
若眠倚坐着桶沿,本是想拍醒他,可伸出的手鬼使神差地抚上了他的脸颊。
他要念想,若眠也想要。
若是有个像他的女儿跟在身边,寂寥的西甘旷漠应该会更有几分人情味吧。
正傻想着,手腕蓦地被紧紧抓住。
祁聿怀就像躲在满意的陷阱之后得逞的猎人,缓缓漾开嘲笑,“调戏我?”
“怎么只敢趁我睡着时调戏?”
若眠轻易就挣脱了桎梏,有些犯窘,不甘示弱道:“你这么用力诱惑我,我若不装作上当,你的脸怕是挂不住。”
祁聿怀那张昳丽的脸被若眠随手蒙了块巾帕,他懒洋洋地仰了仰头,帕子滑进手里。
“嘴硬。”
若眠莞尔一笑,“看来已经挂不住了。”
祁聿怀冷着脸从浴桶里起了身,若眠嚣张的气焰立时被浇了个透。
她背过了身,急中生智:“觅禾,进来放水。”
闻声,祁聿怀飞快抓了中衣套在身上,水渍都没来得及擦。
“来了。”觅禾在帘子外顿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进去放水添水。
祁聿怀离开前故意贴着若眠后背咬了咬她的耳垂,“比起你这胆小如鼠的样子,我还是更喜欢你嚣张起来。”
莫名惹得若眠耳垂连着脸颊都红透了,浑身热得发烫。
浑蛋。妖孽。
她洗完,祁聿怀已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次应该是真睡着了,不管若眠怎么拧他的耳朵,挠他的痒痒肉,他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正松了一口气,刚脱了内衫准备躺下,祁聿怀长臂一揽,将好骗的小姑娘稳稳压在身下。
若眠的胳膊推着他的双肩,腿也蜷抵着男人小腹,恼得咬牙,“你就会这一招?”
“计不在多,管用不就行了?”祁聿怀眸色玩味,“腿放下去。”
若眠才不要,“改天。今天罚跪太累了。”
祁聿怀的指腹轻轻抚着她的膝盖,“还疼?”
若眠没忍住膝盖的颤栗,“当然疼,你跪一个时辰试试。”
“那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逼我放弃你?”
若眠一噎,“不管你信不信,我辞退苗鼎,并非是为了给你找麻烦。”
“那是为什么?心疼我的钱?”
“不行吗?我没那么大胸怀,既然是我管金库,谁都别想从我手里薅我管的钱。”
祁聿怀笑笑:“你可以更有底气地说,因为你没做错。”
若眠冷静地盯着他:“可你一开始就在怀疑我是故意为之,难道不是因为在你们眼里,留着他更能保全侯府的颜面吗?
“得显得黄金白银在你们眼里分文不值,唯有高门显贵才配拥有的仁义信重于泰山。
“你心里怎么会认为我是对的,你只是在包容我。”
祁聿怀蹙了蹙眉,“包容你还不够?”
“够,当然够,你承认了就好。”
祁聿怀搞不懂她在别扭什么,正要再追问,若眠直接道:“我要睡觉。”
眸子里冷冷清清,一点俗欲都没有。
祁聿怀只能妥协。
并非一无所获,他隐隐有些看懂横亘在若眠心里的高墙是什么了。

八月二十八这日,太孙妃生辰宴,在皇太孙府邸大宴宾客。
若眠陪同祁聿怀出席。
宴前,女眷都聚在棠梨园里赏花。
祁婉月和秦府岩大奶奶叶氏撞了衣裳。
蔺纭瞥了二人一眼,偏夸祁婉月时踩了叶氏两句。
可好,那叶氏也不甘吃素,得罪不起蔺纭,就追着祁婉月讽刺,揪着其生母害人害己一事不放。
说别的还好,但凡提起惠素华,祁婉月只在若眠面前有撒不完的怨气,对上旁人,就像被拿住了七寸的蛇,简直浪费嘴里那点毒液。
“恐怕就连乞丐都知道死者为大,也不会歹毒到在孝女面前一遍遍没事找事地骂人家死去的母亲,你却不知道……是叶娘子的商贾娘亲自小没教过你吗?”
叶小倩一听,立时指着若眠的鼻子骂:“我也知道你,祁府大少爷的侧室,你也有脸到太孙妃的生辰宴上来?”
若眠淡淡道:“太孙妃点名让我来的?不如你去问太孙妃为什么?”
叶小倩自然不敢去问,吃了瘪,又骂回祁婉月:“我母亲行商坐贾怎么了,至少不会杀人!某些人身上流着杀人犯的血,还充什么高贵。”
若眠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家要是没死人,就闭上你的嘴。苦主都在惠氏死后不计较了,你凭什么揪着此事不放?是想显得你有多清高?”
叶小倩发狠道:“我偏要说。父母子女荣辱与共,她娘曾经是侯府大太太,风光荣耀及她,屈辱怎就不能及她?她活该顶着这屈辱一辈子。”
若眠道:“那是她自己的修行,与你何干?这么爱多管闲事,小心多嘴烂舌。”
一时蔺纭赏花回来,叶小倩不再恋战,丢下一句“一丘之貉”就走了。
若眠也无心待在这,她和蔺纭之间的气氛,自从上次以后就更尴尬了。
还没走远两步,忽然被祁婉月追上来捉住了腕子。
“干什么?”若眠像甩开了一条毒蛇。
祁婉月仇视着她,“你别以为你帮我说话我就会原谅你。以后不需要你再多管闲事!”
若眠气得发笑,“谁说我在帮你?她诋毁的不单是你和你娘,还在含沙射影地骂整个勇毅侯府,你听不出来吗?”
祁婉月梗着脖子,“那也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若眠扭头就走了。
神经。
不一会儿,祁婉月端着两杯酒来找她。
眼神坚定,“谢谢你为我解围,我还是那句话,以后不需要你再帮我。”
若眠有些受宠若惊,“你不恨我了?”
祁婉月盯着她。
怎么可能不恨,那可是杀母之仇,再是惠素华的错,祁婉月也很难轻易就原谅若眠。
“你不是说你只为自保吗?你也有你的苦衷。我若非要找你麻烦,大哥哥横在中间只会更难受。”
若眠半信半疑地接过了酒。
瞥见祁婉月一饮而尽,她也跟着喝了。
“险些以为一定要和你斗到底。”
祁婉月来了兴致,“你打算怎么和我斗?”
若眠:“看你会不会要我的命。”
祁婉月:“我在马场上要过一次,可是大哥哥拼命把你救回来了。他居然还会低头求我,说我娘的死是因为他。”
若眠心里动容,“他还说了什么?”
祁婉月不服气道:“如你所愿,他被你迷得彻底,威胁我再找你麻烦,就把我嫁出去。
“其实送我娘回去时,我知道大哥哥他跟了一路,可到底没忍心当着我的面杀了我娘。
“所以我也为他动一次恻隐之心,不会再动念杀你。”
若眠喃喃:“多谢。”
“不过。”祁婉月忽然笑了,“你不是一直苦于离开大哥哥吗?我刚刚帮了你。”
若眠扶着额,眼前闪过一瞬漆黑,“酒里?”
祁婉月点点头,“睡一觉吧,醒来就能离开侯府了。
“这次你可以谢我,我会由衷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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