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雷语彤和俞少宁五个人一下子跳出来,怒气冲冲,拦在了陈飞身前。看这个样子,是丝毫不肯放陈飞过去。
陈飞脸色跟着一沉,背起手,也不动怒,只是淡淡的道,“你们现在,不怕宗师了?”
听到陈飞这波澜不惊的话,雷语彤和俞少宁这些人,呼吸齐齐一窒,这才开始惊慌失色,面色如土了起来。
是啊,是他们先入为主了。
他们几乎都快忘了,面前这一位,可是不折不扣的宗师。
而宗师,不可辱!
他们算什么,敢拦在这位陈飞的面前?
四周的人,到这会才哗然了起来,一个个瞪圆了眼,震惊的看向了陈飞。
“宗师,他竟然是宗师!”
这些人惊骇欲绝的道。
韦子越难以置信,“咔嚓”一声,把手上的一盏茶杯一下都捏碎了,脸色铁青。
那个苏喻南,又是狂喜,又是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他是亲眼,看着这个陈飞一步步练武的,这才一年左右的时间,宗师了??
这进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假以时日……
甚至,连“蕴藏”的境界,都可以一窥门槛吧?一想到这,苏喻南整个人的心脏,就不争气的砰砰直跳了起来。
俞少宁,汪坚,苏奇,武一伦四个人,一下就慌了,脸色如土。
是啊,这可是一位宗师,他们怎么敢拦?
再怎么说,这也是宗师和宗师之间的事了。
这几个人才犹豫了一下,雷语彤脸色发白,但还是张开双臂,执拗的愤怒道,“陈飞,你就是小人得势,亏你现在还是堂堂一位宗师,竟然这么没有胸怀,乘人之危!”
“要不是我父亲昨晚,和马邦国恶战,受了重伤,你凭什么今天能赢我父亲?”
雷语彤一脸嫌恶的看着陈飞,“你要真是个君子,就该当我父亲身体痊愈的时候,来堂堂正正的一战,而不是像今天这样,乘人之危!”
“今天你就算杀了我爸爸,我都不服你!”
四下寂静,陈飞微微抬起头,仰望着天空。
雷语彤身子发抖,怒目圆睁,盯着陈飞,却丝毫不肯让开,“而且我告诉你,我爸爸昨天,还认了一个结拜弟兄,徐先生,他也是一位宗师!”
“告诉你,你再不走,他就要来了!”
“等他一来,你就死定了,想跑也跑不了,他可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宗师,可不是你这种小人可以比的!”
“我明白了。”
陈飞缓缓点了点头,也没有动怒,“你父亲受伤,我出手,那我是小人。”
“他仗着宗师的境界,逼的我走投无路,要我亲自上门赴死的时候,他是君子。”
“我明白了。”
雷语彤被陈飞说的,脸色一阵涨红,支支吾吾,半响没能说的出声。
陈飞继续道,“要我去赴死,否则就灭我陈家满门,他也是君子。”
“这,就是你们雷门的道理吗?”
“在戏院,你们亲口说出,拳头大,就是道理,怎么现在又不认了?”说完,陈飞冷冷,看向了这些雷门人,“最后,再告诉你们一句,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徐兄弟’,他早就到了!”
雷语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是惊疑不定。这个陈飞又是怎么知道那个戏院的事的?
难道说,他昨天晚上也在场?
等等,那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徐大哥人在哪?
雷语彤忍不住东张西望了起来,就连雷天绝,都是一阵不可思议,一只手扶着自己的伤口,苍白着脸色,一边四下张望,去寻找那个徐兄弟的身影。
“不用找了。”
陈飞淡淡道,“我在这。”
说完,到这些不可思议,又错愕的目光,一齐向着陈飞看过来的时候,陈飞伸手,缓缓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这些人身子齐齐一震。
在这个面具下的,不是别人,可不就是那个,徐兄弟吗?
陈飞用一双木然的,怜悯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看了过去,所有人都呆滞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杀了郑儒仙,是我的错。”
“但我也救过你们一次了。”
“从今以后,我们各不相欠,天南地北,勿复再见!”
说完,陈飞缓缓戴上了自己脸上的面具,转身离去。整个道场鸦雀无声,没一个人敢阻拦。
那些雷门门徒,颤抖着无声让开一条路,走出大门,连街道上那些围观的潮城人,都害怕的下意识后退。
而陈飞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默默迈步离去。
最后,身子彻底消失在了视野里,消失在了这个雷门。
身后,雷语彤,雷天绝等人,终究是嘴唇发抖,一句话也没说的出来。
俞少宁和汪坚等人,身子瘫软,雷语彤则是身子像是被一下抽干了力气一样,瘫坐了下去。
她再也没脸皮说出陈飞乘人之危这种话了,和马邦国动手,陈飞就没受伤?
救下雷天绝,击退马邦国的,不是他?
谁是君子,谁是小人?
这不是,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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