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金国的特使完颜永济(允济)出使宋朝,其仪仗队伍先到,事先虞允文也派随员做翻译,可是金人却将他视为空气。
那个随员索性闭嘴不说话,这是很明智的做法,省得到时两头受气。
当完颜永济听百姓说“老祖出来了”时,便悄悄打量老贼。
完颜永济在历史上评价并不高,为人优柔寡断,没有安邦治国之才,俭约守成而已。不善用人,忠奸不分。
至宁元年(1213年)八月,蒙古攻打中都时,为右副元帅胡沙虎(纥石烈执中)所弑,追废为东海侯。
只见老贼仙风道骨,头戴村野匹夫的葛巾,穿着麻布短衫,脚蹬草鞋,完全像个赋闲的富家翁。
要知道越是富有的人,穿戴越是普通,他身上没有绫罗绸缎,甚至连戒指也没一枚,可是神态安祥,不怒而威。
尽管年岁已大,可是身手敏捷,一根葛枚挂在胳膊上,眼睛却有点鼓起,活似青蛙眼。
尤其骇人的是,他施展凌云步,身子悠悠飘行,无比随意。
百姓当中也有江湖看客在充当眼目的,因此也有许多识货之人,有人惊叫道:“你看老祖的脚离地半尺,风采照人,那可真是陆地神仙啊!”
第一重楼有心显摆,要震慑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金人,听了百姓的夸奖,心中暗自得意。
他作了一个揖道:“远来是客,老夫第一重楼有礼了。”
可是双手虽然交叉,但是手指没闲着,因此几缕指风悄无声息射出,几个喇嘛就出了大丑。
一个门牙突然掉了四五颗,鲜血流个不停。
一个背心一麻,顿时鼻歪眼斜,一个裤带突然掉了,下身突然光溜溜的。
还有一个在狂笑不止,仿佛突然得了失心疯。
另有一个捶胸顿足,哭得异常伤心,如丧㛈妣。
还有一人突然抡起大刀对着完颜永济当头劈下,力大异常。
幸亏完颜永济也是强者,见势一招四两拔千斤,在其肘底一托一划拉,出手在其脉门上轻轻一击,那刀脱手飞上空中。
正好虞允文轿子到了,落下时擦着轿夫鬃边下来,把其吓得腿一软,差点把轿子掀翻,气得虞允文一顿乱骂,实在是欺人太甚。
秦桧病死了,金人对宋朝的态度突然一反常态得强硬,各种骚操作,各种惹事生非,要试探新帝的态度。
新官上任三把火,赵谦到底没有其父的涵养,因此年轻气盛会付出代价的,边关如今连互市都关门了。
金人若是吃不饱肚子,当然更加会侵略宋朝,若是吃得太饱也得来宋朝杀些人好消化掉过剩的能量。
因此这是无解的,求和仅是一种办法,另一种办法就像岳飞一样把他们打到服帖。
完颜永济自告奋勇充当特使,来试探新帝的为人,好回去想应对之策。
他也听说第一重楼是中原第一高手,因此更加要试探一下。
而且他前来的目的很不简单,想看看能否收卖这个老东西。
就算闹僵了也不怕,哪个人会嫌钱多的,只要肯花上代价,就算是弑父仇人也会马上亲如蜜里调油了。
第一重楼一出手,就让那一帮喇嘛出足了洋相,这让完颜永济大感失望。
但他此次前来不是与第一重楼切磋武功的,所以没有带高手前来。
在虞允文调和下,那些喇嘛也收敛了行为,看到第一重楼时,眼里深深闪过一丝忌惮。
于是主宾皆欢,第一世家有无数仆人,很快把局面收拾干净,看热闹的百姓也散去了。
有的人看到没有打起来,心里已经不乐意了。
在他们看来第一重楼身为中原第一高手,应该替中原人出气,替前线牺牲的将士报仇。
可是第一重楼也没吃你家大米,他爱打不打,你管得着吗?
此刻蓦然见到殿前都点检完颜永济(允济)前来祭奠,完颜小玉才眉头稍舒。
得到第一洗尘的指点后,完颜小玉便开始谋划如何脱身,小陆本是她抓到的第一根稻草,可是如今人已失踪。
她虽觉有点愧疚,可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因此哀痛之情一闪即逝。
苏小小巧笑嫣然,对华以敏传音道:“好一个薄幸妇人,连累别人失踪,如今见了娘家人,欢喜得什么似的。”
华以敏乌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疑虑,在小陆突然出事时,她发觉梅芙蓉心跳似乎加速了一下,先前分明还用恐吓的目光示警那小子,这两人到底是何关系?
华以敏可不是小鲜肉,一时红了便骨头没有四两重,说话没轻没重,将资深媒体人都怼得直翻白眼。
她淡淡一笑:“人之常情,何必生气?看开了就是如此。”
在她看来善于借势的人,才是聪明人。
但太聪明的人,都是见风使舵之辈,比如沈万七,竟然出卖了小陆。
华以敏对沈万三印象极好,可是沈胖子却颠覆了她的看法,如此市侩,格局注定不会太高。
此时沈灵犀与沈胖子关系还未暴露,日后他更是受到千人戟指。
华以敏终于决定起身赶路了,苏小小撒娇道:“醉白居的菜实在好吃,公子就再住一晚。”
华以敏白了她一眼,笑道:“本公子也出身于微末,并非大富大贵之家,盘缠有限,休要动摇我决心。”
苏小小叹了口气,与华以敏相携而行,在别人眼里,这对主仆就是一对恩爱情侣。
突然那吕老爷子道:“梅芙蓉,可不是那个马记戏班被杀的琴师吗?怪不得我听着名字怪熟悉,还有她脸上胎记为何却没有了?”
看着主宾皆欢,吕老爷子心里憋着火,自己白白掉了三颗牙,容易吗?
年近古稀之人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头发了,少一根就永远少了,不会再长出。
而牙齿更是如此,门牙更是代表着门面,一下子缺了三颗,如今说话也漏风了。
但想想自己如今年纪大了,也没有办法,挣钱的机会本来就比年轻人少,除了充当门客替别人抬抬轿子,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他身旁坐着一个短发灰衣人,面相相当和善,似僧非僧。
因为吕老爷子与其同桌吃过饭,那人胃口好得出奇,连啃了几只蹄胖。
闻言那人对着老爷子突然劈脸一喷,一股青烟钻入其鼻孔中,老爷子哎哟一声就栽倒了,却给那人麻利扶住了。
欲知吕老爷子性命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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