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就在于。
一个简单粗暴一些,说不通就要撸起袖子来。
一个则文雅许多,骂起人来引经据典,让你无地自容。
这坐高堂,骑大马,不就在讽刺陈仁只是个空壳子,啥本事都没有吗?
陈仁虽然不懂红薯,但这些典故还是知道的。
他脸红脖子粗的哼哧了两声,最终只能憋出一句:“李阁老......教训的是......”
“下官回去以后,定当反省一番!”
李东阳笑眯眯的看着他,似乎才满意了一些。
一旁的刘健几人,都暗自咂舌。
还好刚刚他们虽然也同样怀疑,但并没有出声说太过分的话。
不然恐怕李东阳连他们都敢怼。
啧啧......
这陈仁,脸色发青,鞋子上全是泥土。
先是被赵策坑去数红薯藤,后面又被李东阳拐着弯的骂。
堂堂朝廷大员,看起来便像个被痛打过的落水狗一般。
这就是招惹这两师徒的后果吗?
场面一时又沉默了下来。
弘治皇帝见陈仁已经改口,也不打算再纠结此事。
毕竟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弘治皇帝直接问赵策:“永西伯,你先前栽种之时,应当是有明确数量的?”
“这亩地,大概有多少红薯藤?”
赵策对大棚的植物都是很关注的。
他当即报了一个数:“一亩地,大概栽种了一千五左右的红薯苗。”
“一根红薯苗大概产二斤左右的红薯,加起来就大概是三千斤左右。”
“三千斤......”
一旁的佀钟喃喃着,难以相信的问道:“三、三千斤是多少石来着?”
“老夫、老夫是不是算错了?”
如今算术进步飞快的朱厚照肯定的道:“佀大人,是二十五石左右。”
“你算的是多少?”
“二、二十五石......”
佀钟重复着这一个数字,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么多......”
在场的人,都被这数量,震的心中麻木。
再不可置信,事实也就在眼前。
亩产二十五石的粮食。
就算百姓们匀出半亩去栽种,全家人都不用愁一年的粮食了!
佀钟的眼中,感觉都看到各地仓廪中被堆的满满当当的粮食。
到时候哪里有灾情,他还用抠抠搜搜的,这里借调那里借调?
佀钟想到这些,突然转头,痴痴的看着赵策。
他激动的双手颤颤巍巍,一把拉住赵策的手。
“永西伯,你这种子,送朝廷可好?”
尽管这么激动,但作为户部大佬的佀钟,还是不忘把白嫖进行到底。
朱厚照正想开口抗议,说这东西这么金贵,怎么能让永西伯白送朝廷?
却不想赵策居然直接点了头,道:“可以。”
“我目前手上有几百石的红薯,你们可以先匀一部分,和粮食一同运到庆阳府去救灾。”
“亩产二十石以上的粮食, 只要一投入市场,让所有人知道了朝廷掌握着这么个东西。”
“那么虚高粮食的价格,必定会快速回落。”
“至于后面的红薯种子,剩下的红薯育种加上我这里还有几亩地的收成,明年春天也足够让京城附近的百姓耕种了。”
赵策这一番慷慨赠送,佀钟一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分钱不要,真的就白送朝廷?
上次他们几个老家伙,想要他的蜂窝煤,可是轮流给他画大饼画了一通。
最终该付的钱,还是要付的。
今天怎么就这么大方了?
朱厚照也一时有些不解。
他小声道:“永西伯,你这可是粮食!”
“咱们朝廷买你的粮食,怎么能不给你银子呢?”
“而且大棚种植,成本多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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