佀钟进了殿后,弘治皇帝都怕他这跑的,那边老骨头要散掉。
他又关心的说道:“佀爱卿慢一些。”
佀钟站定,恭敬的行了一礼。
抬头,脸上带着大喜的神色。
“陛下,出来了!”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天大的好消息?
弘治皇帝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很快便锁定了先前交代下去的商税一事。
这是搞到钱了?
弘治皇帝也是喜上眉梢:“爱卿快说!”
佀钟高兴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陛下先前下旨,先在北直隶范围内提高一成商税。”
“如今各州府课税司已经把商税征收完毕,全部征收了上来!”
“单就北直隶一地,商税仅提高一成,就、就征收了……”
“征收了多少?”弘治皇帝赶紧追问。
一旁的朱厚照也着急的看着刚刚因为快速走来,又说了一连串话,如今正在大喘气的佀钟。
这把年纪了,禀告事情,就该派个轿子去接才是啊!
如今这断的,让他抓耳挠腮。
佀钟呼呼喘了一口气,在两父子殷切的眼神中,才终于重新开口。
“征收了三十五万两白银!”
“陛下,单就北直隶范围,一个商税,就征收了三十五万两白银!”
三十五万两!
弘治皇帝当即咧嘴,大笑开怀。
“三十五万两!”
“北直隶一地,一个月的农税都收不回这么多!”
“居然商税征收了如此之多!”
“有了这银子,如今我们所有的困境都能解决!”
“好!”
弘治皇帝一拍大腿,高兴的直接站了起来。
他背着手,走了两步。
又对佀钟说:“天花预防,乃是全大明百姓的事情。”
“商税还可以继续在全大明征收!”
他兴奋道:“先把征收的三十五万两白银,分开赈灾与军饷用。”
“剩余征收的,运到户部仓廪存起来。”
佀钟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户部有钱,他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臣遵旨!”
说着,就要下去安排。
“等等。”
弘治皇帝突然又把他喊定。
“今年各地遭水灾的各地,爱卿给朕一个名单。”
“看看各地遭灾面积与损失,减免当地农税。”
“对了,若是银子有多,还可以在明年春天,给各遭灾的地方,送些种子。”
佀钟高兴的应道:“臣这便下去办!”
说着,又脚步生风,快速的离开了。
这精神抖擞的样子,好像平时的一些老病通通都不见了。
弘治皇帝在他走后,也是一阵的兴奋。
一旁的朱厚照见此,臭屁的开口道:“父皇你一开始,还说不能贸然提高商税。”
“如今知道永西伯所言非虚了吧?”
弘治皇帝看了他一眼,笑骂道:“朕又如何会不知?”
“只是朕也实在没想到,这商税征收后,居然数额如此之大。”
不得不说,这数字,确实让弘治皇帝都震惊了。
北直隶还不算最繁荣的。
如果去到南直隶,那数额岂不是以百万两计?
朱厚照得意道:“永西伯的策论上还写了,商税除了按年征收,还可以设立其他税目。”
“每月征收。”
“对于一些对朝廷至关重要的商品,还可以适当减免商税,估计生产。”
这些都是赵策那篇策论的内容。
弘治皇帝也看了一遍,只是当时觉得太过想当然,便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听到这些话,只后悔自己差点错过了宝贝。
不过如今也为时不晚。
想想这事如果不是朱厚照坚持要做,自己估计也是直接放在一边。
继续拆东墙补西墙。
这么看来,自己儿子听永西伯话,好像每次都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啊!
又想到先前自己想的,让永西伯给太子讲学的话。
弘治皇帝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慧眼识珠。
如今秋闱永西伯得了第一,这事也是顺理成章了。
弘治皇帝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他觉得有些太得意忘形了,赶紧又板起脸。
“商税一事确实不能贸然提高。”
“此次是因为天花预防一事,这些商人走商,恐会引起传播,才借此提高商税。”
“后面的事情……”
想想那数额巨大的真金白银,弘治皇帝又忍不住道:“征收税目,朕还是得与其他大臣再仔细商议一番。”
朱厚照小小的“切”了一声。
明明他父皇听到这银子数目后,激动的都两眼放光了。
现在还说这些话出来,最后不还是要收?
朱厚照“哦”了一声,没敢把自己心中想的话说出来。
弘治皇帝高兴过后,突然道:“今日是鹿鸣宴。”
朱厚照点点头。
“对啊,鹿鸣宴。”
“永西伯作为此次顺天府解元,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好诗来。”
弘治皇帝笑道:“你这般说,朕也好奇的不得了。”
想了想,他唤来人,直接吩咐道:“准备几道菜,再备上御酒,送到鹿鸣宴去。”
“对了,解元一桌,再加上两道菜。”
弘治皇帝在一旁说着,朱厚照赶紧邀功:“父皇,此次的事情,儿臣也出了不少力啊!”
弘治皇帝点点头,笑眯眯道:“我儿确实有大功。”
朱厚照最会就是打蛇随棍上。
“那、那儿臣今日不想处理政事了,想去鹿鸣宴上和永西伯吃酒聊天可否?”
弘治皇帝一口否定了他的提议。
“不可!”
朱厚照想着自己这要求也不过分啊,他微服过去,好像也影响不大?
但是自己父皇二话不说就否定了他的话。
朱厚照不高兴道:“怎么就不可了?”
弘治皇帝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自然是因为,你没有时间。”
“朕替我儿,又寻了一位新老师。”
“我儿还是老老实实留在宫中,等着新老师来传道受业解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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