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开海禁后,受益的是沿海百姓呢?”
“那你们此举,不就是在断了百姓们的路?”
“所以这份奏折,我不愿意签名。”
“如你们所说,当今陛下是仁君,他又如何会因为某一人的只言片语,就贸然作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我相信圣上与三位阁老作出此等决定,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赵策说完后,刚刚一些思考再三才签名的人,也有些动摇了。
有人期期艾艾的问道:“永西伯说的似乎也有道理,要不我们还是再看看情况?”
“对啊,我们如此上奏,确实是草率了一些。”
“要不还是再等等吧?”
张文春听到这些人这么容易就反水,他不高兴的说道:“尔等作为读书人,心智怎么如此不坚定?”
“再等等,等到什么时候?”
“难不成要等到我大明全面开海,东南倭奴全面入侵我大明,沿海百姓民不聊生之际,我们再站出来说话?”
“诸位可别忘了。”
“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
“尔等说出这番话,如何对得起你们读的圣人之书?”
赵策听着这张文春条理清晰的煽动众人,而且条理清晰的反驳着不同的观点,引起旁人的认同。
心想,这人,是个有本事的。
若是在后世,不去做传销头目,都可以去做个培训讲师。
可惜他所站的阵营与自己的不同......
果然张文春说完后,刚刚动摇的一些人,都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见赵策仍然不为所动,张文春等人都有些不高兴。
整个国子监,勋戚子弟很多。
然而永西伯,却只有一个。
但这个永西伯,却说他们做的事情,都是多此一举而已。
张文春忿忿的看了赵策一眼,最终带着支持自己的人,到了隔壁的课室,准备找其他人签名。
叶公子在一旁,有些纠结的说道:“临之兄,你这拒绝的,太过直白了一些。”
赵策看了他一眼。
“叶公子你家有高堂,尚且能拿你爹作为借口。”
“我身为朝廷勋贵,若是不说清楚,他们必定会继续纠缠。”
叶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其实,我觉得他们说的挺有道理的。”
赵策笑了一声。
“你错了。”
“历史总会往前,开海禁势在必行。”
正如赵策所说,历史总会向前,开海禁势在必行。
弘治皇帝今日处理政事之时,看着桌上接二连三请求取消开海禁的奏折,也只是脸色淡淡的随意扫几遍。
扫完之后,直接放到一边去,以刘大夏的放在最上面,全部留中不发。
桌上,还放着昨天从赵策家里拿过来的《海权论》。
不得不说,这赵策确实让他一次比一次意外。
这《海权论》的大胆之处,他就是作为一个皇帝,都不曾想过。
弘治皇帝昨天,是越看越心惊。
然而越看,却越觉得其中确有美妙之处。
然而事情不能一蹴而就。
他只能暂时把《海权论》放到一边,应付眼下这些因为开海禁而反对的保守派们。
李东阳这两日便要启程到山东去,主持孔庙的重修仪式。
他看着这接二连三的奏折,说道:“恐怕后面反对的声音,会更大。”
弘治皇帝笑了笑。
今天谢迁和刘健已经先走了,他留下李东阳,与他商讨重修孔庙一事。
如今暖阁内,只有君臣二人。
弘治皇帝说道:“李师父,你觉得朕是否错了?”
李东阳轻叹一口气。
“实不相瞒,臣查阅了先前我们大明每年与朝贡国进行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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