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招离得小白吩咐留在客栈,怎知小白去的久,他一人在房里闷的慌,便出门透透气。也是巧合,路展昨晚被猛火击伤,鬓角眉毛被烧掉大半,心里郁郁愤恨,回去将气全撒在三剑童身上,兀自不解恨,连夜让三剑童去打探到底是何人胆敢和他作对。他则一大早去正堂,一则给新认的干爹请安,二则向干爹借几个得力手下寻找伤自己的仇人。他这干爹是谁?正是寇府大管家,安炎城除城主之外权力最大的人,名赖伦,因路星痕殒命,赖伦曾来安慰吊唁,路展巧言蜜语哄得赖伦高兴,便收了他为义子,路展正愁没有靠山,当晚便搬进寇府。他在大堂等了一个时辰,茶也喝了七八杯,却被告知大管家一早已经出门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心里咒骂几句,悻悻地出了寇府,在安炎城里闲逛,恰巧走到再来客栈门口。看见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招离悠闲地从客栈里出来,想起昨晚放火烧他的那人虽然面貌看不真切,但个头也是这般高大,正所谓宁可杀错,不能放过。心里已将招离认做罪人,盘算着如何报火烧夺美之仇。忽然灵机一动,想出绝妙的法子来。
招离顺着小街走了一遍,百般无聊,在一座青石桥扶栏上坐定,看着桥下鱼群嬉戏,岸旁嫩柳低垂,垂在水面上的柳枝和水下倒影连接起来又形成一株长在水里的垂柳。三五成群的小鱼儿躲在阴影里追逐打闹,时不时浮出水面张嘴撕咬漂浮着的半青半黄的柳叶。
突然小街上吵杂起来,一匹神骏不凡的乌骓宝马驮着一位孔武有力、气势不凡的将军急驰而来,后面跟着十来位气势汹汹、行动一致的士兵,神驹虽快,士兵也不慢,他们就像一个整体,快速地移动,很快来到桥头。
最前头的士兵向前喝道:“大胆?看见武大人还不快快避开?”招离被他打扰了兴致,踱到桥头让开一条路。骑在马上的将军举鞭欲走,从后面走出一位锦衣少年揽住缰绳,低声说了几句。将军抬头圆睁虎目,执鞭横指,声如洪钟道:“拿下!”
马后士兵训练有素,齐齐蹿出扑向已经避在一旁的招离。他们手中武器一样,皆是善捆善缚的长鞭。当先两人分从左右出鞭,长鞭就如长蛇舞动缠住招离两边臂膀。后面又是三鞭甩出,两鞭捆向双腿,一鞭横空抽拽竟向脖颈缠去。
招离四肢被缚,眼看又有一鞭跳向喉咙,大急间猛伸右手抓去。将右边士兵拽得脱离地面,一个踉跄扑在地上。招离右手抓住长鞭,却不防备鞭梢撩掠,在左脸上打出一道紫红鞭痕,疼痛瞬间直冲脑际。他大怒,双腿踩住长鞭,左手右手运劲将两人拿到眼前,沙包大的拳头击中两人,两士兵就像断线的风筝,撒开手中长鞭直摔出数丈远,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骑马将军见了大怒,飞身而下,双手合处凭空取出武器,乃是一柄萱花火云劈山大斧。他擎住巨斧兜头劈下,势如开天辟地,只听呼啦一声,就像虚空被劈开一般。仔细一瞧,斧刃处卷起刃风,斧未至,刃风先至,威势惊人。
招离听见破空声,抬头一看,巨斧夹杂着刃风袭向脸面,不由大惊。忙将手中长鞭运劲往上一撩,趁势急退。长鞭乃是由多股细牛筋绞织而成,又在香油中浸泡数日,放在风口慢慢风干,不仅韧性极强,而且寻常刀剑莫能伤其分毫。怎知在巨斧刃风下如败草般化为齑末尘土。招离暗呼好险,多亏没有逞强硬接,要不然区区肉掌定要遭殃。
将军恼怒招离出手狠毒,一出手杀死两名手下,也不讲究先礼后兵、偷袭无耻的道理,一斧逼退对方,抡起萱花斧使出绝技螺旋快斩,一时攻得招离手足无措,频频后退。招离苦于手中没有兵器,对方的巨斧斧刃寒光点点,必然异常锋利,单凭肉掌怎敢接招,只能躲闪避让。
招离一直退到河边,再退便是河水,如果对方一意要杀,不论转身或者退入河中都会现出破绽,不如往前一搏还有活命的可能,出于求生的本能,他顿住脚步,欲以一招“共赴黄泉”还击。却见那将军收斧而立,旁边站着锦衣少年正小声述说着什么,只见将军一会怒容满面,一会展眉点头。锦衣少年说完,将军重重将萱花斧顿在地上,说道:“你不是我对手,快快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手中萱花斧不客气。”同时旁边的十余名士兵迅速上前,用牛皮鞭将招离捆成一团,每人还踹上几脚,直到将军喊停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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