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昔看着冯大夫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药箱离开,终是松了一口气,她之前没想到这株人参的价值竟如此之高,以至于冯大夫根本买不起。
看着那边已苏醒,但面色苍白,盯着墙发呆的母亲,白昔轻声安慰道:
“娘,您一定要好好的,我和妹妹以后还要好好孝敬您呢。”
李氏听此,终于将视线转移到了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大女儿和小女儿身上。
见对方终于有了反应,白昔方和赵来娣又说了几句俏皮话,她方在李氏心绪平静后走出房间,准备去收拾下,做些饭菜。
不过刚走出房子,便见院子里摆了不少蔬菜,她的嘴唇翘了翘,便心安理得将这些东西搬到了西边的厨房。
这些东西自然是刚刚围观的那些村民送来的,大家虽喜欢八卦,但见李氏晕倒,也反应过来自己随着别人附和的话有多么伤人,当然这里面是没有那几位率先开口的人,那几位首先说李氏不守妇道的几位,可是赵家的亲戚呢。
白昔想着这些,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既然对方这般行事,她也不介意给对方些教训。
考虑到三人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白昔便直接擀了些面条,李氏虽吃的不多,但总的来说也算是有个半饱,不过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她也便没有勉强。
很快收拾完毕,母女三人便躺在了新买的床铺上。
赵来娣深深吸了口被子的味道,感慨道:
“好香啊……”
白昔见罢,伸手爱怜的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说道:
“睡吧,以后都会有的。”
赵来娣听此嗯了一声,随即便在白昔诧异的目光中,从自己的被子里钻出来,钻到了她的被子中。
姐妹二人钻一个被窝,瘦瘦小小的小姑娘窝在自己怀中,让白昔有些好笑。
赵来娣蹭了蹭白昔稍微有些起伏的胸口,喟叹了一声:
“好幸福啊……”
说完便闭上了双眼,很快便睡了过去。
白昔看着怀中的小姑娘,听着身边李氏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嘴角不自觉的翘了翘。
深夜中,两道灵巧的身影在村子中穿梭,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那两道身影,一道是看起来身形消瘦的人,另一道则好似是一条狗。
零天看着鸡圈里的鸡,有些嫌弃的说道:
“小祖宗,你让我把它们吃了?”
见自家小祖宗点点头,他有些崩溃的拒绝道:
“我能说不吗?”
白昔挑眉看向对方:
“为何?”
零天急忙解释道:
“我是天道,又不是真的狼,怎么会吃这种生的东西呢?”
“你可以带回去吃。”
白昔平静道。
看着自家小祖宗那不容拒绝的眼神,零天只好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原本还缩在角落里的鸡,便立刻消失不见。
白昔见罢,有些不满意:
“弄些鸡毛和血迹,看起来像是野兽做的便好了。”
零天:……
第二天清晨,村子里传来几声惊呼:
“我的鸡呢!”
然看到地上的狼爪印和一地的鸡毛鸡血时,赵老太太以及昨天在说风凉话却没道歉的几家人女人纷纷瘫倒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白昔侧耳听着村中的动静,丝毫没有在意。
有昨天买的米粮,以及村人们送的菜品,加上冯大夫临走前给她的银子,她们母女三人完全不愁吃喝,虽知道若是这般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但眼下李氏身体不适,总归等到对方痊愈,方能再去做其他。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个月后,在李氏已完全可以下地干些轻省的活计的时候,冯大夫终于从府城回来。
因这株人参年份确实有些久,故而一共卖了两千两银子。
尽管冯大夫推拒,白昔还是给了对方三百两银子,除了说好的一成,以及之前对方留下来的三两银子外,剩下的便是答谢对方的善心。
对此,李氏和赵来娣自是不知晓,白昔也没有告诉两人的意思。倒不是她不信任两人,而是李氏本就受不得刺激,而赵来娣年幼,并不知道赵福平所做的事情,故而还是瞒着些好。
当然还有一点便是尽管这一千七百两银子可以让她们在乡下生活富足,甚至于以后也能够让子孙生活美满,但这算是意外之财,总归不是长远之计,而且……
看着那边发呆的李氏和最近跟着对方一起发呆的赵来娣,她觉得若是再这般闲下去,两人的心理会出现一些问题。
人与人不同,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可以享受生活,享受金钱带来的便利,但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更喜欢踏踏实实的劳作,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眼前这两人自然是属于后者,白昔只得想办法让两人的生活充实起来。
这段时间李氏每次想到当初人们的嘲讽,便不敢出门,之后便越发沉默起来,赵来娣自是要陪在对方身边,而白昔也一直在家中忙活,虽出门,但并不关心其他的事情,倒是不知道赵福平已低调的将吴巧娶进了家门。
三个月后,见李氏的身体已经大好,她也终于安下心来,开始琢磨她们可以做的活计。
李氏自小在这村中长大,并不识字,且也没什么其他的手艺,就连做饭都只是随便一锅炖,味道自然也说不上好,唯一能做的大抵是种地?
可种地风吹日晒的,且几人都是女人,没啥力气,这自然也是下策。
就在白昔走出家门准备去镇上看看有什么可以干的活计时,却在村口看到了正搀扶着吴巧遛弯的赵福平。
吴巧虽不是东河村人,但嫁到这里也有了四五年,自是认识白昔,眼下看到对方,倒有些不好意思,就想要避让。
然赵福平却没这个打算,强拉着吴巧走到白昔面前,对着她说道:
“昔儿,这是你继母,以后就是你和来娣的娘了。”
白昔还没开口,吴巧便急忙拒绝:
“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说着对着白昔露出一个有些歉意的笑容:
“昔儿,我没有这个意思。”
说完便直接扯着赵福平离开。
听着旁边人小声议论赵福平和离一个月便再娶,而现在这新娘子已有了身孕,她方知晓,两人已经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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