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刚刚那人说的意思是不是要咱们与他结盟?”
月心在远处听得一字不差。
“是。”
“那您到底是怎么寻思的啊?咱们洗星宫这么多年能够安然无恙,可都是因为远离朝廷的纷争。”
“知道。”
月心的提醒秦陨不是不知道,别的不说,就单独是西丹皇室这一点就让自己厌恶至极,他恨得是整个西丹皇室,更别谈合作了。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了,秦陨不禁会心一笑,月心见次,忍不住问道:“宫主怎么还笑了啊?”
“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月心跟了秦陨这么多年,平时他都是板着张脸,哪怕就是想要笑也只是勾起唇角,不留痕迹的笑笑,可是这么发自内心的笑,月心还是第一次见。
“宫主,什么事让您如此心情愉悦啊?”
月心忍不住问道。
秦陨喝了一口酒,那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西丹王昏庸无能,沉迷于八字占卜,将与自己八字命格相克的孩子全都杀了,留到最后的这个,还窝里反了。”
原来报应真的会来,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怎么不帮他一把呢?
“那宫主这件事打算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什么意思?”月心粗枝大叶,哪懂得这么些个东西。
“他既然想自己称王,那咱们就帮他便是,他有命去争这些个东西,那可不一定就有命坐稳这江山。”
“月心明白了。”
在秦陨看来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各怀鬼胎也是正常的。况且他心底之仇也正好有个发泄的时候,自然是极好。再况且,他中了自己的毒针,早就已经受制于自己了......
皇宫。
盈盼宫。
莹自打上次的事情之后,本来就已经失宠了,但是经过莹妃欲擒故纵的这些个手段之后,她依旧是紧紧的抓住了萧擎之的心。
萧擎之的后宫之中妃嫔不多,皇后早逝,韩妃等其他上了岁数的嫔妃要么跟韩妃一样有了自己的住处,要么就已经不再侍寝了,除了这些以外,在皇上的跟前侍奉得最勤的也就是四皇子的生母如妃和尚无子嗣的莹妃了。
莹妃失宠的这些个日子里,如妃倒是献了不少的殷勤,一度让后宫的人以为如妃才是后宫的风向标,莹妃见此状,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她是最得圣心,也是最懂得皇上心中所想的女人,三言两语便就把皇上给骗了回来.....
这不,萧擎之今日又来到了莹妃的寝殿,今夜怕是又要睡在莹妃处了。
莹妃一人在桌子前练字,见萧擎之前来马上起身恭迎:“臣妾见过皇上。”
“朕今夜来看看你,这么多天了也抽不出空来。”
“皇上莫要累坏了身子。”莹妃端起了茶水,递给了萧擎之。萧擎之接过了茶水,慢慢的品了品。
“嗯,不错,好茶。”
“这是臣妾家乡的茶,味道可能和中原的略有不同。”
萧擎之满意的点了点头。
“最近好长时间没跟你唠唠嗑了,近日,又是来了和亲的公主,又是西丹的质子,实在是让朕挠头啊!”
莹妃故意不说话的站在萧擎之的跟前,像是没听见了一样。
“莹儿?”
“嗯。”
“怎么不说话。”
莹妃笑了笑,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皇上在臣妾这里诉诉苦什么的也是好的,只是臣妾不想再参与朝堂之事,免得像上次一样被别人针对,往臣妾的身上泼脏水。”
莹妃深知自己的处境,若是自己还想以前一样傻乎乎的出谋划策,那岂不是又成为了众矢之的。
萧擎之对于莹妃的回答似乎很满意,最起码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一味的参与朝堂之事,他也比较安心。
“那好,既然你这么不喜欢,那朕以后就不跟你说这些了。”
“多谢皇上。”
“这样,这是太子给我的一些养生汤,朕放在你这里,没事你给朕熬一些,朕留着喝。”
“好。”
“皇上最近是身体不好吗?”莹妃关切的问道。
“也还可以,只是觉得经历有些不足,总是觉得累。”
“可有找太医瞧瞧?”
萧擎之摆了摆手,他自己的身体向来有数,估计是过于劳累的缘故,根本不需要请太医。
“那今日不早了,臣妾伺候您就寝吧!”
“好。”
深夜十分的寂静,月光渐渐地打在屋子里,营造出了一种别样的孤寂。正在这夜深人静之时,陌清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左翻翻,右翻翻,也不知道翻了多少次了还是越来越精神,就死睡不着。
“你怎么了啊?”一旁的萧泠彻就这么被弄醒了。
“没怎么,只是睡不着觉而已。”
“不抱我都睡不着觉了?”萧泠彻开玩笑似得说道。
“没.....只是有些事情别再了心里,想要说。”
陌清妤这心里实在是藏不住事情,一有点事就想要说出来。萧泠彻就知道她一定是有事要说,不然的话早就呼呼大睡了,还会在这装样子啊?
“你看嘛,还是有事,快说。”
“之前赵翊跟我说,有一种药材可能会根治你的病,我想去看看。”
“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试一试,若是真的有效果呢,我们虽然知道蝶香卷这件事,可是蝶香卷毕竟也只是个摇不可及的东西,万一你......”陌清妤之后的想法没好意思往出说,因为说这种话太不吉利了,萧泠彻何等的精明,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于是便补充道:“你是要说我万一挺不到那个时候了怎么办?是吗?”
陌清妤满是忧心的眸子对上了他深黑却淡然的凤眸,垂了垂眸子,不敢轻易的说些什么,只是回答道:“不是的。”
“怕什么,你怕我死吗?”
“当然怕。”
“那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陌清妤真的不喜欢听他这么说话,于是便看玩笑的说道:“那我得给你留个后啊!”
“我都快不行了,你还不放过我吗?”
“不放过。”陌清妤紧紧的搂住了他,她不是没想过这样的事情,只是她不敢自己想,没有他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若真的是这样的结局的话,不会拖累你,就当我是你人生中的一道风景,一闪而过,如何?”
“你这说得是什么话?”
“只是说说而已。”可是萧泠彻的语气沉重,却并不像是说说而已。
他情愿推开她,保留自己生命中唯一的那份美好,也不愿她与自己一同坠入深渊........
“你说跑题了,我说我要和赵翊一起去,可不可以。”
萧泠彻沉思了片刻,说道:
“我不想让你去。”
“为什么,赵翊只是我的朋友而已,人家喜欢姜苓心的。”陌清妤害怕这个男人小心眼儿的毛病又犯了,耽误了大事,然而萧泠彻却有些不高兴的看着陌清妤,说道:“我在你心里难道就是这么不讲理,小气的人吗?”
陌清妤点了点头。
没错,确实是挺爱吃醋的.....
“你还点头?”
“本来就是啊!”
在陌清妤看来少说一句话真的会死的.....
萧泠彻无奈,原来自己的在她的心里树立的形象竟然是这样的。
“我只是不放心你的安全而已,知道吗?况且你是为我而去,万一有个什么风险,下半辈子要是再娶的话心里也会有愧的。”
萧泠彻明显就是好话没气,他就气的是在陌清妤的心中自己竟然是个如此小气的男人.....
“我偏要去,小气鬼。”
“你再说一遍,说谁呢?”
“萧泠彻,小气鬼。”
陌清妤毫不示弱的说了个不停。
“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萧泠彻棉被一蒙上,两人又开始了不可描述之事。
“萧泠彻你干什么?”陌清妤被他蒙在被窝里,一脸懵的看着他。
萧泠彻难改流氓的本性,勾唇一笑:“你都要长途跋涉了,那临走是不是应该为我解决一下需求啊?”
“我有药,可以帮你暂时性的压制,还可以施针。”
“在哪施啊?”萧泠彻挑眉,玩弄似得看着她,陌清妤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哪里需要施在哪。”
“太狠心了,还是你比较好。”
陌清妤虽然难挡他的调戏,可是话里话外她听得出来,萧泠彻这就算的上是同意自己去了。
谢天谢地,不然的话她的脑子里一直都在想要如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太难了。
数日之后。
止默自上次只是以后,被秦陨暗暗种下了毒针之后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怎么的,总觉得身体百般的不适,甚至有些后悔只身前去洗星宫,更没想到秦陨竟是如此狠毒之人......
反正也是,自己本来就是他的目标,自己送上了门去当然没有好果子吃.....
只是自己如果真的有办法的话,定然不会去找他合作,毕竟不了解他的脾性,可是他自己没有办法,自己身为质子,势单力薄只能到处拉拢.....
可是他还总怕自己身体里的这根毒针耽误了自己的大事,总想要将毒针拔出。
他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请来了宫中的太医,可是太医检查了一番,竟然未发现止默的身体有了异常,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发现止默身体里有毒针的存在.....
这也不能怪太医,毕竟止默的脉搏平稳,并未有任何的异常。而且止默也不会轻易的透露给别人自己被下了毒针这件事情。
今日,止默秘密的请来了自己的毒医,是一位老者,这么多年一直跟着止默,经验丰富。
“毒医,您先看看我的脉象。”
止默伸手,毒医号了半天,那表情看似有了些发现。
“怎么了?”
“老夫似乎已经知道了王子让老夫来的目的了。”毒医摸了摸胡子,似乎对于止默的情况已经了然于心了。
“毒医不妨说说。”
“王子这脉象看似摸起来毫无大碍,只是总想像是有异物在身体中流窜,能插进人身体的细小物件也只有针了。”
止默对于毒医属实是佩服,竟然在自己只字未提的情况下将自己的情况全部都说了出来,止默对于老毒医竟有了些许敬佩之情。
“毒医说得不错,只是这针在我的体内可是会有什么影响?”
“影响目前还没有发现,因为现在您的脉象很正常,所以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损伤。”
老毒医也说不准,只能根据脉象来判断,毕竟自己也是头一次见如此方式施针的,竟然可以让针在血液里四处流窜。
止默听了老毒医的说法,心里倒是多了几分的安慰,对于自己来说没事就好,可是此刻无事不代表以后也无事,这根针在自己身体里,就是个隐患。
止默想进一步了解,就是不知道老毒医有没有办法。
“请问毒医,您能否将毒针取出?”老毒医一听,情绪反应极大:“王子,万万不可啊。”
“这是为何?”
止默见老毒医如此慌张的样子,便赶紧问道。
“王子有所不知,这根针只是在您的身体里跟着血液流窜,只是流窜的地点却都是重要的,比如刚刚它流窜在了您的丹田聚气之处,若是我急于将它取出,那这根毒针便会破丹田而出,从而您的内功尽毁,丹田之处再也聚不了气了。”
“竟有如此的后果?”止默不可思议的看着老毒医,他没有想到的是,小小的一根针,注入身体如此容易,可是取出来竟如此的艰难......
“老夫不敢妄言。”
“那难道我就要这么待着毒针一辈子吗?”
“这个也不一定,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找一位懂得行针之术的人便可取出,要么就是种下毒针之人可以帮您取出,因为只有这两种人是了解人体的行针路线的,到了什么时候针在哪里,才会不伤王子的身体。”
止默认真的听着老毒医的解释,竟然没想到的是,原来此时竟如此繁琐,只是小小的一根针,就这么在自己的身体之中流窜,等闲之人还束手无策。
种针之人是秦陨,他是不会为自己排针的,熟悉行针的人,自己又究竟要去哪里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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