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林闻言眸色一动,然后快步跟着小一离开,徐鼎看着徐常林的背影抿了抿唇,然后将徐管家叫到了书房。
“人在哪儿?”
“最后一次踪迹是在京城城郊。”
徐常林闻言恍然。
他皱着眉想了半晌,然后悄声对小一不知道吩咐着什么。
而另一边护国公府书房,徐鼎看着徐管家诧异的道:“你是说看到夸查木进了皇宫?”
“是,老爷。”
徐鼎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沧桑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将手下的人派去太后身边,别让她出事。”
徐鼎叹了口气吩咐道。
徐管家闻言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被徐鼎伸手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她终究是我的女儿,这些年终归是徐家对不起她。”
徐管家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留徐鼎一个人看着窗外的日头,慢慢合上了眼睛。
是夜,夏季的京城满是燥热,即使是夜里,也不见凉爽,而皇宫之中更是一片吵闹。
“走水了!走水了!”
被喊声惊醒的徐天惊讶的看着满是烟气的乾清殿,铺面而来的燥热让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他拎起一旁的剑,连外衫都来不及披,就跑出了大殿。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熊熊燃烧的乾清殿,还有旁边嘘寒问暖的宫女太监,手中的剑紧紧握着,未曾撒开。
直到……
“臣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徐天转过身看着单膝跪地的徐常林,神色有些异常。
“舅舅……来的真快啊。”
徐常林闻言神色一动,然后起身道:“皇上,这里危险,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再说吧。”
徐天闻言未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徐常林,直视着他的双眼,而后闭上了眼道:“那就由徐将军领路吧。”
徐天跟在徐常林的身后,手中的剑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往复了不知多少遍,两人终于算是到了地方。
“微臣有罪。”
徐天看着跪倒在地的徐常林,狠狠的吸了一口气道:“徐将军跟朕解释解释吧。”
徐常林闻言抬起头,看着身形有些发抖的徐天,伸手解下外衫,套在了他的身上。
“皇上,夸查木在皇宫里,乾清殿内应该被他放了东西。臣只能出此下策,未免打草惊蛇,臣才没有先通知陛下。”
“舅舅说……夸查木在宫里?!”
徐天有些发蒙,什么时候大梁皇宫这么好进了?这么一个大活人,竟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而且他应该对皇上做了些什么,他擅长蛊术,臣涉猎不深,看不出皇上是否有恙,所以希望皇上能配合臣演一场戏,将他捉拿。”
“你想朕做什么?”
徐天看着徐常林,有些不明所以。
却在听到徐常林低声的话时退后一步高声道:“不行!绝对不行!舅舅,如果你有什么事,朕该怎么和舅娘交代!朕不会同意!”
徐常林看着矢口拒绝的徐天,蹙了蹙眉道:“皇上,请以大局为重。”
徐天看着徐常林坚定的目光,只觉得心中羞愧。
他刚刚还在怀疑徐常林是不是有心害他!他怎么能这么想!?
翌日早朝,一道圣旨震惊了朝堂上所有人,连带着徐鼎都有些诧异,却也只是一瞬。
“皇上,徐将军怎么可能有心谋逆?!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孟江跪在地上,声音高亢道。
徐天闻言只是漠然道:“朕已经查明,昨夜乾清殿的大火就是徐常林放的!你们不要在多说了,若还有人求情,按合谋处理!”
“这……”
朝上的大臣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是一脸懵,明明昨日徐常林和皇上还是一副亲近的样子,结果今天,徐常林就被下狱了!
这样的转变,不只是朝堂上的大臣,就连京城的百姓也是有些慌张。
而得到消息的周桂兰更是心里漏了一拍。
不过她静下心来一想,便知道这件事有蹊跷。
先不论徐常林下不下狱的事情,他根本就不会有谋逆的心思,如果有的话,根本就不会有徐天什么事儿了。
而且徐鼎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可见他也是心有疑虑。
周桂兰紧抿着唇,大脑不断思索着徐常林这么做的用意,而且重点是他根本没有告诉她!
想到这儿,周桂兰好像知道了什么,起身去了徐鼎的书房。
“爹,你这是……”
周桂兰看着身着朝服正准备出门的徐鼎挑了挑眉问道。
徐鼎闻声看向周桂兰,然后道:“一起吧。”
就这样,两人一起入了皇宫。
乾清殿被烧毁,徐天就将寝殿挪到了承乾宫。
周桂兰和徐鼎站在承乾宫里,看着神色不明的徐天。
“皇上,臣妇可否见常林一面?”
周桂兰考口问道。
徐天闻言一愣,然后转过头看向徐鼎道:“外公来也事为了见舅舅?不求情?”
徐鼎闻言点了点头道:“徐家是为了守护大梁而存在的,一生忠于皇室,如果徐常林真的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臣也不会多言。但臣相信,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所以又何来求情?!”
徐天闻言噎了一下,怪不得昨天徐常林说不用和徐鼎周桂兰商量。
“外公,舅娘,抱歉。这个朕不能答应你们。”
徐天的脸色有些为难。
熟料周桂兰和徐鼎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臣妇就先退下了。”
周桂兰朝徐天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留下徐鼎和徐天在殿内,不知在谈论着什么,只知道,徐鼎从承乾宫出来之后,并没有出宫,而是去了太后宫中。
太后看着突然而至的徐鼎,心中诧异。
“父亲怎么有时间来哀家这里?”
徐鼎闻言没说话,只是看着太后,眼中的深意让太后有些心慌。
“父亲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为何这样看着哀家?”
“常林的事你知道么?”
徐鼎收回视线,抖了抖衣袖,连平日紧守得礼节都忘记了,直接出言问道。
太后闻言手指不自觉的抓紧了座椅扶手,心中有些迷茫。
徐常林的事即使这两日她没有上朝,但是也传入了她的耳中。
但是这件事她确实不知情,刚传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徐常林和徐鼎做得计。
可如今徐鼎来这么一问,她却觉得有些不对。
“父亲的话,哀家不明白。”
太后缓缓的舒了口气对着徐鼎道,“常林想做什么是他的事,哀家不清楚。”
“你也觉得常林真的做了和你一样的事?”
徐鼎的话来的猝不及防,也扎的太后心中恐慌。
“父亲,你在胡说什么!”
太后倏然起身,怒目看着徐鼎道:“哀家插手政事乃是天命所归,父亲这样的话实在是太伤哀家的心了。皇帝是哀家的儿子,哀家怎么可能谋夺他的皇位!”
徐鼎闻言只是静静的看着太后,而后叹气道:“太后,你是我的女儿,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甚至比你自己还要清楚。常林是我的儿子,如今你们二人走上了同一条路,我没有身份说些什么,但是无论如何,我只希望你能保护好你自己。”
徐鼎说完,叹了口气,然后道,“你也能感觉出来,身边多了些暗卫吧。这些人都是府里出来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徐鼎就转身离去,留太后一个人木然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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