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有节奏感的前奏,跃动不止的旋律仿佛穿透进杮崎友的身体,让杮崎友全身的血液也不禁地燃了起来。
这间店的店员也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在电吉他声开始响起时,就把一支麦克风递给了杮崎友。
有个和杮崎友爷爷年龄相近的老人家棒着贝斯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杮崎友身旁用着苍老,有些老人斑的手指拔动着贝斯弦,人老心未老。鼓和铜拔的强烈击打声和电子琴灵活如滑蛇的声音也从后方响起。
“The sky is red, I don't understand
Past midnight, I still see the land
People are sayin' the woman is damned
She makes you burn with a wave of her hand
The city's ablaze, the town's on fire
The woman's flames are reaching higher
We were fools, we called her liar
All I hear is,’Burn!’”
传统大牌重金属乐队Deep Purple(深紫)的神曲—《Burn》,在这座新建不久,在后世被称为亚洲的摇滚殿堂的音乐商场响彻起来。
热情的老人与年轻人跨过了时间与年代的差距,用着永恒不朽的名曲将双方之间的代沟烧毁掉。疯狂的火炎披在他们的身上就如同一副击倒了无情的岁月的铠甲,敲打在铠甲上的不再是时光的恐怖,而是自己内心的激情,由激情而发的音乐。
《Burn》是一首十分特别的歌,虽然在CD听上去好像很简单,要运用到的音域也就到C5长音,和其他金属乐队的歌曲比要简单得多,但写成这样更多是为了方便传唱和怕主唱唱不了的,看似相对并不高的音域却留大量的即兴位置。
如同在告诉人听,你有多燃尽自己的生命,那就能唱得多高,多热血。
在Glenn Hughes唱的《Burn》的live中,仿佛有着无尽热血的他直接将C5的长音唱成了高速连发的A5。就是为了艺术而牺牲自己的声带,高硬地直冲上去连发A5。
他的这种行为确实也使得这首乐曲的热血程度更进一步地升华了。
只不过相对地难度也难死了一大堆人,使得更多人翻唱都选择容易很多的原始版本。
Glenn Hughes燃烧演唱寿命的表演使得他足以被人称作GOD OF VOICE,而这种常人唱十年必废的近乎自毁式唱法却因着人与人之间的身体素质差异而使他唱到57岁才有极大的退化。
激情的表演往往比有科学性、理性的、量产化的演出更能吸引到人们,也更容易激起到沉睡中的人的共鸣。
如同自毁式的表演往往就像烟花一样,在岛国中有着美感的艺术的称号。到底是人渴望着自毁,还是最美好的表演就是自毁?
就如人见元基在隐退前的最后几场演唱会中翻唱《Burn》那样,除了在长音上拉长升调,还拼尽全力去尝试自己不擅长的音域A5高速连发。尽管他最后那两段A5高速连发都车祸了。
“Burn!Burn!Burn!Burn!Burn!Burn!”
有着Daniel Heiman同等声带机能和西方先进技术的杮崎友直接将平常没咬字的Shout换成了呐喊似的呼叫,完全地还原了,甚至更高难度地完成了A5高速连发。
不知为何,杮崎友在唱到这时时,想到了才认识了一天,甚至连说话也没说过多少句的平手友梨奈。
或许所谓的表现力,其中的原因并不只是单单的“天赋的差距使人绝望”这么轻易地抹杀掉拼命的理由。
还未成年,发育未完的少女在没有长时间的专业训练打好基础下,跳着充满世界观和故事性的现代舞。只能靠着错误的发力技巧去表现着自己所追求和要求着的表演。
最终她倒下了。
若同样与Glenn Hughes和Daniel Heiman比的话,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天赋”。
杮崎友霸道而高亢的声音就如同战神一般威猛,左手拿着麦克风,右手向着天一指。
如同焚世的热血火炎,将围观的人们跟着表演者如同燃烧自己生命最后的光辉那样也一同彻底地亢奋起来,展现出震天撼地的呼声。
“IS Burn!!!!!!!”
一曲终没,热情却未从现场的观众中散去,特别是有不少人正死死地盯着杮崎友。
“这位主唱是外国哪位出名的主唱啊?”
“看上不像是外国人呢。”
“感觉都比Glenn Hughes强了。”
杮崎友的爷爷拍了拍手,将还在讨论中的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那么下一首,也是最后一首。同样是Deep Purple的《Highway Star》。”
似是听到人群中有些不满这么快就结束,杮崎友的爷爷双手合十,强忍着不断在抖动的双手。
“毕竟我们也老了呢,不像主唱那么年轻,还望各位多多体谅。”
“那么请听最后一首,也是我们这支乐队最后一首歌—《Highway Star》。”
在燃烧过生命后,没有死去的人最终还是要回归死静。
杮崎友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和他的朋友都这个年纪了还要在这表演这么激烈的乐曲,但也没什么所谓。
不明白就不明白啰。
人生在世不明白的事不多的是,不明白又不等如不能去冲。
人死后会去哪?不明白。
那还是要活下去,虽然也有人会回答在岛国基本是火葬。
开始凌乱的电吉他声,力度和速度也减弱的鼓声,如进入冬眠了的蛇的琴声,难以再协调着身体节奏的贝斯声。
虽然力量变弱了,凌乱了,但却始终在死静中划出了存在的声音,正用着自己的努力去打破着,抗拒着无声的世界。
杮崎友本身更喜欢去年曾看过的Fabio Lione的翻唱,甚至还花了一段时间去模仿着Fabio Lione的唱法。
“居然是法神去年唱的版本,这少年真是不得了!”
极至的边缘化金属感和异常强大的爆破失真感使得杮崎友的人声更突显了存在,越过乐器声的包围,刺进了观众的耳内。
“I love her I need her
I see her
Yeah she turns me on”
为什么爱着她?为什么需要她?
为什么要看着她?
为什么自己会着迷?
或许正是不解,所以才模仿着Fabio Lione的翻唱。
在唱着这歌词的同时,心中想着的是谁?
是小坂菜绪?还是杮崎芽実?还是森田光?
或许是心中还未曾遗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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