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皇山顶,一栋石屋,一室一堂,再无其他!
屋中简陋的只有一床一桌一椅,床上除了一条单薄的被子再无其他,连枕头的影子也没见着,一堂之中,一张年代久远的八仙桌,四方凳,仅此而已。
风步雍一袭暗黑衣衫,覆盖结实高大的身躯,平稳有如高山般端坐在八仙桌前,一双黑眸微眯,冷然如冰的投射在分坐八仙桌两边的两位白衣秀士,方天,东方起身上,东方起微微额首,努力不将风步雍冰冷刺骨的眼神放在心上。
“风城近三年来,风条雨顺,万事不缺,唯一能赚钱的便是城北的万风钱庄,不过,风城霸主阮不缺硬是要插手钱庄的生意,已经多次让人上门挑衅,掌柜实在没有办法才向堡主上报,所有的客人被阮不缺的手下吓得走得走,跑得跑,近日来更是没有多少人上门,直接影响风家的入帐”。
名与利,不在风步雍的眼中。
财与势,依旧不在风步雍的眼中。
可是——
人人眼中的风步雍。
却执着于名,执着于利,执着于财更执着于势,他的无情,他的残酷,都是为了这些而变本加厉。
在他眼皮底下不仅讨不到一点人情,还会被毫不留情的直接否决掉,若是运气好,还能捡回一条命,运气不好的话,只能怪自己祖上没有积德。
来生望能投个好人家。
他杀人,可以不眨眼!
他杀人,可以不分亲疏!
他杀人,可以不分老少!只要他想杀,任何人都不可能有活命的余地。
连方天和东方起,跟在风步雍身边十几年,仍然无法阻止他的行为。仍然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让狂风寨抄了阮家,一个不留”,冷如冰珠,弹地跳起,直射人心,穿透的心,只有死路一条。
东方起没有质凝,这个问题算是解决。
只有找死的人才会去惹狂风堡。
“南国宗云府近日进出雷城的次数过多”,方天接口,神色凝重。
四国之间,没有所谓的来往,更别说友好的来往,东国之中出现南国的人,唯一能走的也是死路,若是发现南国之人能安好无损的回到南国。
死的,会是另外一个人。
而他们出现在雷城。
必死之人,就是雷城的城主,水尘威。
“敢来,他们就做好了必亡的准备”,言下之意,自然是死,高大的身躯,在说完这句话后,猝然站起,满身的戾气,让方天和东方起暂时闭上了嘴,狂风堡的事比想像中的更多,大事小事杂事,除了堡主,其他人都不过问。
不仅如此,其他人的事,还得堡主一一安排。
“往后这等小事不需要上报,直接处理”,冷然下令,而他言中的处理,往往都不会是好的结果。
方天和东方起随之起身,“是,爷”。
薄唇残忍的紧抿着,脸上挣拧的伤痕纹理分明,那双手,肤质错落,黑白相见,明显的让人无法忽视,若是脱去那身可以掩盖的衣衫,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残人。
“方天”。
“爷”。方天俯首应身。
“看着老四,若是他再犯一次错,你不必手下留情”,冷淡的语气像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事宜。
方天额首。
老四,正是狂风堡的四爷,风步雍的四叔,一个自傲且自大的男人,不学无术,却总爱夸口,江湖上能搭几个就搭几个,除了找麻烦之外,他不会做别的。
每一次惹来的都不会是小事。
风步雍满手染血,一小半也是因为他的关系。
“还有事吗?”薄唇轻扯,他开始赶人。
山顶的石屋当中,没有方天和东方起的位置,他们依然住在狂风堡中,只有风步雍召唤的时候才能现身。
石屋当中四周以千年寒冰谭中的石块砌成,连夏日炎炎,也如冬之寒冷。
方天与东方起互视一眼。
深凝片刻,东方起才开口。
“爷,夫人打算如何安排?”,雷城城主的女儿,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堡主夫人,爷儿恐怕不会再愿意去招惹她,娶妻是风良,前任堡主死前遗愿,所以爷才会答应雷城城主的联姻之举,否则的话,爷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有成亲的打算。
风步雍没有回答,一个阴鸶的眼神让东方起住了口,惊险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犯到禁忌了吗?
风步雍脸色更显阴沉,一个瞎了眼的女人,与他风步雍同样不完整,他该感到庆幸吗?
“你很空?”。
简简单单三个字,让东方起猛抽一口冷气,炎热的夏,却比掉入冰水之中更让人心寒,他的心提得高高的,用力的摇头。
方天吞了吞口水,才能为自己的东方起说句话。
“爷,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快速的行礼,告退,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便没了踪影。
高大的身躯在方天与东方起消失之后,停驻片刻,才从容的踏进内室,那张更显冰冷的床上,那床薄薄的丝被,一年四季不曾换过。
他没有四季,没有春夏秋冬。
他的人生,从他八岁那年开始,只有严冬。
在内室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满布伤痕的双手紧握成拳,满身的孤寂让室内更显寒冷,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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