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儿”。
“娘——”
“乐儿嫁进咱们家也有些日子了,这些日子空些,带着乐儿出去走走,别老是闷在家里,年轻人就该到处走走长长见识”,无忧可谓是最开明的母亲了,一般人只希望自己的子女多陪在自己的身边,她倒好,子女乖乖的陪着她身边,她倒是反过来劝孩子们多出去走走。
风修衣面无表情的看着一旁的乐儿,然后,视线再度回到无忧的身上。
“娘——要一块去吗?”
“娘就不去了——”
“不行”无忧刚想表明自己的态度,不想去干扰小夫妻的感情,没想到乐儿比她还着急。“爹娘还有开心和我们一块去啊,一家人在一起才好玩呢”。
无忧爱怜的看着乐儿。
小丫头毕竟是还小啊,两个人相处与一大家子相处,是完全的两码子事儿,衣儿在她们面前,也永远都是个乖儿子。
但是,在乐儿面前就不是,他是陌生的,一个陌生的身份,叫做——丈夫。
他必须完完全全摆脱儿子和兄长的身份才行,否则的话,哪里能适应得那么快。
“你爹不爱走动”,无忧看了一脸夫婿,轻笑的开口,这可是最好的解释啊,没有错,风步雍是不好动。不过,只要是妻子开的口,就算让他一天到晚动个没完,他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乐儿看了看无忧身边的风步雍,到口的话硬是吞了下去。
没有错,公公看起来就是不想动的样子,他啊,估计只想和婆婆两个人单独的呆在屋里,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如此而已。
“我也不去”,开心亦举起手来发表意见。
娘都已经表明态度了,她怎么可能不表明一下呢,她才不要去当大哥大嫂之中的一点太过起眼的火花呢。
“呃?为什么?”,乐儿怔怔的问着,爹和娘不去,情有可原,为什么开心也不去?她不是最爱玩的吗?
“因为啊——”手一伸,将一旁的木头人牵了过来,“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啊,一时半会又赶不回来,所以,大嫂,跟大哥一起去吧”。
这样——
就真的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人了。
乐儿的水眸,汪汪的看着风修衣,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办法告诉她,他的决定,所以,她必须开口询问才知道。
“夫君,要去吗?”。
风修衣双眸微微眯了一下,而后,缓缓的额了额首,“娘希望我们去”。
呃——
他的意思是,若是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是不是就不愿意去了呢?或许他原本的意思并非如此,但是,他说出口的话,却偏偏让人这么想。
乐儿的脸跨了下来,没有再应声。
“乐儿——”
“……”
“乐儿,你怎么了?”。
“……”
“喂,大嫂?你神游到哪里去了?可不可以带我一块去啊?”,一声,二声,叫不回乐儿的思绪,开心只有亲自上前,手起,架在乐儿的肩上,她才猝然回过神来,小脸有些不知所措,刚刚,她真的失神了哦!
糟糕,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对不起,刚刚我——”她一时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才没有发觉有人在叫她,乐儿直向开心道歉,她压根就不知道,无忧叫过她两次。
风修衣看着自己的小妻子,黑眸之中,透着一抹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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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春季,到处走走也确实是好事。
百花正待开放,万物皆已复舒,春,是一年的开始。
春,是万事的希望。
一行,只有两人。风修衣与乐儿,原本,青霜死活都要跟的。但是,被开心拉了下来,不管是风修衣还是乐儿,虽然从小有人伺候长大,但是,并非什么事都不会做,至少,在这段期间,他们还是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
雷城出发,一路往南——
“夫君,娘说祖父是南国人对不对?是南国的宁国公,咱们要不要到宁国府去探望他们一下?”。一路上,不管是什么事,乐儿总会征询风修衣的意见,甚至到哪儿去,都要问问风修衣好不好。
她想去南国的宁国府,因为,那里有他的亲人。
“随便”。
他扔下这两个字,就代表着全由她做主。但是——乐儿还是噘起了小嘴。“哦——”每一次他这样的回答的时候,她会自动当做,他并不乐意。
如果他乐意的话,不会只是用随便这两个字来打发。
他不想做的事情,她还是不要免强的好。
“那咱们,一路往西好不好?听说那儿也有好玩的地方”,这些听说,全都是听开心,方天和东方起说的。因为,她身边在外头走得多,看得多的也就是这些人了。小脸上,亮堂堂的一片,好像,刚才的举丧并不存在。
风修衣低首看着娇小的妻子,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每一个细小的表情,他都清清楚楚的看着在眼里。
她想去南国。
为什么要改到去西边呢?
“咦,夫君,咱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话落之后,由风修衣带路,乐儿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基本上,如果是乐儿带路的话,他们只会在原路绕围子,哪儿也不想去。乐儿的方向感不强,但是——有太阳的时候,至少能分得清是哪边东哪边是西。
“没错”。
这样还没错?
乐儿微张着小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夫婿,他不会也是方向感不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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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多月才到南国。
乐儿睁大水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若大宅邸高挂门楣的三个字——宁国府。如果,她没有眼花,没有看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南国。
“呃——夫君,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风修衣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想来吗?”。
呃?
她没有说她想来啊,她只是说过,这里有他的祖父嘛,是不是该前来探望一下。
难道,他在意她的想法?所以才会这么做的吗?
心,小小的窃喜了下。
宁国府如今由风步雍同父异母的兄弟宁中臣坐镇。当在多年前,前任宁国公,也就是风修衣的祖父,便已经去世。
死前,没有任何的遗撼。
因为,在他身前,每年无忧都会带着自己的丈夫和子女来探望他老人家。风步雍与宁语承的仇恨,虽然没有明说。
但是——
因为无忧的存在,风步雍有太多的东西,已经看得很淡。淡到激不起一丝丝的风浪。
宁中臣身染怪病,也是风步雍一手治好的。
所以,宁中臣看到久别的侄儿来探望他,还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修衣,乐儿,来来来,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宁中臣与妻子热情的招待,就连南国的国主来到宁国府也未必能受此热情。“修衣,你们的房间整理的干干净净,是要先休息一下,还是到处走走看看?”。
“先休息”。
风修衣留下这三个字之后,便牵着乐儿进了每一次他们来宁国府都会住的房里。乐儿还来不及跟宁中臣和他的妻子打声招呼,便被扯了进来。
进了房,关了门。
风修衣坐于桌前,倒着桌上准备好的茶水,仰头一口饮尽。
乐儿亦坐了下来,坐在他的对面,水眸牢牢的盯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举起杯子,放下杯子,再提壶,再倒水,再举杯——
如是,喝了三杯之后,风修衣终于不喝了,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眸抬起,对上乐儿的,她的水眸之中,有着点点亮光,似火花。
“不高兴?咱们马上走”。他说。
他不说倒好,他一开口,乐儿满肚子的话就不吐不快了。
“夫君,不是我长舌爱说,他怎么说也是你大伯哎,你就不能稍微的客气一点吗?对爹,对娘,对开心,姨娘,姑姑们可不见你这样冷淡啊,你们身上也流着同样的血呢,瞧瞧他们刚刚有多热情,你这样冷淡,摆明了让人家的热脸来贴你的冷屁股,人家会很难做的,心里会很难受的”。
“对人处事,不需要很热情,但是,至少要有基本的礼貌啊,特别是亲人之间。你知道吗?我们只有七兄妹,连半个亲人都没有,就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热情也找不到亲人来,有亲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你知道吗?”。
“爹很冷漠,是因为小时候的事。你很淡然,也是因为小时候的事。但是,人不可能永远都活在小时候啊。爹已经看开了——”
“我也看开了”,他,突然有此一句。
呃——
乐儿的小嘴张了张,他看开了,才怪。
娘说了,对南国,夫君,天生有敌意。每一次只要踏上南国的土地,他的脸色就会绷得紧紧的,好像别人欠他好多一样。
“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她气气呼呼的哼一声,娇小的身躯离开桌子,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小脑袋,眼不见,为净。
风修衣微微转头,看着妻子孩子气的动作。
头,又转了回去。
手起,再倒了一杯水,仰头饮尽。
杯子刚落下,高大的身躯已经立了起来,缓步来到床上。大手,轻轻的拉开丝被,露出里头被憋得通红的小脸蛋。
乐儿懊恼的转过头,故意不去看他。
风修衣无底的黑眸,微微眯了起来。大手一捞,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乐儿已经被他捞进怀里,牢牢的抱着。
他的呼吸,热烫的拂上了她的小脸。
乐儿的脸,更红,更烫了,她微微挣扎着,想要脱离这样的窘境。
“嗯——”
眼儿,睁得大大的。所有的动作,都在风修衣的动作之下,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的唇,吞没了她的。
乐儿的脸红红的,小脑袋瓜里迷糊糊的,什么想法,什么念头,什么气氛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她千呼万唤,也不见个影儿。
纱帐落下。
风修衣,让乐儿燃起了更大的火,尔后,再霸道而不失温柔的替她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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