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久久的安静了下来，仿佛带着冰霜，也带着凝重。
苏小汐坐在那里，长睫低垂下来。
她心里麻木又空洞，眼底酸涩的不行，可是她真的不想再掉眼泪了。
心里刚刚浮现那种一线生机让她到现在似乎开始觉得可笑。
她在期盼什么呢，难道还能期盼当时的男人不是厉夜霆吗？
可能吗？
现在话都说开了，难道不是更加挑明了两人之间的处境吗？
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涉事者不是别人，就是他们双方自己。
她紧紧裹着毯子坐在那里，房间里明明很温暖，可是，她却觉得彻骨冰寒。
站在床边的男人许久许久都没有动静。
仿佛根本就没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苏小汐没有抬头。
她心里黯淡如同死水。
厉夜霆能怎样呢？
难道他还能忘记了自己亲口命令过的事情吗？
将近三年的时间过来，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回来找她。
为什么还要纠缠根本已经被伤千疮百孔的她。
仿佛就这么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苏小汐终于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
她周身几不可查的一抖，察觉到了厉夜霆极其缓慢的走过来，再次在她的床边坐下。
她一动不动，此刻再多的强势也表现不出来了。
说完当年的遭遇，就好像重新经历了一遍，她的额头都有冷汗，心里迷茫绝望，连身体都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直到男人的手，慢慢的握住了她的手。
苏小汐心口一震。
厉夜霆的指尖冰凉。
她几乎本能震愕的抬头，然后就看到了厉夜霆那双仿佛带着浓重疼痛般的黑眸。
他的眸底带着明显的猩红，也带着让她十分悸动的水光。
那双眸里，就像是月光下的深海，波涛汹涌，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苏小汐竟然无法说出一个字，只是怔怔的看着她。
“对不起……”男人终于低低的，极致嘶哑的开口。
苏小汐整个身体都狠狠一颤，眼眸睁大。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对他之前的承认吗？所以道歉？
苏小汐哪怕一直在告诉自己当时是厉夜霆，可是当他真的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仿佛瞬间被扔进酷寒海底。
厉夜霆的眸光没有躲闪，而是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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