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去哪?”白绵绵哽咽着声音问道,来到这里容姨对她很好,发自内心的好,白绵绵感觉得到。
容姨转过头,不忍心看她,底下头去。
白绵绵也没在说话。外面雨还在下。一点一滴好像打在她心上,过了一会听到哭泣声。白绵绵抬头看向容姨,容姨告诉它哪个时隔许久的问题。
“那年我18岁,与母亲逛街时遇见他。那时我不小心被人推了一下,是他把我扶了起来,那时候我觉得我遇到神明了。他说他不常出门,但他出门就会去我们相遇的地方,是我偶然路过的时候看到他在哪里发呆,问起来他才告诉我的。”容姨边回想边说到。
白绵绵也很认真的听着。“那他喜欢你吗。”
容姨笑笑。“那他喜欢我吗?其实……我也不知道。”
当年那人三言两语就把容姨哄的情窦初开。还未经历世事的容姨就这样沦陷在那人的温柔海里。
“其实他当时是有妻子的,是后来他临走前告诉我的。”容姨边说边哭。那模样白绵绵看了都心疼。
白绵绵走过去抱了抱容姨,替容姨擦去脸上的眼泪。
容姨其实这几年来保养的很好,完全不像三十多岁的女人。
“如果不想提就到此为止吧,对不起容姨,我不该揭您伤疤。”白绵绵拍拍容姨的背,容姨情绪太激动了,哭泣的都在哽咽,怕是那段经历太令她失望了吧。
外面雨还在下“滴答滴答”
容姨平复了一下情绪“直到那时我发现我身怀有孕,我在犹豫是否要同阿明说清楚,但毕竟我两并未成亲。知道后来我们有次吵架说漏了嘴,阿明知道后沉默了很久告诉我,他已经有了妻子,并且他的妻子很强势,他怕娶我回家她妻子会欺负我所以从未提起此事。”
阿明。是那男人的名字。呵呵,白绵绵在心中冷笑。
“我知道他有妻子之后我便对这个孩子不再那么期待。我不愿与人一个夫君更何况阿明丝毫没有要娶我的意思,这般日子我已经厌倦了。我们商量好在他置办的屋子里生下孩子。”容姨说到这平静很多,似乎没有刚刚那种情绪了。甚至感觉得到一死丝丝心灰意冷。
容姨深呼吸了一下“我骗家人出去游历,在阿明置办的小屋准备生产。期间我也想过偷偷打掉孩子,可是我舍不得啊。等我生下孩子之后恢复好便偏偏的回家。”白绵绵听到这已经很想知道这个渣男是谁,想要替容姨讨回公道。
“可是……可是我一回到家……发现我家房屋凌乱不堪,家中空无一人……我找人打探情况。她说家中……在我走后惨遭灭门,官府不闻不问。”
每每容姨想到这就崩溃的想要去陪伴父母。可是她还不舍……不舍阿明,不舍她的孩子。
阿明答应过容姨,没过一段时间都会给她飞鸽传书告诉她孩子的近况。
后来容姨置办好家中事情之后也去那间屋子里找寻过阿明与孩子。可他们早已离开,连带仆人一起。
容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再后来我把家中东西变卖开了这家胭脂坊,这一呆就是十多年,具体多久我都忘了,前段时日有人告诉我我的儿子再找我。我寻着线索找了过去。找了几日终于找到他了,他告诉我他叫阿离。”容姨起身走到院子门口停住“小小,我要跟他走了。”
其实白绵绵不知道现在还能跟容姨说些什么,甚至她没有挽留容姨的资格以及理由。“什么时候走?胭脂坊怎么办?”
“滴……哒,滴……哒”雨停了。
容姨叹了口气“过几日吧,再过几日吧。让我与这个地方道个别。”
白绵绵没有再说话,只是走了过去抱了抱容姨转身回到属于她的杂货间。她们在一起时间不长但说没有感情都是假的。
这几日白绵绵除了吃饭上茅房几乎不离开房门,容姨也知道白绵绵不佳也并没有说什么。
但容姨悄悄的把这间胭脂坊转到白绵绵的名下,容姨也白绵绵身世坎坷。这么些时间的相处容姨已经把白绵绵当做闺女般对待,她即将要走了这些东西也带不走。
这天晚上有两个长相精致的女子来到明容胭脂坊找人“您好,我想找一个人。是一位大约十岁左右的女子,她说可以来这边找她。”这两位女子虽面容姣好但面色憔悴。
容姨大约也知道了是谁,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去敲了白绵绵的门。“叩叩叩”过了一会白绵绵打开门。这几日白绵绵都没怎么睡,面色有些苍白,黑眼圈都掉到下巴来了。
“小小,有两位女子过来找人,大约是找你的。”白绵绵一听挠了挠头发。跟着容姨出去了。
出来一看正是前段时日街上那两姐妹,白绵绵估摸着是她父亲好了过来道谢的吧。领了二人准备回杂货间,容姨疑惑着看向白绵绵,却也没有多问。却同白绵绵说了一句“小小,我明日便要离开了。”
白绵绵听了脚步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话,深呼吸了一下径直走向杂货间。而那两位女子向容姨行了个礼便也跟着白绵绵去了。
进了杂货间那两姐妹在白小小跟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恩人在上,小女花惜甘愿为恩人赴汤蹈火。”“恩人在上,小女花倩甘愿为恩人赴汤蹈火。”
此时白绵绵被这一跪搞蒙了。这……不是道谢吗,道谢要这么隆重吗??
那名为花惜的女子细细道来“那日其实我们二姐妹已经心灰意冷了,但万万没想到恩人您会帮助我们。”白绵绵事故深有体会那种绝望的感觉……
“可是已经为时已晚,那时父亲已经不行了。我们二人将父亲后事处理好后,知道您是将全部积蓄拿出来帮助我们,那之后我们姐妹二人便下定决心要报答恩人。”花惜是姐姐性格极为温柔,花倩是妹妹性格较为活泼一些。
花惜从小行医感兴趣。励志将来要游遍江湖,行侠仗义,救死扶伤。
而花倩不一样。花倩小花惜一岁,对医术小懂,却更喜欢武艺,从小就是个惹事精需要姐姐为她收拾烂摊子。
花家世代行医,一向低调行事,花父亲更是善良一世。时常帮助一些穷苦人家,虽不救济钱财,但那些人看病就诊从不收费。
就在前段时间花父亲莫名身中剧毒,花惜翻遍家中书籍一无所获。无意中打探到医仙游历于此,二姐妹到处打探医仙具体所在何处。
好不容易找到医仙,医仙却告知花父亲解毒需要一枚名为“雪莲子”的药材。而雪莲子来自天雪山顶上,乃天雪莲花蕊中的花心。但并非每一颗天雪莲都能有“雪莲子”。而天雪莲更是十年开一次花。
医仙看两姐妹真诚之心派随身药童跟随去花家医馆看看情况。
两姐妹得知京城中一家药铺有珍贵的“雪莲子”。但价格高昂。花惜也曾去打探过情况,五十两一颗,少一分都不卖!
由于之前为父亲镇住毒性,卖掉房屋的钱早已所剩无几。无奈,花惜花倩二姐妹只能放下身段上街乞讨。
白绵绵帮助她们是万万没想到,正准备回到医馆想想办法时却得知父亲复发。此时就算有了“雪莲子”也为时已晚,已无力回天。
于是处理好了父亲的后事便想着要来报答恩。
可许奕却告诉她们此毒毒性巨烈,非一般人士能得到的毒。
此毒名为“鬼泣”。毒性极为霸道。一旦中毒最初没有征兆,三日后呈发热,昏迷状态,不过十日必死无疑。
“花父亲可曾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是否有人记恨?”白绵绵听完她们描述后疑惑的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花惜也曾想过,但回忆一番。“未曾。”
三人沉默,却思考着同一件事。
白绵绵也不指望她们能为她做什么,不求回报,但求……好好活着。
“你们瞧,我也不过在一家胭脂坊劳作,住着小破屋子,你们没什么需要为我做的。”白绵绵摇摇头说着。
那姐妹二人为难着,此时家中房屋已经卖掉了。花惜医术不精湛也经营不了医馆,花倩更是无能为力。
大概也是看透了她们的情绪“得了,先住一晚吧,容姨明天要走了。我怕也是要流浪漂泊,明日事明日说吧。”白绵绵看向花惜花倩,心中却暗暗地打死了如意小算盘。
这二姐妹气质都不凡,倘若有朝一日能有自己的势力,这二人怕是极为衷心,毕竟这是要声称为她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呢。呵呵,虽不知二人所言是否为真话,但相处一番怕是也能试探一下了。白绵绵想想觉得不错便暂时先留下花惜二姐妹。
花倩一听恩人愿意收留“多谢恩人,恩人最好了。”花倩性格大致与白绵绵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花倩有一颗单纯之心,而白绵绵却是一个经历了生死的成年人了。
而花惜却在低头思考着。她在想着父亲的死绝对不简单,肯定是父亲之前遇见了什么人,而那人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父亲知晓,所以才下剧毒杀人灭口。
白绵绵见花惜在想些什么也并未打扰,而是默默地拿出被褥铺在地上“你们二人睡床上吧,我打地铺,床小你们将就一下吧。”
花惜一听立马拒绝,“怎可让恩人睡地上,我们姐妹二人睡地上您睡床上吧。”
可惜白绵绵已经决定,花惜拗不过不得已只能依了白绵绵。
这夜。除了花倩一人,其他人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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