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贞,够了没有。”七皇子冷冷的低叫。
玉贞公主委屈得直哭,那哭声,让我心怜。
好一会,她才说:“你们都走开,我就在这里,看着她跳完。”
我跳了好久,听不到后面有什么声音,松了一口气。
却没有料到玉贞公主走到侧边说:“倪初雪,我可以放你一马,只要你答应我,不再缠着上官雩,我可以让你出宫,远远的离开,我还可以送你一笔银子,让你下半生衣食无需。不再在宫里做一个让人使唤的奴婢。”
出宫,为什么会是在这时候,从她的嘴里说起呢?多不合时宜啊。
我一直就想着出宫啊,可是,要我放弃上官雩。
如果说,我没有喜欢上他,他不曾给过我承诺,我会。
我一点也不必考试,我会答应。
可是,他给我许了未来,给我太多以后的美丽日子。
他说,可以带我去云游,他可以任我画,他懂我,他爱我,他敬我。足够了。用这提前出宫的自由来换,怎么能呢?
我摇摇头:“他会等我,我亦会等他。”
玉贞公主激动起来了,扑上来辟头盖脸就打我。
将我压在地上,打我的头,抓我的发。
我任她打着,如果这样,她可以舒服一点的话。我也不能还手,不是吗?
脸贴在地上,感受着地面的冰冷,感受着皇宫的确良冰冷。
“玉贞,你在干什么,还有没有一点样子。”太子的声音,远远的响起。
玉贞公主最后用力地踢我二脚,才收住。哭叫着:“让我打死她算了,你为什么也要管着我呢?”
“玉贞,你是一个公主啊,别闹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太子抱紧玉贞公主,越来越远,哭声越来越小。
这真是闹剧一场啊,受伤的,只是我一个。
上官雩不爱玉贞,她要硬来,注定,就会伤泪而下。
如果,她再想不通,只怕,还有更多伤心的日子。
林珣从一侧的林子里冲了出来,扶起我,心痛地叫:“初雪,对不起。”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呢?又不是他的错。
可是,委屈的泪,还是一滴滴地掉了下来,晕湿在冰冷的地上。
我头靠在他的肩上,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原来,我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初雪,哭吧,哭出来好受一些。”他轻轻柔柔地将我的发抚好。
我吸一口气,抬起了头:“我不哭。”
“初雪,不要逞强,为什么,那么久了,你还是学不会保护自己呢?”他心痛看着我:“看看,你的脸,满脸是伤了。”
我笑,笑中有泪:“我只怕,一辈子也学不会圆滑了。”
他轻轻地抹起:“初雪,痛就哭。”
“不痛,是我应该的,不是我不想圆滑,有些事,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除非,我无法再坚持。”后面的一些话,我没有再说下去,相信聪明如他,会知道。
他叹着气:“初雪,为什么先遇上你的,不是我。是上官雩,所以,注定了你会吃很多的苦,我原本,我不想放弃,可是,他也如你这般的执着,初雪,累吗?如果累了,就不要再坚持了。”
我摇头:“不累,人生难得有坚持。你看,这天,千百年来,还是这个地,不曾有换过,可是人呢?走了一代又一代,留下的蛤直么?我也不想,来来去去,春走了秋来,过了一年一年,我就转眼白发,我有知己,我有朋友,我知心人。我已经很满足了,再累,也不说累,再基,心也是满的。”
他拍着我肩头上的尘:“初雪,我什么时候,学会了你一半,我就永远够用了,为什么佻那么奇特?”
“哪有为什么呢?我不喜欢悲的事。”我淡淡地说着,手抱着头:“要不要一起跳跳呢?回到我们的少时。”
“好,我陪你。”他也抱着头。
“好,我陪你。”他也抱着头。
我轻笑,觉得委屈。都赶跑了:“人能回到少时不易啊,那时,最是快乐单纯,透明干净如秦淮的水,小孩就这样跳着,叫着,笑着,追着,赶着。无忧无虑的。回一回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摇头轻笑:“倪初雪,你真是有办法,把苦事,说一说,就变成了乐事。”
我侧头,喘息着笑:“不是吗?这种想法,行不通吗?在地上跳,一高一低,或许,看到的风景看到的视角,也是不同的。”
他跳上来,感叹地说:“想必我这跳一跳,把很多不如意的事都忘了。”
“呵,但愿如此,林珣,我很知足了,知道吗?我很开心的。”一跳一跳啊,时间总会过去,一天少一个时辰,那我,离出宫的日子就可以少一个时辰了。
“为什么当初我会放弃你。”他喃喃自语。
我轻笑:“林珣,你值得更好的,等我们都出宫了,我介绍我秦淮的朋友给你认识,那可多是才女啊,又漂亮,又才高,每一个,都出色极了。”
“其实,你也很漂亮。倪初雪,有倪初雪的美丽,无人能及”他慢吞吞地说。
我笑得更开心了,女为悦己者容啊,虽然说得很是夸张:“我也有这么一点觉得。”他的笑,混和着我的笑,在御花园里轻响着。
一高一低,每一处哦,还真是不同的风景。一花一世界啊,一草自然有一天堂。
惩罚的事件过去,我整天就跟着林珣在画宫里画画。
哪里也没有去,生怕一出去,消息就会传到玉贞公主的耳里,又少不了找我麻烦。
那一次,有太子和七皇子,可并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的。撕破脸的后果,就是这样吧,不能再平静。
元宵,在我的期盼中而来。原来,我天天想着。
上官雩说,亲亲我,会让他更能填满相思之心。
也许,我见见他,才能在这惊心皇宫里,认真地过下去。
早早的,我就回到了我的小居,换衣服,洗发。
看着手腕上的天珠,红得好看啊。连它也感染到我的快乐了吗?
我轻笑,我的房里,已让人提来了热水。
在这里真好,重事,都有人做,叫一声,公公就会将热水提进来。
开始我也不习惯,慢慢地,我不得不习惯,宫里的木桶,可不是一般的大,我是提不起满满一桶的。
都说,别把公公池男人,当作是木桩就好了。
我有些感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后悔一辈子做了公公呢?可是,我却从来不敢轻视他们,他们也是人啊。
正要脱衣服,有人轻轻地敲门,轻声说:“倪画女,无宵的汤圆要不要端过来。”
我轻笑:“不必了,你们吃吧,今晚不用备我有膳。”
出宫,上官雩一定会给我买更好吃的。
我高兴地想着,要和他再去看花灯。
那卖面具的不是说了吗?戴上去就和和美美的,那我,就给他戴。
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更有信心起来。
多少事,还等着他啊?可怜的上官雩。呵,要是他知道我这样想他,必定不会轻饶我了。
房里弥漫着热气,雾蒙蒙的。
我转到屏风后面,试试水温,在二边的木桶上,各放着热水与冷水。
加了二勺冷水进去,脱了衣服解了发就踏进了那浴桶。
可真是舒服啊,一天的疲累,都消失无踪了。
我轻轻的揉着额,让自己放松下来,捏捏又酸又痛的脖子。
水上还浮着花瓣,可真是宫女有心了,看着也是一种享受啊。
洗着长发,呼着小曲儿,心情,真是说不出的兴奋。
“初雪。”一声轻叫。
我抬起头,吓一跳,天啊,这若风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笑盈盈地看着我,还是那种死灰的眸子,我怎么看,还是怎么怕。
抖着声音说:“你怎么进来的,快出去。我正在沐浴。”
“我是走进来的啊,正好了,我来帮你啊。”她笑着欲走近。
我吓得惊叫起来:“不要,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叫人了。”
“没事,你叫吧。我帮你洗发好不好,洗身子好不好。”她看着我,又似不是看着我,而是想看水底下的身子一般。
我吓得几乎要哭,用勺子向她泼水,她是轻巧地避过。
“你走啊,我不要见你啊。”我大声地叫着。
她却摇头,轻轻地说:“初雪,不行呢?我不能走。我就跟你说说话儿,如果你要赶我走,那我帮你沐浴如何?”
“我不要,你出去。”我想穿衣服,可是,她眼睁睁地看着,让我起不了身。
她轻笑,却安然地在房里坐下,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有些兴味般。
“你为什么,总是纠缠我?”我叫出了声,有些无力,有些头痛。
“说得对。”她赞许地笑着。
看着我,又轻柔地说:“初雪,你真不错,可惜、、、、”
“你是大辽的奸细。”我不顾一切地叫了出来,她将我的心,逼到了顶点。
她手放在唇上,轻嘘着:“初雪,可不能乱说啊。”
但是,没有否认,我不知道,我都可以猜得出来,太子为什么还陷在情里面,还留着若风呢?玉贞公主也是,为什么让她在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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